金三趕著馬車,蜿蜿蜒蜒上山來。
一到山寨門口,一名小嘍啰迎上前來,“金爺,仙長來了,在竹堂里等著。”
這句話可把金三嚇了一跳,從馬車上跳下來,就往竹堂跑去。
齊小白在車廂內(nèi)聽得清楚,心頭一震,這家伙,就是喬長老的人么?自己可別演砸了,萬一引起對方的警覺,這些天可就白被女裝折磨了。
幾個嘍啰擁上前來,粗魯?shù)匕妖R小白拖了出去。這些人哪管你是千金小姐還是皇后公主啊,直接把他推進一間柴房,一張沉重的木門緩緩關(guān)上,咔嚓上了鎖。
齊小白反而感覺放松了。
雖然是柴房,但卻收拾地干干凈凈,一塵不染。像這樣的柴房還有十多間,互相之間有柵欄相隔。大約七八名少女,小的不過六七歲,大的不到二十歲,也都關(guān)在柴房里。
她們一個個眼神渙散,看到齊小白之后,只是草草掃了一眼,重新又恢復(fù)了平靜。
齊小白感到非常怪異。這些女子,就像,就像魂魄被勾走了一樣。
他忽然感覺有異,手機發(fā)出嘀嘀的提示聲。
“注意,空間存儲有變化?!?p> 齊小白打開手機的存儲空間,這個一立方米大小的空間里,放著一個白瓷茶杯,正在搖擺不定。
他看看左右無人,把茶杯放了出來。
一股白煙從茶杯壁冒出來,顯化人形,正是靈珠子。
“嘻嘻,可把我悶死了。咦,你這是什么打扮啊,為什么穿得像個女人?”靈珠子眼神靈動,見了齊小白這身打扮,好奇地問。
“不要聲張,我有任務(wù)在身。”
靈珠子甩甩手,說道:“謝謝你把我從鶴伴宗帶出來,我走啦,后會有期?!?p> “你去哪兒?”齊小白有些錯愕。
“想去哪,就去哪。”靈珠子兩手背在身后,滿面春風(fēng),忽一回頭,有些赧然:“對不起,有個事情我必須和你說一下。”
“什么事?”
“你妹妹的封印,是喬青山利用了鶴伴宗鎮(zhèn)山大陣布下的,我沒有能力解開。而且,這個封印必須在一個月內(nèi)打開,否則,就有生命危險。”
“你怎么不早說!”齊小白一聽到這個消息,當(dāng)時就跳了起來。
靈珠子低聲說:“我要是早告訴你,你就不會帶我來鶴伴宗外面了。不脫離鎮(zhèn)山大陣的影響,我出來也會被發(fā)現(xiàn)了。”
“到底怎么打開封?。俊饼R小白緊緊抓住靈珠子的手。
“解鈴還需系鈴人?!办`珠子急忙說道。
齊小白急得團團轉(zhuǎn)了兩個圈兒,兩手用力攥緊拳頭,拼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從小荷被封印到荷花之中,到現(xiàn)在,是幾天?別急,別急,一定要冷靜。我得好好算算?!饼R小白蹲下身子,拿起一根木棒,在地上寫寫劃劃,計算時日。
他嘴上說著別急,呼吸卻不由自主的粗重,握著木棒的手卻在發(fā)抖。
“在苗圃是兩天,還是三天?出來進了執(zhí)法堂是兩天,接到任務(wù)準(zhǔn)備工作是一天,啊......”齊小白使勁晃著自己的腦袋,里面完全變成漿糊了。
“喂,我得走了?!膘`珠子看著齊小白急得滿頭大汗,像是沒聽見一樣。她又說:“謝謝,我得去找我?guī)煾噶?。?p> 靈珠子走到柴門口,輕輕推開門,一步一步走遠。
此時一個小嘍啰眼瞅著柴門吱呀一聲,自己打開了,卻沒有看到人。
掛在門上的大鎖形同虛設(shè)。
小嘍啰看呆了。
他的同伴走過來,推了他一下:“錘頭,你發(fā)什么呆呢?!?p> 錘頭緩過神來,急忙跑到柴門前,看到今天剛抓到的少女仍然在,正蹲在地上拿著樹枝畫畫,這才松了一口氣。
再看門上的大鎖,生生拽斷了。
錘頭心頭一驚,悄悄對同伴說:“咱金爺最近做的事,實在有些傷天害理啊,咱得長點心眼兒。別讓鬼神惦記上了?!?p> 同伴看到他手中斷裂的鐵鎖,也是大驚,連連點頭。
竹堂門開了,一個穿著紅衣道袍的修士,年齡只有二十來歲,昂首闊步走在前面。金三緊隨其后,一路點頭哈腰。
“仙長放心,仙長放心。明天我一定把十名少女給仙長送過去?!苯鹑f得非常肯定。
那修士微微點了點頭:“送不送是你的事,人數(shù)夠不夠也是你的事。魏五的下場,你自己清楚吧。”
金三冷汗連連,急忙應(yīng)聲。
魏五是金三原來的老大。三年前,這個紅衣道人來此,因為魏五出言不遜,被紅衣道人剝皮抽筋,折磨了半日才死。
之后金三才做了首領(lǐng)。
金三膽戰(zhàn)心驚送走了紅衣道人,一回山寨,就招集了所有的嘍啰。
“小的們,都給我聽著。從現(xiàn)在開始,除了崗哨,所有人全部下山。不管你們是偷、是搶、是騙,無論如何,在天黑之前再擄一個少女回來?!?p> 叫錘頭的那個小嘍啰站了出來:“金爺,這怕辦不到。咱方圓一百里,除了鶴伴宗,也沒有一個村子,到哪里去尋找妙齡少女啊。”
金三猛得一拍桌子:“錘頭,別跟爺廢話,快找。到時找不到,老子把你JJ切了送上去。”
眾嘍啰們見老大動了真火,全都行動起來。
金三揉了揉腦門,感覺實在是頭疼。他其實清楚得很。一個月的時間,加上松迎客棧的王掌柜的線報,才勉強湊了九名少女。要在明天之前湊齊這十個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天上掉下來。
可他又不敢不應(yīng),就連討價還價都不敢。
那位仙長雖說是出自鶴伴宗,但行事果決,手段狠辣,比邪魔還要可怕。
金三正琢磨著怎么應(yīng)付過這件事,忽然聽到柴房里一陣哭鬧,那些女子的哭喊聲此起彼伏。
“錘頭,錘頭?你這個懶貨,又死哪里去了?還不趕快給她們發(fā)糧?!?p> 他連喊了三四聲,才想起,除了崗哨,山寨里的小嘍啰全都派出去找人去了。錘頭也讓他派出去了。
沒奈何,金三親自去了廚房,為這些少女準(zhǔn)備午飯。
少女們的午飯是特制的,每人一塊黑黝黝的餅子。
餅子是仙長給的。
這些少女吃了之后,都老實得像一只只小綿羊。
不哭,不鬧,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