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云澤受了傷,所以第二日的比試他沒有上臺,直接選擇了放棄。當鐘別鶴說顧云澤因養(yǎng)病而不能出現(xiàn)的時候,下面的女子們立刻不干了:“今天劍絕不出現(xiàn),我們就不看打道回府了!”
“對!虧你還是道首!竟然為了不讓我們看劍絕而想出這種蹩腳的理由來!”
鐘別鶴不悅,微微蹙眉。各派首領(lǐng)見這位鐘道首不開心了,紛紛下場,把剛才那些不敬的自家女弟子都領(lǐng)走了。瞬間,擂臺下面就安靜了許多。
顧云澤那場結(jié)束之后,是顧云深和四師兄打。四師兄看到自己的對手是顧云深十分興奮,于是還沒等顧云深有動作,自己就先上了擂臺。天知道昨天他沒能成功把顧云深的兜帽摘下來,心里多癢癢呢。
顧云深一步一步上了擂臺,二人于兩側(cè)站定。四師兄見顧云深還帶著兜帽,輕輕撇了撇嘴,道:“小七,小心點兒啊,你師兄我專修暗器,說不定哪一下你就中招了?!?p> 顧云深嘴角抽搐,卻是沒說話,把手按到了腰間刀上。隨著高臺上鐘別鶴說的一聲開始,四師兄立刻收起臉上玩笑神色,從袖口里甩出數(shù)枚梅花釘,朝著顧云深扔了過去。后者抽刀,竟是將那些釘子全都打落了。
四師兄見自己的釘子一個都沒打中顧云深,甚至連衣角都沒碰到,臉上表情更凝重了些。突然,顧云深足尖一點,跳起,揮刀。那刀身泛著清冷的光,所揮出的刀勢更是凌厲,叫人不敢小覷。
四師兄見到顧云深這飽含殺意的一刀朝著自己斬了過來,卻是絲毫不慌。只見他又從袖口抖出了一把像是針的東西,朝著那刀意甩了過去。一時間兩方竟僵持不下。
三息之后,四師兄的一把銀針紛紛掉落在地,顧云深那一刀的氣勢不減反增,四師兄微微嘆息,道:“真是不給人留活路啊?!闭f完又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個圓筒。這圓筒閃閃發(fā)光,耐看的很。四師兄拿出圓筒,扣動扳機,圓筒中飛出無數(shù)道像孔雀羽毛一樣的暗器,直直地撞在了那一刀上。
六枚過后,那一刀的刀勢被消磨不見,剩下的暗器卻沒停下,朝著顧云深飛了過去。顧云深皺眉,隨后身子微微一偏,躲過剛才那驚現(xiàn)一擊。之后,他左閃右閃,那些華麗的暗器,依然一個都沒碰到他。
四師兄見還是沒成,無奈道:“不打了,認輸了?!?p> 顧云深將刀收回走下擂臺,遠離人群后,正準備回房間,聶長瑤湊了上來,笑著說:“小七很棒啊,竟然贏了四師兄呢!”
顧云深沒說話。聶長瑤看著他,眨眼,問:“你為什么一直戴著兜帽呢?”
“不喜歡別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鳖櫾粕钫f完,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多,于是準備離開回房間準備明天的比試,卻被聶長瑤拽住了胳膊。
聶長瑤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半頭的少年,眉眼彎彎,笑道:“每個人的容貌呢,都是父母賜予的禮物。自己喜歡就好了,何必在乎別人的眼光呢?!?p> 顧云深一臉詫異的看著她,沒說話。聶長瑤接著說:“所以,你不必戴著兜帽。而且我覺得,喜歡穿白衣的人,應(yīng)該丑不到哪去?!?p> 顧云深心念一動,隨后抬手拿掉了兜帽。聶長瑤看著他,只見眼前少年唇紅齒白,雙眸狹長,眼中流轉(zhuǎn)著她看不懂的情緒。面若桃花,眉如墨畫,赫然是一位從畫中走出的翩翩美少年。
聶長瑤看他看的眼睛都直了,顧云深微微皺眉,隨后抽出自己的胳膊,說:“我回房休息了,你可以走了?!?p> “哦哦,好?!甭欓L瑤堪堪回神,直到顧云深走遠,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回到了擂臺那邊。
第二日的比試也很快就結(jié)束了,最后剩下的一共七人,這七人明日會再度抽簽,也就是說,還有一人要被輪空。
第三天七絕眾人集合的時候,聶長瑤見顧云深沒戴兜帽,心里有點開心。而四師兄見到顧云深,指著他,話都說不全了:“你你你你你你你是小七嗎????”
顧云深打掉他的手,說:“我不喜歡別人用手指著我。”
“....”四師兄沉默。
抽簽的過程是快樂的,因為這回被輪空的是二師兄。二師兄拿著自己手上那支寫著空字的簽,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
剩下六人兩兩比試,很快就結(jié)束了。最后勝出的三人,是聶長瑤、顧云深,還有星辰閣閣主的親傳弟子沈江淮。
“我說別鶴,你們七絕有點過分了啊,這最后一共就四個人,你們占了三個!不行不行,我要抗議!”獨孤崢有點郁悶。
鐘別鶴笑著問自己這位老友:“獨孤,先別說這個,咱倆上回可還沒分出勝負呢,要不改日再打一把你看怎么樣???”
“不怎么樣!”獨孤崢臉上寫滿了拒絕。那憋屈的經(jīng)歷,他不想有第二次。
“那就乖乖看比賽嘛,你家弟子也沒那么弱的,咱們這些老人,該對年輕人有信心的。”
由于最后剩下四個人,也就是每人要打三場,所以最后的規(guī)矩就是誰勝場多誰就是這次論劍的魁首。
第一場是沈江淮和二師兄打。二師兄的武器是一支長簫,簫身通白,一看就是名貴之物。聶長瑤看著那簫,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
這一場的勝負分的很快,二師兄沒過多久就把沈江淮送下了擂臺。下一場,是二師兄對顧云深。讓人出乎意料的是,二師兄直接認輸了,然后放棄了接下來所有的比試。
“二師兄?”看到自家二師兄下場,聶長瑤走過去,問:“怎么回事?。俊?p> 二師兄看了他一眼,說:“我對魁首沒興趣。”
“.....”聶長瑤一臉懵。三師兄見她這樣,好心提醒道:“二師兄這是在幫你跟小七增加獲勝的概率呢?!?p> “原來如此!”聶長瑤瞬間明白了。沈江淮已經(jīng)輸給了二師兄,也就是說他要是想拿魁首,只能贏聶長瑤和顧云深。但是...
“我也放棄接下來的比試?!鄙蚪雌鹕恚?。
全場靜默。一位弟子出聲,說:“這可真是最奇葩的一次論劍了。”擂臺下的人不由得點頭。
因為最后的四人有兩人放棄了比賽,所以魁首在聶長瑤和顧云深兩人中間產(chǎn)生。
聶長瑤和顧云深上了擂臺。顧云深看著聶長瑤,眼神復(fù)雜,隨后他看向鐘別鶴,說:“我也放棄這場比試?!?p> 聶長瑤:“?????”
臺下眾人:“?????”
鐘別鶴也懵了,問:“你是認真的嗎?”
顧云深點頭表示承認,鐘別鶴在驚訝過后,沉聲道:“那本次論劍的魁首,就是七絕谷的扇絕了?!?p> “我有異議!”一人上臺,大聲道:“她從頭到尾只比了一場,憑什么就成了魁首!”
鐘別鶴還沒說話,顧云深走到那人面前,問:“你不服?”
那人被顧云深嚇了一下。顧云深沒理他,抽刀,把刀抵那人脖子上,問:“你還不服嗎?”
“服了,服了,我沒有異議了!”那人被嚇得不行。
顧云深收刀入鞘,下擂臺。
聶長瑤在臺上愣了好一會兒,才后知后覺的問:“所以,我是魁首?”
鐘別鶴從高臺上一躍而下,揉了揉小丫頭的小腦袋,笑著說:“嗯?!?p> 此次昆侖論劍以聶長瑤奪魁而落下帷幕。角落里,顧云澤看著臺上那萬人中央的小姑娘,輕輕笑了笑,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結(jié)束之后,鐘別鶴帶著幾人回了七絕谷。集合的時候,聶長瑤左看右看,沒看到顧云澤,便問鐘別鶴:“師傅,怎么不見大師兄?”
鐘別鶴眼神不太自然,說:“你大師兄回家了?!?p> “回家?”聶長瑤歪頭,“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嗎?”
鐘別鶴不露聲色的看了一眼顧云深,輕輕點頭。聶長瑤立刻心神領(lǐng)會:“哦!我知道了!大師兄今年年歲也不小了,想必是回家成婚了吧!”
“....”鐘別鶴默默給自家大徒弟在心里說了句對不起。
顧云深在一邊聽著兩人談話,聽到鐘別鶴說顧云澤回家的時候輕輕挑眉,隨后略帶嘲諷的笑了笑。
幾日之后,眾人回到了七絕谷。傍晚要吃飯的時候,鐘別鶴掃視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顧云深,便對聶長瑤道:“小六,去把小七叫來吃飯。”
“為什么是我?”聶長瑤不理解。
鐘別鶴看了她一眼,說:“你不去,就寫谷規(guī)?!?p> “....我去?!甭欓L瑤一臉視死如歸的去找顧云深。
房間里,顧云深正在閉目養(yǎng)神,朦朧中感受到有人在偷看他。于是他抬頭,正巧和屋頂上掀開瓦片偷看他的聶長瑤四目相對。然后那雙眼睛的主人突然不見了,隨即門外一聲巨響,好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顧云深嘴角微不可察地翹起一個弧度,很快就被一片冰冷所取代。這時,他的房門被敲響,他開門,看到聶長瑤站在屋外,一臉尷尬的看著他。
“那個..小七,師傅叫我來找你吃飯?!甭欓L瑤說道。
顧云深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聶長瑤就帶著他往大堂的方向走。走著走著,聶長瑤看向他腰間刀,好奇的問:“你這刀有名字嗎?”
“傲寒。”
“傲寒?”聶長瑤重復(fù)了一遍,隨后對他笑:“名字挺好聽的?!?p> 顧云深看著她的笑臉心頭一動,輕笑:“是嗎?我也覺得,挺好聽的?!?p> 此時的聶長瑤沒想到,日后發(fā)生在她身上所有的悲劇,都和這把刀有分不開的聯(lián)系。

忘川洛書
今天有點事耽擱了一下下QAQ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