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進(jìn)院子,顧云深就挨了鐘承遇一刀,血跡瞬間在他白色的衣衫上蔓延開來。
“少主!”星驚呼一聲,上前攙扶起顧云深。
鐘承遇眼神森寒:“上一次你為了那個長樂公主忤逆殿下,讓她哭了一個下午,方才殿下回來的時候是哭著回來的,你又對她做了什么事情?”
顧云深低頭看了一眼腰間傷口,隨即冷笑:“你怎么不問問你家殿下自己做了什么?”
“殿下不管做什么,我相信總有她的理由?!辩姵杏龅?。
“呵。你家小殿下不知道哪里弄來的合歡散,下到了茶水里騙我喝下。如果不是我以內(nèi)力壓下藥力,只怕你家殿下回來就不只是哭了,還得讓你提親呢?!?p> “你胡說!小殿下才不是那種人!一定是你...”
“行了?!痹S清寒打斷兩人,道:“找人要緊?!?p> 鐘承遇狠狠瞪了顧云深一眼,帶人出去了。顧云深見他離開,自己也要走,卻被許清寒拉住手腕。
“上藥。”許清寒指著他腰間傷口,說。
顧云深抿了抿唇,掙脫開他的手,說:“有勞大殿下關(guān)心,我與殿下非親非故,擔(dān)不得殿下如此關(guān)心。”
許清寒再次拽住顧云深,用眼神示意星退下。星不敢違抗命令,閃身隱進(jìn)黑暗中。
顧云深被許清寒拽進(jìn)屋子,后者拿出瓷瓶,倒出些許藥粉,撒在了傷口上。
那藥粉藥性極烈,疼的顧云深滿頭大汗,差一點(diǎn)叫出聲來。
半刻鐘后,許清寒對他說:“好了。”
顧云深起身,道:“多謝大殿下了?!?p> 許清寒眼神微閃,道:“秋兒沒丟?!?p> 顧云深用眼神詢問。許清寒沉默了一會,說:“夜叔。”
顧云深好一會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于是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知道了?!闭f罷轉(zhuǎn)身離開。
許清寒盯著他的背影,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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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聶長瑤收到一封書信??赐曛?,聶長瑤急忙跑到江皓風(fēng)房門口,拍門,大喊:“風(fēng)哥?。。。?!有要緊事?。。。。 ?p> “什么事?桂坊開門時間延長了?”江皓風(fēng)打開門,問。
“......”聶長瑤一臉嫌棄,“風(fēng)哥,能有點(diǎn)出息嗎?”
“不是這個?那就沒什么要緊事了,我再睡一會?!苯╋L(fēng)作勢要關(guān)門。
聶長瑤急忙攔住他,說:“是四師兄下山啦?。?!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到了,這信落款日期是四天前呢?!?p> 江皓風(fēng)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問:“你說的是真的?”
聶長瑤翻白眼:“我騙你干什么,我又撈不到好處?!?p> 江皓風(fēng)“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速度之快讓聶長瑤來不及反應(yīng)。
很快,江皓風(fēng)的房門又打開了。只見他換了身衣服,手上還多了一把折扇。
“你這是..要去調(diào)戲良家婦女嗎?”聶長瑤問。
江皓風(fēng)白了她一眼,嗤笑道:“我是想等兄長到了之后讓你分不清我們倆?!?p> 聶長瑤:“?????”她做錯了什么要這么對待幼小的她?
兩人從長樂宮出來的時候,正巧碰上要去永泰宮的聶子琛和聶子珩。
“小七,這是要和皓風(fēng)去哪???”聶子琛笑著問。
聶長瑤說:“和風(fēng)哥去接四師兄,他來上京了。”
“哦?就是皓風(fēng)的哥哥嗎?”聶子琛挑眉。
見聶長瑤點(diǎn)頭,聶子琛道:“到時候記得把人帶到東宮來大哥見見?!?p> “好的。”
一旁的聶子珩全程一句話都沒說,惹的聶長瑤時不時看他一眼。聶子琛又和聶長瑤說了幾句之后,就和聶子珩離開了。
“大哥,你覺不覺得小七和那個江皓風(fēng)走的太近了?”聶子珩問。
聶子琛無奈道:“小七說皓風(fēng)有心上人了,那個人也不是她。”
“可是他二人住在一起,難免日久生情...”
聶子琛打斷他:“老二,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況且,小七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這一點(diǎn)你比我更清楚?!?p> “哼,那個叫什么顧云深的,一輩子都別想娶到咱們家小七?!甭欁隅窭浜摺?p> 聶子琛失笑:“行了,如今小七也有了歸宿,我們這些做兄長的,總歸是少操些心為好?!?p> “大哥說的是。”
兩人越走越遠(yuǎn),聶長瑤和江皓風(fēng)也離開了皇宮。剛到上京城門口,他倆就看到一個身穿天藍(lán)色衣袍的男子,正在和一位女子搭話。
“實(shí)不相瞞,在下對姑娘傾心已久,還請姑娘賞個臉,同在下對飲一番。”
女子滿臉通紅,剛要答應(yīng)的時候,聶長瑤一把拽住男子衣袖:“夫君??!奴家找你找的好辛苦??!”
女子臉上笑意一僵,隨后惱怒道:“既然公子已經(jīng)有了家室,還請以后自重些?!闭f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姑娘!姑娘?。。?!”男子不死心,在原地大喊,可惜女子直到消失的時候都沒回頭。
男子見計劃落空,輕輕嘆氣,對聶長瑤道:“我說小師妹啊,你就非得讓你四師兄當(dāng)個孤家寡人嗎,我看上一個你攪和一個,你是不是存心和我作對?。俊?p> 聶長瑤笑瞇瞇的說:“那倒不是,我就是覺得這些俗家女子哪里配得上我貌比潘安的四師兄呢?!?p> 江皓嶼摸摸下巴,對聶長瑤的恭維表示很受用。
江皓風(fēng)看著江皓嶼,眼圈微紅。自從江皓嶼去了七絕,他們兄弟倆已經(jīng)十年沒見面了。
江皓嶼轉(zhuǎn)過頭看向江皓風(fēng),注意到后者紅了的眼眶,他輕笑一聲,隨即攔住后者的肩膀,道:“風(fēng)兒,十年沒見,你倒是一點(diǎn)都沒變。”
“胡說!現(xiàn)在明明是我比你高了!”江皓風(fēng)炸毛。
江皓嶼:“不,我不是說這個。我想說的是,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特別愛哭?!?p> “誰哭了!你才哭了!”江皓風(fēng)吸吸鼻子,狡辯道。
江皓嶼無奈:“行,哭的是我?!?p> 聶長瑤就在兩人旁邊站著,眼神溫暖。兄弟倆敘舊結(jié)束才想起來旁邊有個人,江皓嶼笑著問她:“能帶我去醉夢樓看看嗎?我可是等了好幾天了?!?p> 聶長瑤眼神一暗,隨后別過頭去,沒說話。江皓嶼正奇怪呢,江皓風(fēng)在他耳邊小聲說:“瑤妹前陣子被南陳余黨綁走了,就在醉夢樓?!?p> “.....”自知失言的江皓嶼有些懊惱。
好在聶長瑤并沒有低沉多久,等她緩過來的時候,對江皓嶼說:“正好快到卯時了,咱們?nèi)ス鸱话?。?p> 兄弟倆一起點(diǎn)頭,三人朝著桂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