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沒勺子?姐姐都有?!?p> 安樂樂見易吳只端來了餐盤,沒有餐具,不免有些生氣,任性地推開餐盤,靠在安瑜兮肩上生悶氣。
易吳為難的撓頭,食堂吃飯不是要自帶餐具嗎?難道表哥有其他辦法?
偷偷湊近南懷瑾,易昊悄聲問:
“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了勺子?”
南懷瑾搖搖自己的筷子盒,表示是自己的。
易吳一見,呆住了,一個連垃圾都不許別人幫忙倒的人,居然會把勺子給一個才見了一面的女人,難以想象。
本來吃的好好的安瑜兮聽見聲響看過去,含在口里的飯卻再也咽不下去了。
“這勺子是你的?”
幸災樂禍的安樂樂一下蹦起,湊到安瑜兮耳邊小聲講道:“姐,上次在學校餐廳,我好像見南老師用來喝過湯。”
罪惡的勺子!
心中那許久不曾觸摸的陰影破裂,安瑜兮握緊勺子,轉身無形象的嘔吐:
“嘔!”
“拿紙來,我姐有潔癖,用不了別人的東西,會吐的?!?p> 安樂樂剛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下一秒就被安瑜兮嚇懵了。
她怎么忘了?
小時候她被哄騙,姐姐為了證實戀童癖大叔給的糖和帕子有問題,就吃了糖并用帕子擦了嘴。
后來神志不清差點被侵犯,故此除了自家人還有許多人都在吃的東西,她就再也沒碰過其他人給的東西。
就算是出于禮貌接下了,也是偷偷放進口袋,要么給她吃,要么放到過期。
今天,算是犯了戒了。
不了解情況的易昊覺得安瑜兮過于嬌氣,有些厭惡的皺眉,開口替南懷瑾解釋:
“他的東西都是經(jīng)過消毒的,沒有細菌,就是心理上那一關,看渺渺姐能不能過了?!?p> 然后轉身從其他員工那里征用了一些紙巾遞給安樂樂。
希望安瑜兮能不介意,畢竟大家既是老相識又是朋友,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很容易傷了感情的。
“我吃飽了。”
南懷瑾眼底慌亂,面上冷酷無情道,端起餐盤,留下一杯水給安瑜兮,安瑜兮見到那杯水,柔柔的抬頭問:
“這是你的杯子?”
“是,你如果介意,可以不用?!?p> 南懷瑾說完,高冷一轉身,隨后便在安樂樂的怒視下,安然無恙的離開了。
“姐,什么人嘛!把你弄吐了也不道個歉?!?p> “好了,樂樂,他提前也不知道我有潔癖,不怪他,把那飯菜拿去倒了,勺子留下,我明天去上班時給他送去?!?p> 自己的舉動傷人了,她看得出來,南老師沒有惡意。
“好,易吳去把剩飯剩菜倒了,然后把勺子洗干凈送到我家?!?p> 安樂樂應下了,轉身強勢的命令易昊去收拾盤子,此舉更是把公司內的人嚇了一跳。
這兩個女人到底什么來路?對兩位小總裁都如此趾高氣昂,難不成是未來小總裁夫人?
安樂樂無視其他人的打量,扶起安瑜兮離開了格琳薇爾。
轉身看向此處時,樂樂充滿了滿滿的怨恨,都是因為它,姐姐才遇見了霉星。
食堂,易吳老老實實地收拾飯菜,讓秘書去洗了勺子,猶豫半響,決定把勺子帶給實驗室里的南懷瑾。
一進實驗室,就見南懷瑾翻著過去的相冊,視線還獨停留在安瑜兮上。
眼神透露著微微心動與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朦朧愛意。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表哥,你對渺渺姐是不是有意思?”
易吳猛地跑過來調侃南懷瑾,想嚇嚇平時除了上課就是研究,或者是一人獨處的南懷瑾。
沒有料到,他一進門,南懷瑾就感受到了,輕輕的低下手,自然而然地拿起一支削尖的鉛筆,對準易吳,警告他:
“閉嘴?!?p> “切,喜歡不說,小心被別人搶走?!?p> 易吳面對對準他的鉛筆頭,弱弱的反了一句,向后退了幾步。
怕南懷瑾一個不高興,就來個分尸大案,他相信,就算他死了,警察可能連尸體都找不到。
“不怕?!?p> 一句不怕說得盡顯霸道,震的易吳渾身不自在,轉身想勸南懷瑾有點危機意識。
雖然他喜歡過渺渺姐,但為了表哥,他還是能忍痛割愛的。
但他還沒有開口,就見一臉淡定的南懷瑾匆忙換下白大褂,套上代表理科生的格子襯衫。
然后看了一下時間表,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易吳,今天安樂樂有開車嗎?”
“哥,你了解這個干什么?不會要去追人吧?這是尾隨,犯法的?!?p> 易吳心中暗暗恐慌,吞了一口傷心淚,他帥氣逼人的老哥怎么會變成這樣?
猥瑣的尾行癡漢不適合他啊!
“說重點。”
“重點就是哥,你不能做尾行癡漢,追女人,有很多方法,不一定要選這個,對不對?”
眼爍微涼,南懷瑾挽上衣袖,拿起紙筆認真開始一段超長的計算。
易吳在旁邊瞧著,按壓不住內心的絕望,目露悲傷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一位大學教授,居然會做這種猥瑣且不正常的推算……”
對于易吳沒完沒了的吐槽,南懷瑾才顧不了那么多,一直專注于筆下。
漸漸筆下有了答案,他頓時笑容似花,開心得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下一秒,就如愣頭青一般,向公司外跑了出去。
“表哥!”
易吳伸手急切的喊了一句,想要阻止某位理工男犯傻,但他的喊叫卻沒能讓南懷瑾轉身。
他無奈一吐氣,只得自己看了看桌上的紙,打算去追南懷瑾,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原來他與天才不僅僅差了兩個字——天賦,還缺了他所有的智商。
太可怕了,這計算方法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