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山頂院落
時代的變遷,注定讓所有人類的信仰都成為了一個統(tǒng)一大的趨勢。
這種信仰不是別的,而是眾志成城,共度難關(guān)。
在這個時代,所有信仰都不及這個信仰來的凝實(shí)。
但是,除了這個大趨勢的信仰之外,也有許多年紀(jì)大的老者,以及信奉神學(xué)一說的年輕人們,依舊信奉著佛教,道教,等教派,為他們偶爾感到迷惘和空虛的心里面,增加一點(diǎn)存在的意義。
這不,今天的芝南山又是熱鬧的一天。
清晨之時,就有許多年輕或年老的信徒們迫不及待的上山燒香,求愿了。
因?yàn)橛兄鵁o塵大師和青允真人在此的緣故,這芝南山比之其余城市里的教派之地,更加的繁盛。
不分佛道,不分教派之別的共存,這是史無前例的。
裊裊的香火之氣,很早,便飄在了整個山頭之間,更有許多信徒的心愿,默默的隨著香火之氣,回蕩在了佛音和道音之中,企圖能夠讓這兩位絕世的高人聽到,圓了自己的心愿。
但是,就在這山頂之間,香火之氣飄不到的地方,卻有一個寧靜的小院子。
這個地方布置的十分清雅,但卻又有一番別樣的味道。
一方石桌,四張石凳,一棵菩提之樹,幾株芬芳之花,這便就是整個小院子的布置了。
要說唯一有些惹人注目的,便就是那石桌之上,有著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具。
“呵呵,將你一軍,這一局,還是老夫贏了?!?p> 一位身穿青袍,烏發(fā)隨意披散在雙肩的年輕道人,手摸下顎,一手一子輕落,微笑著看向了他對面的老僧。
老僧身穿著一身金黃色的僧袍,靜靜的坐在年輕道人的對面。
他微微的低垂著眼簾,因?yàn)槟樕系鸟拮訉?shí)在是太多了,所以,根本就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睜著眼,還是閉著眼。
只是見他沉思良久之后,銀白的雙眉往上挑了挑,然后抬起手,拿起一子,輕輕的落下,手捋胡須,這才笑著道,
“呵呵,誰勝誰負(fù),猶未可知,青允道友可不能枉自斷言吶。”
“到底是無塵大師啊,死局都能被你破掉,這一盤棋看來我們二人能下很久呢?!?p> 年輕的道人微微一笑,搖著頭看向了坐在他和無塵大師身側(cè)的另外一個年輕人。
“既然能下很久,不妨先放一邊,聽聽丁施主對那件事情的意見,如何?”
老和尚也是捋著胡須,頷首笑道,“甚好。”
這兩位現(xiàn)世的絕世高人都將自己的目光齊齊的看向了他們身側(cè)的白衣白發(fā)年輕人,似是在等他開口。
可是這位年輕人面對著這二人的目光,卻依舊是不慌不忙,細(xì)細(xì)的品著杯中之茶,似是很陶醉。
“天然紫砂壺,天然紫砂杯,天然山中茶,天然澗中溪,唉...好茶呀?!?p> 白發(fā)年輕人閉目凝神了良久,終于是感慨道,忍不住的又自己端起茶壺,斟了一杯。
而那二人也并沒有急于等他開口,反而是慢悠悠的,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呵呵,山中茶葉多的是,若是丁施主喜歡,離開時便可帶走一些,慢慢品嘗?!?p> 年輕的道人將自己懷中的拂塵撩了撩,微笑道。
白發(fā)年輕人聽后,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只有山中茶,并無澗中溪,空有紫砂羅,無有此院景,再好的茶,也品不出它應(yīng)有的味道了?!?p> 一番言語過后,他突然變得有些沉默和傷神。
山頂?shù)奈L(fēng)微微的拂過他的發(fā)絲,吹得他一頭的白發(fā)隨意舞動。
年輕的面龐也隨著風(fēng)的吹拂,染上了一層難以言喻的惆悵。
這是一種很復(fù)雜的表情,有嘆息,有感概,有無奈,有追憶,有失落,有希望,也有著自責(zé)。
這種復(fù)雜的情感,同時的出現(xiàn)在了同一張年輕的臉龐上,不由得讓人產(chǎn)生出了一種錯覺。
感覺坐在你面前的,似乎不是一位年輕人,而是一位帶著年輕面具的百歲老者,而他所經(jīng)歷的所有歷程,在此刻,都化為了他臉龐上的一縷惆悵,讓人難以形容。
輕輕的站起身來,緩步走到這山頂?shù)难逻吿?,俯視著整座城市的面容,他突然笑了,是苦笑?p> “若是能夠可以,真想與她一起看看這里的風(fēng)景?!?p> 他淡淡的說著,而聽了他的這一句話,那二位卻也都是嘀嘀一嘆。
“丁施主又想起了當(dāng)年的事情嗎?”還是那年輕道人開口說了話。
白發(fā)年輕人微一搖頭,“不是又想起,而是這么多年以來,我每時每刻,都未曾忘記過?!?p> 他輕輕的說著,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曉敏她就死在了我的眼前,而我,卻只是無力的看著,無力的看著這一切悲劇的發(fā)生,我直到現(xiàn)在還能想起,她臨死前的那種目光?!?p> “丁施主也不要太過于傷神了,我佛家講求的是六道輪回,想必曉敏施主,也定不會希望丁施主一直為此而傷神,她定然希望你能夠一直走下去,替她們完成那未了的心愿?!?p> 而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無塵大師開口了。
他雖已年邁,可是那雙閃爍著的目光里,依然暗藏著無窮的智慧,他捋了捋自己的銀須,勸說著丁學(xué)兵。
丁學(xué)兵聽他此言,神情微微一凜,默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又坐了回來。
“自十幾年前與二位見過一次之后,便一直不曾拜訪,不為其他,只為學(xué)兵此顏,若是示人,便會驚起驚濤駭浪?!?p> 丁學(xué)兵坐下,指著自己的臉,不停的無奈苦笑。
這位白衣白發(fā)的年輕人,正是當(dāng)年被張曉敏稱之為死宅男的丁學(xué)兵。
要說他為什么會變成了如今的模樣,那還真是一段驚奇的故事。
當(dāng)年葉成方拼死從邊界之地回來之后,眾人便知曉了馮浩的死訊。
雖然心里悲傷,可他們這些活著的畢竟還要繼續(xù)完成那條布滿荊棘的征程。
于是,他們在葉成方的帶領(lǐng)下,一路試探著尋找返回地球的道路。
其間的坎坷自不必多說,茫茫的宇宙中要想找到熟悉的坐標(biāo),那無異于是大海撈針。
在他們游走在宇宙各處的時候,因?yàn)轱w船能源的匱乏,所以他們不得不中途停下,尋找可以補(bǔ)充飛船能源的行星。
在一處不知名星河當(dāng)中,足足的游蕩了一個多月,他們終于是找到了一顆可以采集能源的星球。
這本來是一件十分令人高興的事情,可是,接下來所發(fā)生的所有情節(jié),硬生生的將這件喜事,變成了一件喪事。
李岑,米勒,丁學(xué)兵,張曉敏四人在下飛船,執(zhí)行能源采集的過程中,不幸遇到未知生命的恐怖襲擊。
丁學(xué)兵和張曉敏首當(dāng)其沖,而張曉敏不幸,成為了第一個遇難者。
具丁學(xué)兵回憶,當(dāng)年的張曉敏甚至連反應(yīng)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接就被那異界的生物給秒殺了,就死在了他的眼前。
而后來前來支援的李岑和米勒,也是先后陣亡,只有他丁學(xué)兵,被前來支援的李岑和米勒拼死救出,將奄奄一息的他送入了飛船,然后便再沒了他們的消息。
而丁學(xué)兵也是在那一戰(zhàn)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閭谥腥旧狭四俏粗难旱木壒?,他在返回地球之后,整個人的身體竟然是先后的出現(xiàn)了某些異變。
首先是他的頭發(fā)竟然在一夜之間完全的變成了白色,其后便是他的身體。
他的身體竟然是好像融合了某一種的力量,這種力量使得他本身變得不再受時間流逝的控制,變得不會衰老。
并且這種力量還使得他體內(nèi)的機(jī)能發(fā)生了相當(dāng)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