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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夙辭

第二章 震驚

九州夙辭 大魚和二餅 2891 2019-03-22 21:48:42

  而此時花轎緩緩的停在了祁王府門口,嗩吶,鑼鼓聲都停了下來,路邊積聚的眾人都在等待著祁王出來迎親。

  等了半刻鐘,眾人見祁王還未出現(xiàn),便騷動了起來,對著花轎指指點點。

  路人甲:“你們說,祁王爺這是什么意思啊,都快誤了時辰了,還未出現(xiàn)。”

  路人乙:“還能有什么意思,這是在給新娘子難看唄?!?p>  百姓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送親隊伍里的人也是面面相覷,半刻鐘都過了,新郎還未出現(xiàn),這種事他們從來都沒有碰到過。

  東菱在一旁干著急不停地絞著手指,心中暗暗為自家小姐埋怨起祁王,就算祁王不喜自家小姐,但也不能在大婚的日子,當(dāng)著皇城百姓落了小姐的面子,給小姐難看。東和看著未動的轎簾,又抬頭瞅了瞅沒有動靜的祁王府,對著著急的東菱嗤笑了一聲,隨后垂下眼瞼擋住了眼中的得意之色,嘴角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心中暗道“嫡女又如何,就算是旁人不要的東西,你依舊得不到!”

  而今日,祁王大婚,王公大臣自是前來祝賀,每個人嘴里說著祝福的話,但這里邊到底是有幾個真心實意,又有多少是來看戲的這又有誰能說的清。畢竟這樁婚事是世人皆未料到的!

  這些個大臣們個個兒都是人精,席亦琛的這一舉動,他們心里也多少明白了祁王的意思,這個王妃,怕是有名無實?。∵@么說,自己可以將家中的女兒送給王爺做個側(cè)妃,也好拉近一下與王爺?shù)年P(guān)系,搞不好,對自己的仕途也大有幫助,每個人心里都在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然而,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的這個想法在不久的將來還未開始便已夭折了。

  當(dāng)然,作為白夙辭的父親,左相大人白業(yè)衡早在送親隊伍前趕了過來,看到這副場景心中也是不由一詫。

  大臣們當(dāng)中不乏有一些右相一派的人。左右二相一直不和,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而此時右相一派又怎會放過這次狠踩白業(yè)衡的機會。

  “恭喜左相大人和皇室成了親家,這真是得了門好親事??!”戶部尚書林頤皮笑肉不笑的暗諷到,扭頭看了眼花轎,果然,白業(yè)衡的這個嫡女生來就是給他丟臉的。

  “哎呦,林大人此言差矣,左相大人雖是攀上了好親事,但是人家王爺卻是不給面子啊,這個老丈人當(dāng)?shù)闹鴮嵱悬c憋屈啊,您說是吧!哈哈哈……”工部尚書季懷遠對著林頤一陣附和。

  兩人明里暗里對著白業(yè)衡一陣諷刺,任誰都能聽得出來,白業(yè)衡氣的臉色鐵青,狠狠的看向林頤和季懷遠嘴角揚起一抹譏笑

  “林尚書,季尚書,本相念你們與我同僚一場,你們說出這侮辱本相的話,本相就不和你們計較了,但是當(dāng)眾談?wù)撐耆杌适?,質(zhì)疑圣上的決定,本相不得不懷疑是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然如此公然挑釁皇室的權(quán)威……”白業(yè)衡看著這兩人,用力的甩了下衣袖順勢手背于身后,昂首斜視冷哼一聲,兩個上不得臺面的蠢貨,還敢和他斗,公然挑釁皇威,簡直是不知死活,只怕是這個官位他們是坐夠了!

  “左相大人莫要顛倒黑白,下官可沒有質(zhì)疑皇上的想法,大人可不能污蔑下官?!绷诸U聽到白業(yè)衡想給自己定個藐視皇權(quán)的,眼中瞬間劃過一絲慌亂。

  白業(yè)衡自是看到了林頤那一瞬間的慌亂,只是也沒再繼續(xù)理會他,因為,他看到了祁王席亦琛從王府緩緩出來的身影,但讓他覺得說不出來那里不對勁,定睛一看,白業(yè)衡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席亦琛竟然沒穿喜服,就那樣穿著常服出來迎親,更甚在大婚的日子穿著月白色常服,這擺明了是對此婚事的抗拒,更是對自己,對自己女兒的侮辱。

  白業(yè)衡看了看席亦琛微微閉了眼,轉(zhuǎn)頭看向花轎的方向,雖說自己的這個嫡女自己并不喜,但是相府的女兒就是代表著相府的臉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今日王爺此舉,不光是落了自己女兒的面子,更是狠狠地拂了左相府的臉面,讓自己顏面無光。

  思及此,白業(yè)衡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這次,右相那一黨的又不知會怎么編排自己。

  眾人從席亦琛現(xiàn)身到看清身穿月白色常服,一時間都愣住了……

  眾人倒吸一口氣,接著一片嘩然,現(xiàn)在他們竟然有點同情起這個相府嫡三小姐了,哪怕丈夫再不喜自己迎娶的妻子,但是還有的禮數(shù)還是要遵循的,這個祁王確實愣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這若是白夙辭出來看到這副場景會不會暈過去。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有惋惜,有可憐,亦是有嘲笑,現(xiàn)在他能都想看一下相府三小姐會有什么表現(xiàn)。

  席亦琛渾身散發(fā)著冷冽的氣息邁著慵懶的步子走向花轎,心中思緒翻涌“白夙辭,你不是想嫁給本王嗎,那你可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zhǔn)備了?!?p>  “請王爺踢轎門?!毕财旁谝慌怨ЧЬ淳吹囊龑?dǎo)著。

  “砰”狠狠的一腳踢的聲音異常響亮,仿佛把轎子當(dāng)成白夙辭一樣來泄憤,轎子被踢的晃了晃,可見這一腳的力度并不小。

  “請新娘出轎――”喜婆看著祁王粗暴的結(jié)束一項流程后連忙繼續(xù)開口。

  然而……轎子并沒有動靜……

  喜婆跺了跺腳,不禁想打自己一耳光,這個皇家的錢是好賺的嗎,這樁婚事,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自己的名聲可就全毀了!不由心中一頓懊悔,卻也是無力改變什么,只希望這個三小姐快些出來,兩人快些結(jié)束流程自己好拿錢走人,若是再耽擱下去自己怕是會吃不消。

  但是花轎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請新娘出轎――”喜婆努了努嘴,又喊了一遍,心中不由將白夙辭罵了千百遍,這個三小姐竟然還端起架子來了!

  白業(yè)衡看著沒有一絲動靜的花轎,心中隱隱的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喜婆見人還不動便也不再啰嗦,一把撩起簾子轉(zhuǎn)頭看向轎子里邊,剛想說什么卻被轎子里的場景嚇住了

  “啊――――新、新娘自殺了!”喜婆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雙眼瞪的如銅鈴般大小,僵在了那里。

  眾人聽到喜婆的話皆是愣住,紛紛看向轎中人,只見轎中女子穿著大紅色的霞披,一只手落在腿上仿佛要抓住什么,而另一只握住刺進腹部的匕首上的手仍是緊緊的攥著,鮮血浸濕了嫁衣,一陣風(fēng)吹過,輕輕掀起蓋頭的一角,留下了讓人一直無法忘懷的場景。

  只見蓋頭下,巴掌大的小臉上,柳黛峨眉,鳳眸微挑,濃密微翹的睫毛上還掛著尚未落下的淚珠,更增添了幾分嬌弱,小巧的鼻子,櫻桃般的嘴唇上涂上了與嫁衣相配的大紅色唇脂,使得整個人添加了幾分嫵媚,而她微微上揚的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好似解脫的笑容,讓人覺得唯有死去才是最讓她值得開心的事情。

  眾人皆被這一幕震撼到了,直到多年以后都不曾忘懷,不由得心疼起這個女子。

  于此同時被震撼到的還有席亦琛,他被那抹笑意閃愣了一下,更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在大婚之日,在花轎中――――自――殺――了!

  眾人從震驚中醒來頓時一片嘩然,這究竟是怎么了,好好的一場婚禮,新郎不去迎親,不穿喜服就罷了,關(guān)鍵是還穿了件白色衣裳,當(dāng)眾給新娘難看。新娘子更甚,直接血灑花轎,自殺了……這……這簡直是千古奇聞。這還是那個懦弱的白夙辭嗎,是了,一直懦弱的她竟也能做出如此膽大之事,可見是沒有任何留戀了。

  白業(yè)衡沒想到自己這個一向懦弱的嫡出女兒竟然也會有這么剛烈的一面。他看著轎中臉色蒼白的嫡女,眼中不禁爬上了一抹痛楚,緊接著閉上眼睛,似是為了掩藏起眼中的痛,但是垂下的雙手卻是狠狠的攥著,終究是出賣了他此時的震驚與悲傷,這一天終究是來了,雖說自己平日并不關(guān)心這個嫡女,但她終究是自己的血脈,自己也曾很疼愛這個女兒,只是……終究是身不由己?。?p>  但是此時已自殺的白夙辭卻還有一絲氣息尚存。而離白夙辭最近的東菱卻發(fā)現(xiàn)了她家小姐還尚有氣息。

  “小姐……小姐還活著,小姐還有氣息,找大夫……王爺”,“砰”的一聲東菱就跪在了席亦琛面前

  “王爺,奴婢求您快叫大夫救救我家小姐,奴婢求您了……”東菱跪在地上拉著席亦琛的衣角不停的磕著頭。

  席亦琛剛剛從白夙辭自殺的震驚中回過神,便聽到東菱的祈求聲“還沒死?”不知為何,他的心里竟然有一絲別樣的情緒,但他卻無法捕捉。

  今日來參加婚禮的亦是有宮中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當(dāng)聽到白夙辭還尚有氣息時,太醫(yī)院院首戚閑庭便快步走了出來,對著席亦琛拱手道:“王爺,救人要緊,先容臣診治祁王妃?!?p>  似是聽到“祁王妃”這三個字,席亦琛深深地皺了皺眉頭,卻也沒說什么。

  戚閑庭指揮著人將白夙辭從轎子中抬了出來,小心的避開傷口,跟隨管家進了王府,順便讓管家吩咐下人熬上人參湯給白夙辭續(x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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