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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夙辭

第八章 質(zhì)問

九州夙辭 大魚和二餅 3289 2019-04-07 12:31:56

  春日的太陽帶著絲溫柔,將光芒傾灑在天地間。

  此時的浮青苑一片靜謐,陽光透過那剛抽出嫩芽的樹枝間,灑在地面透出點點斑駁。和著花香的微風,裹挾著陣陣暖意,吹進室內(nèi),門簾被吹得叮咚作響。透過屏風望去,室內(nèi)一片明亮……

  床上的人悠悠轉(zhuǎn)醒,如扇子般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那如琉璃般的眸子便緩緩睜開,眸中含著初醒時的朦朧,使得整個人都多添了幾分柔和與可愛。臉色因著睡眠的原因也多了絲紅潤,那如櫻桃般的嘴唇上泛著點點粉紅。

  此時正坐在一旁軟榻上的席亦琛一手執(zhí)著書卷看的出神,而床上的人發(fā)出的微微響動,將席亦琛落在書卷上的視線微微扯動了幾分,抬眼便向著床榻的方向望去。恰巧那點朦朧之色落入了他的眸中,因著那點朦朧他的眼神微微閃動了幾分,神色一動,卻又將視線若無其事的收回,仿佛剛剛那只是一瞬間的錯覺一般。

  “呵,終于舍得醒了?”

  清冷的聲音在室內(nèi)響起,驚的此時睡意朦朧的白夙辭身軀一顫,猛地坐起,卻是不小心牽動了腹部的傷口“嘶~”,痛的她倒吸了口涼氣。扭頭看向那發(fā)出聲音的軟榻的方向……

  只見那人坐于窗邊的軟榻上,陽光透過窗戶打在他那一襲青色翠竹長衫上,那繡著精致淡雅的竹葉花紋的暗色滾邊在陽光的映射下越發(fā)的栩栩如生。前襟鑲嵌著銀色鏤空花紋鑲邊。腰系玉帶,上系一塊垂長穗絳的羊脂白玉。三千青絲用一上好的白玉冠高高束起,飛眉入鬢細長的眸子微微垂下,目光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書卷,睫毛薄如蟬翼,陽光傾灑在他俊美的臉龐上那睫毛便在眼下投下一抹陰影。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唇角微微上揚,臉龐瘦削,棱角分明。許是因著時長外出征戰(zhàn)的緣故,皮膚不似其它皇室子弟般白皙,但是多添了幾分健康的色澤。

  此刻的席亦琛端坐于軟榻之上,窗外的陽光投射在他身上,使得他渾身散發(fā)出一種渾然天成的矜貴之氣。

  “看夠了嗎?”席亦琛被那毫不掩飾的打量之色盯得眉頭一皺,將落在書卷上的視線緩緩移開,看向嗎一直盯著自己的女子。眸底卻暗藏了幾分肅殺之意,卻是一閃而過,快到讓人無法捕捉!

  “呃――咳……”白夙辭被席亦琛那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驚的瞬間回過神來,輕咳一聲,迅速收回目光,抬手輕輕拂了拂鬢角微亂的發(fā)絲。眼瞼微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那充滿懊惱的眸子。

  白夙辭正了正神色,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平淡疏離的看向席亦琛

  “王爺是有什么事嗎?”語氣中沒有絲毫的起伏,仿佛這就是一場陌生人之間的交談。

  陌生人?是了,他們之間本就不算是熟人……

  “白夙辭,莫要忘了你的身份!”席亦琛聽到白夙辭說話的語氣,又想今日自己下朝回府時府內(nèi)下人稟報給自己的事情,便不由得心生憤怒。

  白夙辭看著臉色鐵青,面露寒光的席亦琛,勾了勾唇角,眸中沒有一絲情緒,抬眸視線直直的射向席亦琛,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

  “呵,我的身份!”白夙辭起身緩緩下了榻,鞋子未穿便光著白皙的腳丫踩在柔軟的紅綢絨毛毯子上,因著剛剛起的急了些,腹間的傷口還有些隱隱作痛,目光并沒有瞧他只身來到紅鑲檀木的圓桌旁,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茶盞那輕輕飄浮的水汽氤氳了她的臉頰,使她隱藏在一片朦朧之中。素手輕輕的摩擦著茶盞上的花紋,視線一直停在那盞茶中裊裊升起水霧,并未言語。此時,一絲挾著香氣的暖風,輕輕吹動了那茶盞中的霧氣,白夙辭眼神微微閃動,唇角露出一絲笑意。一直等待著下文的席亦琛望著此時正頂著手中那茶盞出神的白夙辭,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剛要出聲訓斥便聽見似是回答,卻又似獨自呢喃的聲音:“我的身份……”

  “你說什么?”席亦琛并未聽清楚白夙辭的話,便出聲反問一句。

  白夙辭的視線從茶盞上輕輕收回,看向了席亦琛,又低頭抿了一口茶水,緩緩開口道:“妾身剛剛在說妾身自是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前,妾身是相府嫡小姐,現(xiàn)在……現(xiàn)在妾身是祁王正妃。王爺妾身說的可對?”

  白夙辭并未看席亦琛,也未等他回答自己,自顧自的開口道:“這人啊,有時候得學會認清自己的身份!否則……”

  話未說完,便聽見“砰”的一聲,白夙辭手中的茶盞便落在地上,碎裂了開來。席亦琛被這一聲碎裂驚的愣了一下,此時他完全不知道這個懦弱的女人究竟要作何!

  而此時正在門外候著的東菱聽到了室內(nèi)的聲音,而自己又不能貿(mào)然進去,便在外邊急得不停的來回踱步。

  “不好意思,手滑了!”白夙辭眸中盛滿無辜直直的看向席亦琛,可那臉上確實沒有絲毫的歉意。席亦琛看著這個心口不一的女人,執(zhí)著書卷的手用力的攥了攥,卻也到底是沒說什么。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女人能搞出什么花樣來。

  “王爺會因為這個杯子碎了而罰妾身嗎?”白夙辭面露緊張之色,充滿希冀的看著席亦琛,眸中微微閃爍著晶瑩,越發(fā)的楚楚可憐。仿佛席亦琛只要說出因這個杯子而罰她的話,她便立刻掩面哭泣……

  席亦琛徹底懵了,這個白夙辭到底中了什么邪,這是在唱哪出兒?她還是那個那個說話連頭都不敢抬的懦弱無才的相府嫡女?

  席亦琛眸中帶著深深地探究看向白夙辭,希望能看出她一絲異常。

  然而白夙辭依舊是滿臉希冀的看著他,看著正看向自己,復又問了一句:“會嗎?”。

  席亦琛將手中的書卷“啪”的一聲扔下,抬手輕輕拂了拂額頭。抬起那裝滿不屑的眸子,看向白夙辭,清冷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nèi)響起:“呵,本王還不至于因為這些個不值錢的物件處罰一個人,碎了就碎了罷。”

  聽到席亦琛的回答后,白夙辭臉上的希冀之色瞬間收回,變成如之前一般的面無表情。這一瞬間,轉(zhuǎn)變的太過迅速,席亦琛甚至開始懷疑,剛剛白夙辭那滿臉希冀的神色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或者是出現(xiàn)了錯覺。

  “你……”席亦琛剛出聲打算訓斥白夙辭,還未說完便被白夙辭打斷。

  “王爺你看,這人就如同這茶盞一般,當你看中它,認可它,將它捧在手里時,它便只是一個茶盞,做不了花瓶??扇羰遣欢靡?guī)矩,打算丟了自己的根本,妄想博人眼球時,那它就如同那破碎的茶盞一般,只能成為一堆一無是處的碎片,毫無價值只能棄之!”白夙辭就這樣靜靜看著自己腳邊那堆碎片,聲音輕輕飄出。剛剛茶盞落地的那一瞬間她便將腳移到一旁,否則,自己這腳怕是非得燙去一層皮不可。

  席亦琛自是能聽懂她話里所隱藏的另一層意思,但這個女人此時妄想插手這祁王府的事情,怕是太過高看自己的身份了!

  自己之所以能娶她,全是因為皇命不可為,若他能安分一點,自己可不予理會,若是還想將手伸進自己府中,那就別怪自己無情!

  “白夙辭,別想拿這些話來糊弄本王,你也清楚本王為何會娶你,為了能嫁給本王,你連廉恥都不顧了,不就是想要地位嗎?既然如此想要得到權(quán)利和地位,這么想要成為祁王妃,那本王變成全你,你就在你自己的院子里好好的當你的王妃,府中的任何人,任何事情,你休想插手!這……便是你要付出的代價!”席亦琛的面容已經(jīng)陰暗的能滴出水來,眸中的冷冽與肅殺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周身散發(fā)著一股陰郁和肅殺,包裹住白夙辭。

  這一刻,他仿佛真的想殺了白夙辭,若不是因為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那日成親的便是自己和兮兒了。

  想著兮兒那日和自己說的話……席亦琛眼中閃過一抹陰桀。

  白夙辭冷冷的看向席亦琛,眼神中仿佛夾雜著憤怒與不甘,微挑的鳳眸中隱隱閃爍著絲絲狠戾,這一刻,白夙辭的內(nèi)心充滿了殺戮,雖然……現(xiàn)在的她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要歸咎與自己的身上……憑什么?從此以后,自己要肆意的活著,終有一天,自己會將那些人狠狠的踩在腳下……

  眸光直直的射向席亦?。骸巴鯛?,雖說是掛著你的名頭,那我也是你的王妃,也是這王府里的半個主子。從古至今,我還從未聽說過,那個奴才敢爬到主子的頭上,指著主子破口大罵。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恐怕世人也不會認為是我錯……”

  白夙辭鳳眸瞪大,扶著圓桌緩緩站起來,抬起光著的腳,跨過地上的碎片向著席亦琛走過去。

  慢慢的在席亦琛面前站定,抬起食指輕輕綰著落在胸前的發(fā)絲,毫不懼怕席亦琛此時想要將她殺死的眼神:“難道王爺因為一個不值錢的東西而要處罰妾身嗎?還是……”

  白夙辭的眸中閃過一絲戲謔:“還是王爺早已把那不值錢的茶盞當做了寶貝?呵呵……若是如此的話,那還真是妾身的過錯了……”說到這,白夙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敢篤定,祁王并非看重憐香,只是覺得一向懦弱自己只有被人欺負的份兒,今日竟是打了他院里的人,只怕是心中疑惑罷了!也可借著這個機會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敲打自己一番,順便把和自己成親而心里產(chǎn)生不甘發(fā)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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