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詩意回到辦公室,眼前是心無旁騖忙碌著的同事,她甩甩頭發(fā),天大的事都得等工作結束再說。
她拍拍手掌,“同志們加把勁,徐總幫咱們叫了外賣,一會就到?!?p> 大家歡呼幾聲,外賣還沒到,雞血已經原地注入,個個精神飽滿地投入工作中去了。
劉莉莉也剛加完班準備回家,路過何詩意辦公室,聽見里頭興高采烈的聲音,好奇地走進來,“加個班這么高興啊?”
何詩意頭都顧不上抬,“還真是,何以解憂唯有加班啊。我發(fā)現(xiàn)我們部門每次加班的時候工作勁頭十足,比正常上班積極,效率也高?!?p> 劉莉莉打趣她,“還沒過門呢,就替人家謀劃上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們天天給你家徐總加班呢?!?p> 何詩意整理著手頭的年會伴手禮,“我真比竇娥還冤啊,我只是客觀描述一個現(xiàn)象,可沒說半句盼著加班的話啊?!?p> 自從上次何詩意因為年會場地和供應商的事相助于劉莉莉后,她對她的態(tài)度明顯熱忱許多。
劉莉莉走到何詩意身旁問她:“需要我?guī)兔???p> 何詩意忙說,“不用,趕緊回家吧你,也忙了一天了,我們這事也沒什么技術含量,就是個核對掃描而已,我估計也快結束了?!?p> 劉莉莉卻沒走,把手上的包往旁邊一放,從何詩意手上抽走一沓資料卡,幫著一起干活,“沒事兒,我一單身狗,每天就是公司上班打個卡,回家睡覺打個卡,早點晚點都沒什么區(qū)別。”
何詩意看她動作麻溜還井然有序,心里暗贊果然是總經辦的扛把子,比自己手頭的人干活利索多了。又想起來,問她:“你是不是也沒吃飯呢?”
劉莉莉抬頭看看何詩意,“沒呢,一直想請你吃飯來著,擇日不如撞日,一會下班我請你吃飯去?”
何詩意忙搖搖頭,“你幫我加班還請我吃飯?那我這無產戶不比資本家還資本家呀?咱倆都別花錢,徐雋剛才說叫了外賣,我給他打電話,多加一份就行。”說著趕緊翻手機撥號碼。
“我說你們加個班還高興個什么勁呢,原來是老板額外給補了勞務餐啊。”劉莉莉開何詩意的玩笑,“跟老板娘一個部門就是好,還有這個便宜吃?!?p> 周蕓替何詩意顯擺一番,“是啊,何工每次和我們一起加班,徐總幾乎都會來現(xiàn)場送溫暖,他經常陪著她一起加班,車接車送,勞務餐只是標配,每次還會帶些零食甜點什么的,反正我們加班,有口福還有眼福……”
“所以你們一加班就來勁啊,小周,狗糧吃多了小心酸出胃潰瘍吶。”
“?。磕乃?,這多甜啊,霸道總裁的愛情日常直播,又真實又甜膩,都不用看小說了。”周蕓一臉迷妹相。
“嗯,你們是甜夠了,每次被你們這幾個千瓦的超級燈泡照著,何工心里估計比黃蓮都苦?!?p> “……”不虧是牙尖嘴利的劉莉莉,周蕓格外無言以對。
何詩意打電話給徐雋的當口,她們之間的你來我往她雖沒聽得多清楚,但多少捕捉到點信息,掛了電話過來搬出主管的架勢先滅了周蕓這頭的聊天興致,雖然周蕓已經被劉莉莉駁的詞窮了。
“干活干活,這么喜歡加班,從明兒開始讓你加個夠?!?p> “啊?”周蕓嗷一嗓子,立刻撲身到手頭的工作上,“別介啊,何工,我開玩笑的。”
徐雋打電話到離公司最近的飯店幫何詩意定了外賣,囑咐他們少鹽少油微辣,速度盡可能快,多備干凈餐具等好幾件注意事項交代完畢才不慌不忙地發(fā)動汽車。
手機又響,是蔡依林和陶喆的《今天你要嫁給我》,這是他為何詩意設置的專屬鈴聲,音樂剛起個頭他就愉悅地接了起來,何詩意在電話里說劉莉莉也在現(xiàn)場幫忙讓多加份外賣。
徐雋掛了電話若有所思。
身為直云的掌舵人,公司里的人和事,徐雋不敢說事無巨細他都了如指掌,但是中高層以上的枝枝蔓蔓他基本還是了然于胸的。
褚曼曼投案當天,鄭新永因為陪同她一起而失聯(lián),也因此缺席了公司非常重要的采買會,差點影響了一年一度至關重要的年會。劉莉莉身為年會采買和后勤組負責人,一旦在此事上出了紕漏,不論何故都難逃責任,多虧了何詩意大膽組織,使得采買會正常召開才沒有耽誤工作進度,更重要的是,她還在時間非常緊迫的情況下牽頭租到了新會場,解了直云的燃眉之急,也等于間接拯救劉莉莉于危難。也是自那以后,劉莉莉對何詩意便十分禮遇熱情。
想到新會場鉑悅,徐雋眼神幽暗,思緒紛亂。
當時程斯凱的一番“富豪三甲來眼緣”的無心之語聽在徐雋耳里,他雖當場未露聲色,事后卻很是費了一番心思調查。
起初他只是習慣性精明謹慎,鉑悅是什么地方,他自然清楚的很,以低廉得幾乎等于是白給的價格租下來,他深恐其間埋著什么商業(yè)陷阱。他把鉑悅的租賃合同從頭到尾字里行間挨個掃描了幾遍,標點符號都沒放過,反復確認了合同沒有任何問題才簽了字蓋了章。
對于合同他是放了心,對于何詩意他卻提起了心,他不是不相信自己女友的說辭,相反的,他就是對她毫不懷疑才提著心。他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的示好,有的人對你好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有的人對你好卻是別有用心,很明顯鉑悅根本無需打臉充胖子。
程斯凱說徐雋工作再辛苦也沒累著何詩意,是的,他不舍得,他想傾其所有的保護她,不想讓她沾染那些名利場的是是非非腌腌臜臜,他小心翼翼的護著她藏著她,像一個謹慎而行的趕路人,生怕別人看穿他身藏寶藏,而何詩意就是他費心隱藏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