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大漠孤煙直(1)
心高氣傲,湖蕁望著吉麗,笑即不笑抬頭即搖頭,最后只得無奈地低下了頭,勸誡道,“畢竟是年輕人心思難免浮躁一些,爭強好勝些也是有的,不過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少置一些氣對自己終歸是好一些的,常言道不怕君子明里掙,就怕小人暗捅刀,”
吉麗有一句聽一句包著粽子,手腕一對鎏金鐲子打得脆響。中指的玉蘭香苑戒指也閃得人眼睛疼,吉麗才不是吃虧的人呢?我不怕她要是她敢給我使絆子,要是她敢,我就以十倍乘于百倍還給她,讓她見識到我的厲害。她的性子也是自由無拘無束的,有恩必報,有仇必復(fù)的。
與湖蕁才包滿一盤粽子,吉麗就待不住了,擰了擰酸僵的脖子。行了,拿下去先蒸一盤嘗一嘗味道如何。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得想嘗一嘗,其實打從裹粽子起,吉麗的注意力壓根就沒往其他地方移過,湖蕁在屋子里也待得煩悶?zāi)昧艘患褚律丫统隽碎T往外走,哪里寬闊哪里走,大漠是冷漠無情的,連吹的風(fēng)都是冷血的,似一把寒冰匕首。
刮在人的臉上是一片一片得疼,片肉的疼痛,
戈壁灘顯眼的一處有一塊風(fēng)干的青苔河貝巨石,郁郁蔥蔥得經(jīng)歷幾億年依舊嬌艷。青苔河貝已然風(fēng)化成了化石,年歲怕是比這一片沙漠都還要大,興許在人類沒有出現(xiàn),盤古開天地劈地,混沌之初。這里是一片汪洋,許多脊髓動物在這里生長繁衍。臨風(fēng)口,湖蕁踉蹌得走了過去。一只沙漠小狐貍躥了上來,
湖蕁嚇了一大跳,往后一倒重重得摔在了地上,鋒利般的石刃劃傷了湖蕁的手掌,血冒了出來。沒有英雄救美,受傷了就是受傷了,哭也沒有用只能默默含著眼淚。
好在自己跟西域的醫(yī)者學(xué)了一些皮毛,搓了一些草藥汁在手掌,手掌的傷疼很快就得到了緩解,很快就不疼了。小狐貍在湖蕁面前跳來跳去,做出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蒲扇般的大耳朵,它不怕生一小跳到了湖蕁的身上,這里的狐貍是不是都這么友好,湖蕁摸了摸小狐貍的額頭,小狐貍掃了掃它的白尾巴,不對它分明是我那日救的小白狐。湖蕁多次確定確認無疑,湖蕁心中頓然溫暖,隨即又有一些傷感,微微頷首,墨睫掛淚珠
“你的狐貍娘盡它的能力為你提供生存的機會,咱們現(xiàn)在都是單打獨斗,孤身一人,同是天涯淪落人,各自努力吧!”小狐貍點了點頭,好似聽懂了湖蕁的意思。搖了搖白色的尾巴,隨后咬給了湖蕁一塊石頭就匆匆離開了,孤獨的狐奔跑在荒涼的沙漠戈壁,湖蕁目送狐貍遠去,不知覺得追著小狐貍跑了起來,邊跑邊喊,“小狐貍,今后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都要給我勇敢地活下去,在這個世界上聽見沒有,”她幾近嘶吼般熱淚也隨即奪眶而出,
一個人跑到四肢無力腳陷泥塘一般,癱倒在沙漠。大聲哭泣沙漠是大方的包容一切情緒,喜、怒、哀、樂,它都照盤全收,她抱著膝蓋先是小聲啜泣隨后循序漸進,放聲哭泣,太不容易了,真是太不容易了,爹娘、非言,要是你們在這里我就不會這么孤獨無助了,難道我真的要在這里孤單一生直至死亡嗎?死在另外一個不屬于自己的時空,身邊沒有親人。只有歷史上的人物。我壓根不想?yún)⑴c這場浩大的歷史事件當(dāng)中,我只想在家里吃著火鍋和父母所有的親人在一起,爹娘,我真心想你們,湖蕁哭得蕩氣回腸。哭岔了氣,疼攤在了沙漠之上,眼淚就沒有停止過,只是多了一份岔氣的疼痛罷了。
也不知何時眼淚吹干了又流,一張臉都被吹干的淚漬撐住了,動彈不得。
“為什么一個人在這里哭泣,”湖蕁轉(zhuǎn)過身,只見那男人穿了一身赫色衣裳。面容姣好負著手,見湖蕁一轉(zhuǎn)身,面色一驚愕又往后退了幾步,隨后又極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他禮貌得蹲了下來,以便與湖蕁說話,說話的語氣如溫柔的細雨春風(fēng),平復(fù)湖蕁悲傷,以及奪框不止的美人淚。
“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哭成這副模樣。容易生凍瘡,我拿鏡子給你瞧一瞧?!蹦悄凶犹统鲆幻驺~鏡,湖蕁撓了撓臉。此人油嘴滑舌,明明自己哭得一榻糊涂。還能好看到哪里去,況且他的肢體已然告訴了自己臉上的“糗樣”,湖蕁接過銅鏡,眼睫毛被眼淚黏成了一簇,雙眼皮也變成單眼皮了,還有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臉也哭腫了,如果不是油嘴滑舌,湖蕁不免懷疑男子眼睛有問題,都這副囧樣了還能好看。
又或是他鮮少見女子哭梨花帶雨審美欠佳,那男子拿了一塊繡花方巾。香氣暈繞,湖蕁瞥了男子一眼,這眼淚都哭干再遞方巾有什么用,現(xiàn)下我倒是想洗一把臉,你有沒有水借我洗一把臉,其實湖蕁早就看到他腰上掛的水壺,只不過禮貌問一句還是要的,男子慷慨得將水壺遞給了她,湖蕁洗好了臉頓時覺著神清氣爽,臉上也不覺著束縛。
“姑娘是在思念遠方的親人,”湖蕁看他慷慨贈水的份上,與他多聊了幾句。
“是??!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現(xiàn)在過節(jié)身在異鄉(xiāng)的你難道就不思念年邁的父母親……嗎?看你的模樣也應(yīng)該早覺娶親了吧!”男子疑惑隨后頓笑,“我是不是看起來長得很老,”湖蕁辯駁道,“這倒不是我沒有說過你老,我只是覺得你很成熟很……”我還能如何用更好的代名稱去替代老這個字呢?湖蕁擠眉弄眼努力地在想更優(yōu)美的形容詞,
男子見她久久不出神,“罷了,老就老一些在外面哪里有可能像在家里一樣注重皮膚衣著,我與你說其實我沒與張大人出駛西域之前,在長安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滥凶?,只是來到了這里我的顏值被這里長年的干旱,漫天的風(fēng)沙鍍上了一層滄桑而已,但是我的五官是沒有變化的,”男子談笑幽默風(fēng)趣,舉止儒雅實在是有趣,
湖蕁先是出了一會兒神,隨后大叫,仿佛發(fā)現(xiàn)寶藏一般,“你剛才說什么,你口中的張大人可是張騫張大人,”男子聳了聳肩,“不然你以為呢?這世上只有一個出駛西域的張騫,獨一無二的張騫張大姐……不是是張大人,”湖蕁捧腹大笑,已經(jīng)好久沒有遇到如此幽默風(fēng)趣的人了“你這個人真是幽默風(fēng)趣,我跟隨張大人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怎么沒有見到過你呢?”男子拍了拍胸脯,眾所周知的,一般有背景深厚的人是不輕易曝露自己身份的,就好比我,男子用調(diào)侃的語氣,表情語氣配合得十分滑稽,
湖蕁好久沒有大笑過了,眼淚飛濺“真好心情好多了,你也太滑稽了,我覺著從你嘴里說出的每一段話都能讓人捧腹大笑,你別站著了坐下來與我說一說話吧!你站得比我高我心里不大平衡,姓名、祖籍能不能坐下與我分享分享呢?”男子挖了一個坑坐了下來,比湖蕁矮了一大截,
“我的名字挺俗的叫劉櫛城,祖籍長安,你不用告訴我你的名字祖籍了,因為我們所以人都知道,你叫湖蕁祖籍長安我們是老鄉(xiāng),”湖蕁翻了個白眼,心中暗想,此老鄉(xiāng)非彼老鄉(xiāng)。我的祖籍是錦官城,
因為湖蕁敢于向傳統(tǒng)婚約做出反抗與挑戰(zhàn),劉櫛城對她是滿滿敬佩之心,“我聽說你是逃婚,你從長安逃婚逃到這里,看來你真得不是賭氣,是真得不想嫁給這個人。但是我敬你是條漢子,遇到不喜歡的就應(yīng)當(dāng)果斷一些,不過那個被你拋棄的男人就慘了?!焙n反駁道,“誰說我是逃婚的……”劉櫛城挑了挑眉,“難道我的信息出了錯嗎?”
湖蕁又不能與他說真相,說了他也不懂。只能默認了自己是個拋夫的女人,
“哦,對我的卻是逃婚的,那是因為他他瞞著我找其他的女人,我氣不過。所以就逃婚了,我的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眲背堑谋砬樽兓芪⒚?,他顯然是覺得湖蕁小題大做了,“其實身為男人有個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
“喂……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覺得我逃婚的理由很牽強??!我不就想找一個一心一意從一始終的人,這有什么錯嗎?”劉櫛城不語,
“我知道了男子都是希望自己三妻四妾的,又豈知女子只愿得一真心,白首不分離之愿呢?這世界真是不公平”
湖蕁心忽然酸了一把,心中只覺的一大碗醋潑了下來,不免陷入深思,雖然是個假設(shè)性的問題,但是假如她嫁給了林非言,她也不敢保證他只忠誠于她一個人,說不定現(xiàn)在又跟別人好上了,這也是說不準(zhǔn)的,說不定娶的還是灰發(fā)藍眼的美人,他時常出駛番外這有什么不可能的,這完全有可能,而她老早就被他拋到腦后,姓名都不記得了也不奇怪,如此一想她的心又掙扎了一番,笑靨驀然消失。
“本來我應(yīng)該有一段和諧美滿的婚姻、或者是一段和諧的婆媳關(guān)系的??墒乾F(xiàn)在,……”湖蕁嘆了一長口氣,此景此地之前我是終生不敢向往的,湖蕁捧起了一堆沙往空中無聊一撒,形成了一層沙霧,見湖蕁思鄉(xiāng)心起,劉櫛城唱起了一段長安民謠,音樂是相通的懷念家鄉(xiāng)的情愫融入到音樂之間。像潺潺細水絲扣入耳,他以為她懂長安的民謠,而她卻以為這只是他記憶深處隨機調(diào)出來的歌曲罷了,……
“劉櫛城你想家的時候通常會怎么辦呢?”湖蕁發(fā)問道,
劉櫛城驀然起身,“我是男人胸懷大志,家……國安邦家就在,舍棄我自己個人的小家幸福,為大漢所有百姓的幸福。一個字值,”湖蕁依舊能發(fā)現(xiàn)他眼角隱約閃的淚光,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這些條框束縛興許對他們有些不公平,他們也是血肉之軀,情感不能隨意得宣泄也是一種壓力,明明念著家卻不能回,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為的是黎明百姓。好一個深明大義的熱血男兒,那么你呢?劉櫛城轉(zhuǎn)向了湖蕁,
湖蕁忖度了一會兒,“我想家的時候,我會朝著家的方向喊父母親的名字,名字喊出來我的思鄉(xiāng)之情也得到了緩解,我相信思念會傳到遠方的。父母親是聽得到的,還有做為子女不在父母身邊少生病,多照顧自己時常與父母寫信。好讓父母知道自己的情況,他們也會放心多。”劉櫛城突兀得伸出了爪子,“我相信第一眼的感覺,我想咱們倆以后會是最好的朋友,我有信心?!焙n起身,拱手道,“隨緣隨緣,還有你的方巾謝謝了。”
待湖蕁回到駐地的驛站之際,已然被周圍活躍的節(jié)日氣氛所包圍,沒想到在異域也能感受到如此地道的端午風(fēng)俗,仔細一辯空氣,空氣中還彌漫著粽子及中原文化的氣息。不用猜了沒有一定數(shù)量的粽子斷然堆砌不出濃厚的粽香味,正好趕上肚子餓。吃下兩三個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問題,一群奇身懷高超舞技的西域舞者從湖蕁身邊擦過,嗯,濃郁的香氣太過厚重倒也顯得俗氣。不過湖蕁知道今晚除了有粽子吃以外還有舞蹈可以欣賞,既可以飽口福又可以開一開眼界。不失為一件美事,湖蕁混入廚房,解了倆個粽子,她的運氣真是不佳解了倆個,倆個都是紅色牛羊肉粽,明知道我討厭吃牛羊肉還讓我挑到牛羊肉餡的,罷了也不想浪費。勉強吃了吧!
粽子剛出鍋你就在廚房偷吃,湖蕁只能先放下粽子轉(zhuǎn)過身,見來人是吉麗西林。不用擔(dān)心,復(fù)又津津有味吃起粽子,“我肚子餓了先嘗一嘗你的手藝,要不你也嘗一嘗。”湖蕁分了一半給吉麗,其實西林吉麗也是偷吃粽子來的,興許是自己做的,吉麗覺得粽子各外好吃,不一會兒就吃完了,不禁自詡,“看來我包粽子的技術(shù)還是不錯的,”湖蕁邊吃邊問道,“我方才在門外遇到了一群美人身姿纖纖,是你請來的舞者?!奔悰]有否認,湖蕁抱臂,“我說你是不是缺心眼,找這么一大群美人跳舞跳給張大人看,要是那個美人他看上眼了還有你什么事?”吉麗也是個反應(yīng)慢半拍的人,
“那舞者我都請來了怎么辦??!個頂個的都是大美人。你說對了我是真的缺心眼,”湖蕁道,“下一回你可長一點心吧!”吉麗哪里肯,于是下定決心混入舞群中,與那群舞者一并跳舞。這個想法湖蕁覺得不大妥當(dāng),
“她們跳的舞可都是排好的,你這樣混進去不好吧!容易降低舞蹈質(zhì)量,到時候出了丑后果自己負責(zé),”吉麗倒是胸有成竹,自以為自己的血液里融有能歌善舞的基因,學(xué)一支舞蹈又有何難,湖蕁在這件事上是不插手的,讓事件隨著歷史的腳步推移行走。“你跳舞的天賦我是不會懷疑的,就好比獵人的子女生來就會打獵是一樣的,隨意隨意。反正我也沒看過你跳舞,也可趁此機會跳一場舞,我也可以欣賞欣賞?!毙姨澓n及時替自己解了圍,免得吉麗誤會。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湖蕁對這場晚會還是有些期許的,
來到這里許久飲食方面的文化湖蕁接觸了不少,這民俗文化倒是頭一回,不過這異域舞蹈與大唐的胡璇舞應(yīng)當(dāng)出自同一宗,一個老祖宗的,就不知道胡璇異域相差幾何。那就不得而知了,這晚會辦得著實吸引人,出勤率高得嚇人,甚至還引得周圍的牧民前來圍觀,一時間氣氛達到了最高峰。眾人的情緒也沸騰起來,幾十個人圍坐一圈唱起了家鄉(xiāng)的民謠,有用漢話唱的也有用突厥話唱的,
傳唱階段結(jié)束,就輪到舞蹈上場了,胡樂先出,隨后一群如敦煌飛天仙子般的女子“飛了出來,因為身材太過細那腰似水蛇腰,再加上飄逸裙帶加持于身,那群舞者走起路來似飄揚仙子也不足為奇了。也是因為她們的身材統(tǒng)一標(biāo)準(zhǔn),身上都有腱子肉,經(jīng)常鍛煉十分強壯,這樣一來反倒襯托出吉麗是病態(tài)瘦削。飛天的仙子不能算,
湖蕁見青衫吉麗一人站在上面略顯緊張,也不免為她捏了一把汗,這要是出了糗她又要對著自己哭個三天三夜了,到時候又不得安寧了,音樂再一次響起吉麗也隨著音樂快速進入狀態(tài),七色彩帶飄飄,無人不稱好,湖蕁坐的位子偏離上等座位,只能勉強算個中等座位,席間飲食不時有人向湖蕁敬酒,湖蕁都只是稍微意思意思,期間不免有幾位相貌昳麗的翩翩少年,長相為上佳,湖蕁不禁感嘆,這支隊伍形貌上乘,各種韻味的美男子幾乎占居了整個西域團隊近百分之八十,將整支團隊的顏值提高了好幾個層次,
他們雖然大多出身優(yōu)渥然依舊摒棄舒適搖籃,出外闖一闖。說實在的每天與這一群優(yōu)秀敬業(yè)的昳麗男子一起工作,這工作效率也提高不少,美色欣賞畢竟不分男女,當(dāng)?shù)厣a(chǎn)的紅寶石般的葡萄釀制出的美酒甘甜香醇,湖蕁即使不是貪杯之人也會忍不住多飲幾杯,
夜光杯的襯托下葡萄酒似那上好紅寶石化成的汁,不過還有另外一種葡萄蒸餾出的白色葡萄酒,聽他們說這種白葡萄酒與那海螺最為相配,座上的張騫簡單吃了一顆白粽沾了一些白糖十分素凈,也不食酒單純得飲了一杯茶。湖蕁除了要翻譯重要文件才會與他會面,平日無重要的事,她鮮少有機會見到張騫一面,幾個月前的張騫,幾個月后的他依舊是神秘的,他的身上背負了太多的故事,經(jīng)歷了太多。
臉上的淡定從容不是天生的,是經(jīng)歷過多少挫折打磨出來的,眉眼高低的自信……,正想著,也不知道是誰不小心端湯,一盆滾熱的湯潑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那人條件反射跳了起來,湖蕁正好就做到他的身旁,湖蕁驚愕不已,重度燙傷會化膿會危及性命的,馬虎不得的,反觀那人來不及去關(guān)注自己燙傷的皮膚,而是先察看自己腰間的香囊是否有損壞,他口中念叨嘟囔,
“娘,好險你做的香囊沒有損壞,要不然兒子就是死也饒恕不了自己,”燙傷溢血的雙手拍打在香囊之上,香囊無礙這才想起自己的傷痛,后知后覺,他是所有人當(dāng)中最綿羊的人,是一個極其怕痛的人,平日讓螞蟻蟄了一口都嘮叨不停的,多痛感十分敏感的,
涂了止痛的藥依舊喋喋不休,念叨個沒完沒了。旁邊同桌開始討論起來了,“你們說今天滾熱的湯倒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反應(yīng)怎么這么遲鈍?!币驗樗麄冸x他離得遠所以未聽見他嘴里嘟囔的內(nèi)容,湖蕁拍了拍桌子,那是因為湯撒到了他的香囊袋上是她母親做的,他顧不得自己只顧著香囊的安危,他可是大孝子。
方才討論的人頓時啞口無言若有所思,還算他們知道為人子女的不易,譏諷漸漸褪去。湖蕁也對這個似綿羊的男子改了觀,起碼她敢確認他是孝子。一點小插曲并未掃大家伙的氣質(zhì),
西域的舞蹈大家伙好像也不大感冒,席間一白衣男子提議,
“這既然是中原佳節(jié),西域舞蹈湊什么熱鬧。我倒是覺得可以來一點中原特色的舞蹈,”湖蕁盯了那男子半天才慢慢回憶起來,他是咱們這支西域團隊中最精通漢舞的男子,振翅如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