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押鏢行刺
白斬的話刺進(jìn)夜九歌耳朵里,女子眉頭皺起,狠狠的推了把男人。
“知道你和季氏有牽扯的除了父皇還有誰,我不過就是在父皇面前隨便亂說一句,走心的是季齡,他自己覺得在我父皇面前丟人,不想和你有瓜葛,你現(xiàn)在反倒來怪我?!?p> “若你不現(xiàn)在鬧出這事來,我還可以在他身上挖出更多的東西,那個禁軍虎符,現(xiàn)在說不定也握在我手里了,他季氏恐怕也沒了”
白斬卷著舌頭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夜九歌聽了,試探性的問道。
“你和他就有這么大的仇?他不是養(yǎng)你的人嗎?”
“養(yǎng)我,當(dāng)初若不是因為丞相夫人出游,我家也不會被殺,他收留我也是因為夫人,要不是看在丞相夫人的面子上,季齡早就把我弄死了?!?p> 白斬躺在一邊,手擋在眼前,夜九歌扶著男子的肩。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離開他們?!?p> “離開他們我有什么,沒有季氏這個靠山,你覺得我有可能在羽林軍中立足?!?p> 白斬的話讓夜九歌很是不舒服,她印象里,白斬從沒有在外人面前提過季氏,更別說用季氏達(dá)成目的,若不是夜楓欽提起,她都不會覺得白斬和季氏有瓜葛。
“在我的記憶里,我就沒見過你在別人面前提過季氏?!?p> 白斬聞言看她,哈哈大笑一陣后靠過來,迷夢著眼睛,抬起食指指著說道。
“我自然不會在人前說,這世上什么是錢解決不了的,給些銀子提個季夜,人自然就都懂。做事情,靠的是腦子和算計。”
男人說完這話,就仰頭閉眼睡了過去,夜九歌換了幾聲,見他不愿回答,就給他蓋了一件披風(fēng)由他睡覺,沒在打擾。
季夜收到來信,已經(jīng)是四天后的事了,張小從外面進(jìn)來,就看到男子臉色不好。
“怎么了?”
季夜抬頭,見張小一身男裝放下手里的信。
“你來做什么?”
“給你換藥?!?p> 張小徑直走進(jìn),把藥放在信紙上伸手就要解季夜的領(lǐng)子,季夜擋掉她的手。
“我自己來吧?!?p> 張小抬眸收手。
“嗯,把胳膊露出來就好?!?p> 季夜抬手松開領(lǐng)口把胳膊抽出來,張小解開上面的白布,那傷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了。
“你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若是再包著會讓傷口好的慢,將軍這兩天要格外注意,莫要再讓傷口裂開?!?p> “嗯,還有別的嗎?”
張小收拾東西,搖了搖頭。
“沒了?!?p> 嫻熟的處理掉案上的東西,張小解開男子腰帶把袖子套上去,季夜很自然的張開雙臂任她擺布。
幽靜的帳內(nèi),兩人誰都沒有想到夜宸生會進(jìn)來。
“季哥?!?p> 男子一進(jìn)來就看到張小摟著季夜的腰正在給季夜系腰帶,而季夜雙手懸空,兩人站的極進(jìn),都看向門口的夜宸生。
夜宸生以及身后的王懷都呆了一下,男人放下簾子站著沒動,張小回神紅著臉隨便在季夜腰上系了一個結(jié)就低頭往外走,怎料被季夜拉住了。
“半個時辰后回來?!?p> 張小低著頭沒說話,甩開季夜的手就走了出去。
等人不見了,夜宸生和王懷走到文案邊。
“不是說帝都來信了嗎,說了什么?”
季夜沒回答,只是將信紙遞給了夜宸生,男人掃視后放回了桌上。
“大哥的事皇上怎么會知道?”
“當(dāng)時關(guān)系好,自然就知道?!?p> “也就是說,皇上也知道白家被殺的事?!?p> 季夜點頭。
夜楓欽如今挑起事端,擺明了要拉攏白斬報復(fù)季氏,現(xiàn)在,白斬被停職,若想重新上去,就得和夜楓欽合作這唯一的方法,可夜楓欽信不過白斬,三番四次的監(jiān)視打探,只有白斬配合的演戲,才能徹底打消他的顧慮。
“帝都的事大哥處理的很好?!?p> 夜宸生放下信坐在桌邊。
“既然大哥有把握,帝都那邊就暫時不需要管了,眼下更重要的事我們和蒙胡,雙方僵持了一個多月,要如何才能打破僵局?!?p> 季夜思索。
“這確實是個問題?!?p> “現(xiàn)在,若是冒險出嘉峪關(guān)迎敵,那個一直沒有出現(xiàn)的部隊,只怕還會一直藏著?!?p> “月氏國歸順我朝,準(zhǔn)許在境內(nèi)設(shè)立郡守,不妨我們繞過月氏,從祁連山上穿過進(jìn)入其腹地?!?p> “玉門關(guān)大開,祁連山脈里有沒有游牧的蒙胡兵無從得知,我們?nèi)暨M(jìn)了祁連山不小心撞上了,恐怕脫身很難。而且他們游牧一族的人,大本營太過散亂,不得到他們的信任,軍賬是根本找不到的?!?p> 季夜起身來到沙盤前,祁連山脈在河西走廊內(nèi)高高聳立。
“這祁連山地形復(fù)雜水草充足,玉門關(guān)開他們肯定會帶著自己的牲畜進(jìn)來,若不然買些蒙胡的衣服,我們先將嘉峪關(guān)一帶了解一下?!?p> “漢人穿蒙胡的衣服很容易識破,這樣做危險太高?!?p> 季夜搖頭。
“不會,我朝對外有貿(mào)易,河西走廊這條線更是必經(jīng)之路,這里很多人都會他們的語言,即便我們是漢人,只要會說他們的語言,給他們提供想要的東西,一般不會有危險?!?p> 夜宸生聞言,他看向祁連山脈。
“既然如此,那就去探個究竟?!?p> 兩人站在沙盤前做著詳細(xì)的計劃,半個時辰后張小回來,看見兩人還在討論,便放下簾子退了出去。
帝都。
夜曠優(yōu)又一次登門拜訪他的三嫂,怎料遇到季雪后還是那句話。
“齊王殿下,王妃不在?!?p> 夜曠優(yōu)頹廢的坐下。
“本王都來五六次了,三嫂哪次在,三哥臨走前交代本王要照顧她,這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怎么照顧?!?p> 季雪站在一邊不說話,誰讓你老是趕著小姐出去的點來。
夜曠優(yōu)嘆口氣抬頭,他看著季雪。
“季雪啊,下次三嫂回來后你一定要給本王報個信,本王不想撲空了。”
季雪勾起笑,她對著夜曠優(yōu)點頭。
“好,齊王殿下,下次王妃回來奴婢一定給你通報?!?p> 幽怨的掃視一圈水榭清臺,夜曠優(yōu)起身離開了秦王府。
與此同時,季童正在外游蕩。
從東市出來后,季童剛走了幾步就讓人撞到了肩膀,隨慣性的向一邊歪曲,季童和撞她那人對上了視線。
陳裴撞人后轉(zhuǎn)身,就看到了熟悉的臉,他沒記錯,正是那次在懸崖上和他擦肩而過的人,男子抬手作揖。
“行事匆忙,撞到了公子,實在抱歉?!?p> 季童看他謙虛,忙擺擺手。
“無妨,公子不必介懷?!?p> 兩人分別行禮,季童直起腰就離開了,陳裴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也就匆匆離開了。
申時回府,季童一踏進(jìn)水榭清臺就見季雪在門口著急的瞭望,女子走上前。
“怎么了?”
季雪覆在季童耳邊說了一句,季童眉頭一皺。
“給我換身衣服,我們?nèi)ゴ娟柕??!?p> “是?!?p> 兩人換了一身行頭后來到淳陽殿,夜紹東早在那里等了一段時間,見二人進(jìn)來,夜紹東起身。
“秦王妃?!?p> 季童回禮。
“楚王殿下?!?p> 二人行禮后,季童讓夜紹東坐下。
“今天什么風(fēng),把楚王殿下吹來了?”
夜紹東莞爾。
“西北風(fēng)?!?p> 季童挑眉,夜紹東說道。
“下屬偶然得到一份情報,說押運軍餉送往嘉峪關(guān)的鏢師是行刺秦王的人,本王因為地位不同,無法去告知丞相大人,只好借探望秦王妃為由傳來消息?!?p> “楚王殿下真是仁厚,可我家王爺何德何能,受您的恩?!?p> 季童不信任他,這是夜紹東看出來的,男人低頭,他想說,他不想季童做一個小寡婦。
“秦王妃見外,本王與秦王交往雖不如齊王密切,但是本自同根生,自己的兄弟有危險,自然要幫一把的?!?p> 季童不說話,她看著夜紹東,男人坦蕩,到不想說謊,季童心里一慌。
“好,多謝楚王殿下送來的消息?!?p> 夜紹東搖頭沒在說什么起身離開了。
季童沒有去通知季齡,如今白斬的事就夠讓他操心了,季童不想讓他受累。
知道有人要押鏢,打聽一下,季童就知道在哪里了,她一身男裝,站在那鏢局門口,吸口氣進(jìn)去。
“請問,這里押鏢嗎?”
熟悉的聲音穿進(jìn)耳朵里,首座上的男人抬頭就對上了季童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