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什么資格
被綁的管事大喊大叫起來,先前都沒動靜的直郡王府眾人都出來了。
敢情他們不是不知道自己從宮里回來,只是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算計什么呢。
趙花錦心里暗暗好笑。
“世子夫人,您救救我!”
那管事的眼尖,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了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世子夫人管著內(nèi)宅當著家,便是不想碰趙花錦這個刺兒頭,如今被點到名字也不得不出來說幾句。
否則叫人看著以為她怕了趙花錦。
“又在鬧什么?”
她一臉不耐煩,不敢喝斥趙花錦,只盯著羅氏說話,“五娘,你到底是怎么管教女兒的?就眼看著十二胡作非為么?”
羅氏素來不敢聽世子夫人的話,這事合府上下都知道。
連趙花錦也以為羅氏必然會像剛才那樣勸她消停,不想見著世子夫人如此咄咄逼人,羅氏還是下意識維護趙花錦,“大嫂也不問問他做了什么錦兒才要綁他,怎么一上來就怪我們錦兒呢?年輕主子和奴才爭起來,哪有先怪罪主子的?這是誰家的道理,請大嫂教教我。”
“你……”
世子夫人被她噎得說不出話。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羅氏平日看起來柔善可欺,只要涉及到趙花錦,她這只乖兔子也要露獠牙。
世子夫人面上過不去,給自己的女兒使了個眼色,九姑娘趙花玉立刻朝那管事呼喝,“你犯了什么事十二要綁你?該不會和我似的被人冤枉吧?你放心,你要是冤枉的,我今日絕對饒不了她!”
她恨恨地瞪著趙花錦。
先前那一巴掌的仇她還記著,若是今日趙花錦拿不出道理,她就要一并出了自己的氣。
趙花錦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盯著那抹綠影,“告訴你的好主子,你今日出門給直郡王府丟了多大的人?!?p> “我……”
那管事自知理虧,說不出什么來。
果藍一下子沖了上去,脆生生開口,“他說不出口來我替他說,今日公主的車駕出門遇見國姓爺了,帶著他的部將回京述職。誰料這個狗奴才當著國姓爺?shù)拿嬷S刺起來,說國姓爺是敗軍之將?!?p> “我當是什么事兒呢!”
趙花玉白了果藍一眼,“本來就是打了敗仗,有什么不能說的?有本事自己別打敗仗啊,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
趙花錦心中頓時涼了下來,她掃視一眼在場的眾人,其余人雖然沒開口,看神情都和趙花玉一個心思。
是啊,誰叫他自己打了敗仗呢。
趙花錦冷笑。
為眼前這些高門貴婦事不關(guān)己的冷漠神情,也為長街之上卸甲脫衣證明自己清白的將士。
更為那個在寒風中眼神如刀的少年將軍。
她握緊了袖中堅硬的木雕貔貅,用一種森冷的口氣道:“趙威行就算打了敗仗,也是在沙場上廝殺的英雄。至少他曾經(jīng)為趙國而戰(zhàn),為趙國浴血拼搏過,他手下的將士更是如此。你們這些在京城錦衣華服、安享富貴的人,有什么資格說他是敗軍之將?”
她不信。
她不信這些人不知道趙威行為什么會敗。
她們不過是裝傻充愣,不過是明知道也假裝不知道,一面將身為皇族高高在上的富貴收下,一面又將家國天下的責任都推給旁人。
這些陰冷無情,冷漠又自私的惡鬼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