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兩個身影站在戰(zhàn)亂的最角落處,士兵來來往往卻根本沒有發(fā)覺他們,莫寧疲憊的跑到東清身邊,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都能想象到他火冒三丈的樣子“太子.....玉小姐她...跑回來了。”
“我看的見。”東清的臉色已經(jīng)由黑轉(zhuǎn)綠又轉(zhuǎn)紅。“她怎么出來的?”
“....是柳仙主...放出來的?!?p> 東清迅速的轉(zhuǎn)頭看向右邊面無表情的罌粟,眉頭皺的更深了,“柳長仙,不知你們仙主這是何意?。俊?p> “仙主的意思自然要去問他自己,和我有何關系?”罌粟仍是面不改色的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已經(jīng)被團團包圍的玉煢,有些為她捏把汗,“不過這玉煢,太子你是要救還是不救呢?”罌粟意味深長的問著,以東清的脾氣,定是不會讓她陷入如此險境,罌粟手背在身后,發(fā)著力,就差東清的一聲令下。
東清凝神看著拼了命的玉煢,和承啟背對背配合著,打倒了不少人,兩人還相視默契的一笑,東清怎么看怎么窩火?!白屗龋”就醯挂纯醋詈蟮降渍l更重要!”一想起她在靈山和她說的那些,他的火氣又高了不少。
玉煢雖然沒有武器,但對付這些士兵還是綽綽有余。可承啟本就身負重傷,新傷加上還未痊愈的老傷,沒撐多久便敗下陣來。
“靈蘭,你沖出去帶沐沐走,我給你們打掩護?!睎|清趁著還有最后一絲力氣,拼命給玉煢殺出一條血路。
“我是來帶你走的!我已經(jīng)找到給你治眼疾的法子了!”
東清失聲笑笑,拿著劍的手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
“笑什么!你不信我能帶你安全的離開,還是不信我能治好你的眼疾?”
“我信你。”東清伸手拉住玉煢的手,盡量穩(wěn)住自己的身子,緩緩閉上眼睛,仔細的靠著聽覺去辨別士兵的位置。
兩人漸入佳境,眼前的士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沐沐看著他們揚起了嘴角,趴在地上,意識像是被慢慢抽離一樣,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兵器的刺耳聲從她的耳朵里逃掉,聽到只有一句接著一句的嘶吼,“沐沐!沐沐?。?!沐沐—??!”
是白玉。
沐沐盡力的看向白玉,淚水糊滿了眼睛,她只能遠遠地看到白玉被幾個人抓著,不斷的喊著她。
“白玉....再見了....”她安靜的躺著,像是笑著睡著了....
此時,玉煢還在努力著不用仙力,消耗了不少體力才抵住了一半都不到的士兵。還在糾結如何是好,一大批箭雨直奔承啟而來,玉煢還來不及思考,一把撲向他,整個人趴在他身子上。
箭雨嘩啦啦的全部被一陣刺眼的光圈反彈回來,誤傷了不少自己家的士兵。
玉煢緩了口氣,回頭看時,圍著自己和承啟大約有五十公分的距離出現(xiàn)了一個發(fā)著白光的屏障,難道是自己剛剛太緊張了沒控制好??玉煢伸出手來左右詳細的端看著。
邊上的士兵卻被嚇的屁滾尿流,大喊著“鬼?。 本团茏吡恕?p> “要是知道這么方便就能嚇倒他們剛剛也不用費這么多力氣了?!庇駸σ粋€人自言自語著,這些話全被承啟聽在心里,雖然他看不見這屏障,但他從士兵的叫喊就能知道她肯定是做了什么異于常人的舉動。
“士兵都跑了?”
“嗯,走吧,我們回家?!庇駸Ψ鲋饋?,沒有半點猶豫的拉住他的手,在眾目睽睽下邁著小步伐淡定的走了。
東清看著他們安然無恙,握緊的手終于松開了些,“不是不讓你幫她!你這是什么意思?”他瞪著罌粟訓斥著。
“看來是我逾越了。”罌粟還是看著玉煢的一舉一動,好似完全沒有功夫搭理他,“太子剛剛不也是松了口氣?”
“與你無關,警告你不要做沒有指示的事,下不為例?!?p> 不知道罌粟聽到這句話為什么這么想笑,可能見他明明沒了火氣卻還要故作威嚴的樣子很有趣吧。
“你的小跟班,華兒姑娘呢?”莫寧環(huán)視了一圈,也沒見到她的影子,多嘴的問了罌粟一句。
罌粟沒回答,只是直直的盯了一個位置許久,才緩緩開口,“在那。”
只見華兒踮著小腳輕輕的靠近白玉的身邊,在他身后一段距離又停下。
“她去那干嘛?”三人都疑惑的看著她,又紛紛看向罌粟,“你讓她去做什么了?”
“沒。”罌粟也覺得她有些許奇怪,自己似乎沒吩咐她做什么事啊,她隱隱約約的覺得總不會發(fā)生什么好事.....
兩邊的士兵像是給玉煢讓路一樣,自覺地都躲得遠遠地,留出一條路來,她剛走出幾步路,突然聽到白玉大喊,“啊?。?!—”
玉煢回頭看去,見白玉拔箭而起沖著自己跑來,她奇怪的看著像是發(fā)了瘋的白玉,不解的歪歪頭,仗著有屏障加身,玉煢什么都沒在怕的,只是站在原地按兵不動。
白玉的聲音越來越近,承啟也漸漸的確定了他沖來的方向,在最后的時刻抱著玉煢轉(zhuǎn)了一圈,玉煢被他突然而來的舉動還有些措手不及時,白玉手里劍直接沖破了屏障,直接插進他的背上,穿過心間,刺透了身上的戰(zhàn)服,屏障也像是碎掉了一般,嘩的一下全飛散了。
玉煢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是心痛,是像死了一樣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