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葉成蹊一直待到天黑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秋書語絲毫不會懷疑,只要她有一絲遲疑,這位大少爺就會見縫插針的留下來。
所以,她沒給他那樣的機會。
送走了葉成蹊,她看著餐桌上的幾顆石榴陷入了深思。
他喜歡吃石榴?
拿起一顆紅石榴掂了掂,秋書語露出了淺淺的一抹笑,把其余幾顆一起放到了冰箱里。
說不準……
明天那位大少爺就要張羅吃了。
不過,秋書語和葉成蹊都沒有想到,他期待中的“明天”泡湯了。
莊衍諜說是一周不會打擾他,但又怎么可能真的實現(xiàn)!
先不說葉成蹊是公司的決策人之一,單單是他手底下的項目就不計其數(shù),雖然不用他從頭跟到尾,但必要的節(jié)點一定要給他過目才行。
事實上,根本沒到第二天他就被莊衍諜的奪命連環(huán)call給催進了公司。
21:00的恒瑞大樓,燈火通明。
“你這速度夠快的嘛,我還擔心會打擾你的夜生活呢。”莊衍諜朗聲笑著,走到葉成蹊身邊時神色忽然一變,“我靠!你剛剛真的和女人在一起???!”
莊衍諜嗓門本來就大,他這一嚷嚷整個樓層的人都要聽到了。
一群深夜加班的畫圖狗本來就枯燥無聊,這會兒忽然聽到八卦,興奮的目光“唰”、“唰”地朝他們射了過來。
結(jié)果,葉成蹊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去,瞬間就澆熄了剛剛躥起來的小火苗。
腳步不停的朝辦公室走去,他理都沒理莊衍諜。
可后者哪是那么容易打發(fā)的,跟著他身后“噼里啪啦”地分析個不停,“你瞅瞅你西裝都皺了,身上還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說!剛才和誰鬼混呢?!”
“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葉成蹊徹底把人隔絕在了外面。
這時時傾端著咖啡從旁邊走過,冷艷的面容上化著精致的妝,悶青色的發(fā)挽的一絲不茍,銀邊眼鏡上墜著同色的鏈子,泛著冰冷的光澤,和她給人的感覺一樣。
“莊哥,你吃醋啦?”她慵懶悠閑的倚著墻,一只手插在西褲的口袋里,銀色的高跟鞋一下一下的點著地。
“你吃撐啦?”莊衍諜反唇相譏。
銳利的眸微微瞇起,時傾揚眉,“對了,新來的小助理開始工作了嗎?”
不懂她的思維怎么跳的這么快,莊衍諜明顯回答的有些遲疑,“是啊,怎么了?”
艷麗的唇勾起了一抹笑,時傾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自求多?!钡谋砬榫蛢?yōu)哉游哉的離開了。
莊衍諜滿頭霧水,明顯沒能領(lǐng)會她的意思。
下一秒……
葉成蹊陰沉著一張臉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眸光冷冽的可怕,“誰進過我辦公室?”
一見他這副模樣,莊衍諜恍然明白了時傾剛剛的話。
不過,招助理這事兒他已經(jīng)事先和他打過招呼了,他也同意了呀。
想到這,莊衍諜便又有了些底氣,“我說太子爺,誰敢沒事兒進你辦公室啊,就我今天帶新來的小助理進去了解一下工作內(nèi)容,我可是全程看著她干活的,絕對沒出任何差錯。”
“是嗎?”
冷冷的反問了一句,葉成蹊指著門口的碎紙機給他看,“那為什么我的手稿會出現(xiàn)在那里?”
“???!”莊衍諜一臉懵逼。
他趕緊撿起地上的碎紙條翻看,發(fā)現(xiàn)果然是之前葉成蹊畫的一個圖書館的手稿。
怎么在這兒?
“辭退她!”葉大少爺語氣冷硬的丟下了三個字。
“誒……”
“還有你,這個月獎金扣掉?!闭f完,葉成蹊再次當著莊衍諜的面兒甩上了門,留他一個人哀悼被扣掉的獎金。
時傾在旁邊悶聲不響的看了好一會兒熱鬧,這會兒見“太子爺”走了她才施施然的走了過來,“看了一場這么熱鬧的戲,不撐了?!?p> “……”
有必要這么記仇嗎?
“你事先知道怎么不知道提醒我?”怎么說他們也是一個戰(zhàn)壕里的隊友,怎么這么不友愛團結(jié)呢!
“我提醒過你,今兒那姑娘不適合當太子爺?shù)闹怼!?p> “為什么?”
他覺得挺好的呀,看起來本本分分的,這活兒本來也不需要太機靈的人。
抿了口咖啡,時傾揚眸,“女人的直覺。”
“那你還知道什么?”
“太子爺要納太子妃了?!?p> “這也是直覺?”莊衍諜明顯懷疑。
纖細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額角,時傾言簡意賅,“腦子?!?p> 頓了頓,她又慢悠悠的補充道,“哦,對了,我差點忘了這是你沒有的東西?!?p> 說完,搖頭嘆息著離開。
莊衍諜:“……”
他這是失寵了嗎,怎么誰都能跑到他頭上來踩一腳!
不過,太子妃……
想到什么,他火速拿起電話撥通了葉宅的電話,“喂,老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