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秋書語聽了很多遍，但被他當面問起還是第一次。
她沒看他，只輕輕“嗯”了一聲，聲音輕的隱匿在低沉的琴音中，幾不可辨。
不過……
葉成蹊聽到了。
黑沉沉的眸子倏然亮起，“你說什么？”
他激動的握住她的手，琴音即亂。
秋書語轉(zhuǎn)過頭看他，眸中含笑，“我什么都沒說……”
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葉成蹊臉上的笑容異常燦爛。
她看到他的睫毛很濃、很黑，眼睛又黑又亮，噙著一抹顯而易見的笑意。
他啟唇，音色含笑，“書語，我來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秋書語卻聽懂了。
他問她眉根癢不癢，她應(yīng)了一聲，因為情人將至，他也懂了。
“嗯?！?p> 她又應(yīng)了一聲，聲音比方才還要輕。
被葉成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秋書語微微垂眸，借由攏發(fā)的動作掩飾自己不太自然的神色。
他以為她淡定自若，直至注意到她略微泛紅的耳垂。
他想起從前……
一個秋日的傍晚，他在她身旁坐下，燈光自他們身后投落，他看到了一只玫瑰色的耳朵。
身后，散了一地的玫瑰和白蘭，空氣中都透著一絲淡淡的花香。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聲嘈雜，像秋書語此刻的心。
有點亂……
見她這副模樣，葉成蹊剛想開口說什么卻忽然感覺鼻間有一股暖流滑下，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他這一流鼻血，秋書語也懵了。
什么情況？！
“先擦擦?！彼榱藥讖埣埥斫o他，引著他的手捏在了鼻梁上，“坐直了不要仰頭，我去幫你拿條毛巾?！?p> 她起身離開，回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條毛巾和一袋冰塊。
用毛巾包裹冰塊放到他的鼻梁上，秋書語拿起他的手放在上面，讓他自己按著。
“還在流嗎？”她抽出一張濕巾幫他擦拭手上的血跡，有點小心疼，又有點想笑，“你……”
“書語?！比~成蹊直視前方，臉色深沉。
“嗯？”
見他一臉正色，她便不覺凝神細聽，“怎么了？”
“我這是因為上火。”他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強調(diào)。
“嗯?！?p> “不可以告訴別人。”
“……當然?！?p> 努力忍住笑意，秋書語一臉認真的給出承諾。
“你保證?！比~大少爺進一步要求。
“我保證?！鼻飼Z好脾氣的遷就。
“你要是騙我怎么辦？”
看著一個三十來歲的成年男人像個孩子似的不依不饒，秋書語無奈之余只覺得想笑，“我不會騙你的。”
幼稚的人是他，她可不是。
可葉成蹊抿唇，沒有吭聲。
見狀，秋書語輕笑著問他，“那你說要怎么樣？”
就算他不滿也得自己把要求提出了才是，光靠她猜哪猜得著啊。
“要是你騙我……”葉成蹊忽然轉(zhuǎn)頭看向她，目光如炬。
沒等說完，他自己不知道又腦補出了啥，又或者是眼尖的看到了啥，再次流下了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