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乞兒喜樂十一
路云就這般頂著琴書火辣的視線,面不改色的做自己的事情。
研究了許久,感覺把洞簫這一塊的知識融會貫通后,路云手持洞簫,開始練習。
有了基本知識,路云很快找到了感覺,一首沉沉安靜的曲子不多時飄蕩在房間中。
琴書聽著這美妙的簫聲,不自覺舒展身姿,跳上一舞。
舞蹈與簫聲完美的和在一起,無疑是一場視覺與聽覺的盛宴……
晚上,琴書讓路云留下來用飯,路云想到了安喜樂,就沒留。
目標人物這會兒應該醒了。
路云回去后,就看到安喜樂一個呆呆坐在床上,眼神無焦點的落在房間的一個花瓶上,看樣子似乎這樣很久了。
“你去哪了?”少女沙啞的聲音響起。
“喜樂你餓不餓,現(xiàn)在到了飯點,晚飯估計很快就會送來了,我們再等等?!甭吩茮]清安喜樂說什么,顧自說道。
她把書放在書架上,又把簫擺好,見房間內(nèi)的光線暗了,她過去點燃了蠟燭。
“我問你去了哪里?”安喜樂見路云從一回來就無視她,心里竄出一股無名火,提高了音量重復了一遍。
目標人物不悅的情緒傳遞到了路云這里,她有些不明所以。
“喜樂,我瞧見你睡了,便出去練了會樂器?!?p> “撒謊!”明明是被一個女人叫出去的!
安喜樂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只覺心里始終憋著一股悶氣,不上不下,難受得厲害,語氣也跟著不好了起來。
她也明白自己這樣不對,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亂發(fā)脾氣。
路云對她的寵溺她并非一無所知。
也許,她正是仗著路云對她的好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同時,她也想知道路云的底線在哪。
路云并沒有說假話,她的確是看目標人物睡了,不想打擾她好眠,才決定去琴書那的。
因此,面對目標人物的質(zhì)疑,路云沒有丁點心虛,反而有些疑惑目標人物為什么覺得她是在撒謊?她難道看上去很不可信?
“喜樂,我沒有騙你……”
正巧這時晚飯到了,路云走過去把飯菜端進來。
擺好筷子舀好飯,見安喜樂沒有動的意思,嘴唇緊緊抿著似乎還在不高興。
路云只得過去哄人。
“喜樂,晚飯來嘍,是不是很香?我特意讓廚房的人給你燉了雞湯補補,快起來吧!”
路云剛一說完,一個枕頭砸來,不痛,卻讓人怪難堪的。
路云動作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常。
她撿起枕頭,拍了拍上面沾上的灰塵,把枕頭放回原來的位置,這才好脾氣地哄道,“喜樂,別不高興了,姐姐這不是回來了?快起來吃飯吧,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安喜樂:“你喂我。”
“好?!?p> 路云也不想多說什么,給飯上添足了菜,端過去喂安喜樂。
安喜樂一口一口吃著飯,眸子盯著路云,想要看出點什么。
可是令她失望了,路云一直盡心盡力地喂飯,眼底的笑意不變。
喂安喜樂吃完飯后,路云又喂她喝湯,面上沒有絲毫不耐。
路云把空了的碗放到桌上,這時飯菜已有些涼了。
好在現(xiàn)在是夏天,也沒多大事。
吃完飯,路云把托盤拿到廚房,廚房的藥已經(jīng)煎好了。
“王媽,謝謝你了?!?p> “哪里的話,一點小事。”
路云給了王媽幾十枚銅錢,端著藥回房間。
想到床上的目標人物,她嘆了口氣,往里間走去。
床上被子一鼓一鼓的,想也是目標人物蒙著頭躲在里面。
她放下藥,坐在床邊,“喜樂,剛吃完就躺下,這個習慣不太好哦~”
“……”
“還在生氣呢?喜樂,你告訴姐姐,姐姐為什么就撒謊了?別一個人生悶氣好不好?”
安喜樂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你是不是嫌我麻煩了?”
“沒有啊,我怎么會嫌棄你呢。”
“那為什么不在房間練,而是跑到別人那里?今天你和那個女人說的話我都聽到了?!?p> “我是怕打擾你休息,并不是嫌棄你?!?p> “我不介意?!?p> “喜樂,我是琴書姑娘的樂師,有時候她叫我我不得不去,因為這是我的本職工作,不能任性而為,懂嗎?不過,你放心,我有時間會盡量陪著你的,好嗎?”
安喜樂沉默半晌,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如果只是一時同情,終會有耗盡的時候。到那時,你只會認為我是包袱,同情化為憎惡,我承受不起?!?p> “我保證,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甭吩瓢阉龜埲霊阎?,“對不起喜樂,我不知道你如此不安。”
“其實,喜樂,你完全無需擔心。你現(xiàn)在是我妹妹,可以說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喜歡最親密的人,我永遠不會厭惡你。”
“為什么,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安喜樂喃喃。
“我說過,你和我投緣啊,世上哪有這么多為什么?!?p> “一個人從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
“喜樂,你是想說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是不是?”路云噗嗤一笑,“那你說,我圖你什么?”
“先給一個人希望,再一手把人打入地獄,就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這種事情我不是遇到過?!?p> 聞言,路云心頓時有些虛,她安慰自己,日后走之前把目標人物安頓好就是。
可目標人物一個弱女子,終究有不便的時候。
有了,閑的時候她可以教目標人物武功,到時候目標人物有了自保能力,就不會輕易被人欺負了。
“那你認為我是這樣的人嗎?”路云反問。
安喜樂不回答。
路云摸了摸她的頭,“來,把藥喝了?!?p> 喝了藥才能快點好,安喜樂也沒矯情,一碗喝盡。
路云照例給她兩個蜜餞,然后把空碗拿出去,叫人抬水進來,自己找衣服沐浴去了。
她洗完出來,安喜樂仍維持著那副坐姿,發(fā)絲遮住她的眸子,令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路云也沒打擾她,放小竹出來透氣,自己拿出一個木頭開始雕刻了起來。
蠟燭燒了大半,路云手里的木頭變成了一個精致的麋鹿。
感覺沒什么問題后,她收起雕刻刀,把麋鹿背在身后,進了里間來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