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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寵之將本紅妝

第四十七章:答應(yīng)

權(quán)寵之將本紅妝 時琤然 2088 2023-05-17 00:10:53

  謝瓊音到的時候,汝臨公主剛和魏寧侯說完話,屋里太過安靜,讓人一時不知該怎么開口。

  汝臨公主看了看謝瓊音,最后將目光定在魏寧侯身上,嘆了口氣,對他道:“還是你來說吧?!?p>  如此鄭重,讓謝瓊音跟著拘謹起來。

  魏寧侯沒推卻,看著謝瓊音直言道:“阿扶,請你過來是有件事想同你商量,我和公主方才商討過,公主的意思,是等這次春闈結(jié)束,溫賢館重新開課,便送你去書館念書,既能學(xué)習(xí)也能結(jié)交朋友,不知你覺得怎樣?”頓了下,又給了另一個選擇,“若是不想,拒絕也是可以的?!?p>  謝瓊音聽了這話,太過震驚以至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呆愣的看著。

  溫賢館這個名字她聽過,據(jù)說開館的是高祖皇帝在位時的先太子恩師,名已無從知曉,只知是荀姓,當(dāng)年的三元榜首。

  在太子被誣下獄后,東宮里的一眾僚屬受其牽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唯有這位荀大人,得了陛下開恩,貶為白衣,放出了宮。

  聽坊間所傳,荀大人在出宮后,先是面朝皇宮磕了三個頭,又朝著東宮磕了三個頭,大喊自己有負皇恩,最后才起身踉蹌離去。

  沒過幾天,皇城腳下多了一個溫賢館。

  荀大人也變成了荀先生。

  自溫賢館成立,每年都有許多人沖著荀先生之名慕名前往,溫賢館一時間也成了最炙手可熱的書館,進館的門檻也隨之水漲船高,而溫賢館也沒辜負其名,歷年恩科都有不錯的成績。

  她記得,魏寧侯府的兩位公子便是在溫賢館念書,前日剛進考場,算一算離下一次開課至少還有月余。

  有這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謝瓊音心里自然是想的,而且,能進溫賢館的人,說明肚子里多少有點東西,若能結(jié)交,于她而言,百利而無一害,可溫賢館每每開課入館所提的要求都不一樣,她對此并無把握。

  想了又想,謝瓊音面朝汝臨公主與魏寧侯躬身一拜,認真道,“公主與侯爺?shù)暮靡?,阿扶心領(lǐng)了,只是,那溫賢館的入館門檻我聽人說過些許,阿扶自認資質(zhì)愚笨并無所長,怕連門都沒摸著就給趕回來,丟了公主與侯爺?shù)哪?,還是不去了?!?p>  聽到謝瓊音如此自貶,汝臨公主有些生氣,她記得上回去在春堂,看到她的桌上攤著一本《尚書》,書頁正對其中的《無逸》一篇,她拿起看了一眼,里面內(nèi)容晦澀難懂,可謝瓊音不僅看得明白,每行字的邊上還有自己寫的批注,字跡工整漂亮,見解亦是獨到,哪是她自己所說的資質(zhì)愚鈍?分明是不求上進。

  “阿扶?!比昱R公主聲音變得嚴肅起來,帶著些怒其不爭的味道,謝瓊音被嚇得一激靈,頭下意識往下低了幾分。

  “你嚇到她了?!蔽簩幒羁粗x瓊音臉上浮現(xiàn)的害怕模樣,轉(zhuǎn)頭柔聲勸道,而后才對她道,“阿扶,自謙是好,可你需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要這么做,太過自謙對你無益,別人也只會當(dāng)你是個好欺負的?!?p>  謝瓊音沒說話,認真聽著。

  魏寧侯看著她一副低眉垂目的乖順模樣,大概才猜得出她心里在顧慮什么,嘆了口氣,隨口道:“白林軍在南街春募的帳篷已經(jīng)搭起,我知你最近都在忙著這事,但我想,你們?nèi)钡目隙ú恢挥斜@么簡單,阿扶,溫賢館難進,而能進去的人,說明其多少有幾分才能,與之結(jié)交或是拉攏,對你、對你父親、對白林軍而言,只有好沒有壞?!痹捳f完,看著謝瓊音依然低下的頭,換了個語氣,認真道,“武力雖說是首要考慮,卻也不要忽略了計策,文武兼?zhèn)?,才是行軍?yīng)敵的上策。”

  在聽到魏寧侯這話時,有那么一瞬謝瓊音以為他同她一樣,也是經(jīng)歷過那凄慘一世的人,隨后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如此荒唐的事情,怎會有第二次?

  “為什么,公主與侯爺要為我,考慮的如此周全?只是因為我父親?”說了這么多,心里沒點觸動是不可能的,可是,她與汝臨公主和魏寧侯非親非故,做到這個地步,讓她不禁有些好奇其緣由。

  魏寧侯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就當(dāng)是吧,都是些過去的事情,現(xiàn)在拿出來再說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話說完,看了一眼邊上的汝臨公主,而汝臨公主也被他看得神色有些許的不自然,隨即輕咳一聲,似遮掩道:“你在家時,都讀過什么書?現(xiàn)下離溫賢館再開課說長不長,我們好請先生來為你講課?!?p>  這一瞬的變化,謝瓊音看在眼里,總覺得這眼神中似瞞著什么,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她去想這些的時候,她朝汝臨公主行了一禮,恭敬道:“在家時,父親請了先生來授課,教兄長與表兄,順帶讓我也在邊上跟著聽,先生博學(xué),不止教學(xué)堂里教的那些,別的也都教一點,只是我不及兄長聰慧,《古文觀止》、《詩經(jīng)》、《左傳》只能說略懂,野文軼事亦是知道一些,而閑時就在軍中跟著?!?p>  也不知是不是被謝瓊音的話給嚇著了,汝臨公主聽后下意識的說了句:“你父親這是將你當(dāng)男兒教養(yǎng)呢,女子所要學(xué)的東西是一點都沒讓你沾,這樣可不好?!?p>  謝瓊音明白汝臨公主這話是什么意思,男子為天,而女子,不過是一個攀附其身的物什,無需懂得太多,只需明白孕育子嗣、相夫教子、操持家務(wù)、侍奉婆母才是首要就夠了,這短短十六個字,足以囊括女子的一生.

  可是,這么決斷又是憑什么?憑什么男子尚有余地可選,女子卻要被這些束縛在身?

  何其不公。

  想到此,心中血氣翻涌,掩在袖中的手忍不住攥緊。

  “公主,慜予怎么教孩子那是他的事,你就不要操這個心了。”雖說謝瓊音臉上神色未變,可任誰聽了這話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舒服,隨即說了汝臨公主一句,魏寧侯才轉(zhuǎn)頭看向她,目光中帶著些許思量,緩了會兒,道:“只是略通還遠遠不夠,所幸還有些許時日,等請了先生來,好好補一補?!?p>  最后她是怎么離開這個屋子的,謝瓊音有些不記得了,只記得魏寧侯將一切都安排的妥當(dāng),半分錯都挑不出,而坐在一旁的汝臨公主則是神色奇怪,眉眼間看著似有生氣之像,但又硬生生的給壓了下去,聯(lián)想到最先魏寧侯說的那句話,這其中定是藏著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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