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楊卻沒有那么好的體力一直跟狼群耗下去,靠著樹干,又有火把,也不算是太過寒冷。她蜷縮在了一起,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可在這種地方,又怎么可能睡得安穩(wěn)?她覺得自己一直是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好像有人在她腦袋下墊了東西,靠著挺舒服的。身上也忽然暖和了不少,迷糊之中,好像一直都能看到一個人影在做著什么,她卻不想睜開眼睛去看。
第二天早晨,李楊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舒服地靠著一個‘枕頭’,是用衣服折成的。身上蓋著一件厚厚的棉襖,身旁還有一堆熄滅了的柴火。
李楊伸手試了試柴火,還是溫熱的,證明剛熄滅沒有多久。
在這凝寒山,她沒有朋友,一個也沒有,唯一就是認識小伍,林木之,還有墨千塵。林木之是不可能的,只有墨千塵或者小伍。
李楊站了起來,將棉襖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起來跺跺腳,讓腳恢復恢復知覺。然后進了山谷。
前面兩串腳印,一個人,還有一匹狼,不是墨千塵,還能有誰?
李楊跟著腳印就過去了,最終進了山谷后,在一間木屋子前看到了墨千塵。他正在院子里悠閑地坐著喝茶。
“墨千塵!”李楊稍微太高了一些聲音喊道。
墨千塵頭也不抬,說道:“你給我下毒,我沒有找你的麻煩,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底線了。李小姐還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zhàn)我的忍耐限度的好。”
“好,狼主,這棉襖是不是你的?”李楊脫下了棉襖,拿在手里給他看,也不進去他的院子。
“不是。”墨千塵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做了就做了啊,你說不是你,這流寒谷還有別人嗎?就算有,誰認得我李楊啊?”李楊頗為無奈,心想,這家伙缺心眼嗎?承認一下好像不會死啊。“就算你說有別人,那么,這兩串通往你門口的腳印怎么解釋?”
墨千塵心頭稍微一動,腳印倒是被他忘了要處理掉了。
“當然你也可以說你的屋子里住著別人,是他干的。那么,你可否請他出來,李楊當面謝謝他?”李楊也不逼他承認。“不知…”
只是,話還沒說完,墨千塵熟練地施展輕功,到了她跟前。劍鞘挑起了她的下巴,嚇得她手一松,棉襖掉落在了地上。
“李小姐,我知道你這塢城第一才女的名號不是虛的,可是不要在我跟前自作聰明。我說不是就不是。你想怎樣?”墨千塵冷冷地道。
“好,不是就不是,我也沒有非得逼你承認啊。”李楊說著,拿出了一瓣金蓮遞過去,說道:“金蓮,我身上只是帶了一片,我沒有傻到全部帶在身上。給你?!?p> 墨千塵有些不理解,“你是說送給我?”
“是?!崩顥罨卮鸬溃澳闶怯脕斫o小白治療的吧?別問我怎么知道的,在狼幫住了七天,我不可能連這個都看不出來?!?p> “可是你下毒,破壞了我們的交易。金蓮,我可以去清風門討要?!蹦m沒有去接,只是淡淡地回答。
“若是清風門門主那么好說話,你也不會寧愿用千年狼牙來交換了?!崩顥钚χ卮鸬?。“毒,不是我下的,我只說一次。而且,證據(jù)也沒有。”
墨千塵一把奪過金蓮,揣進懷里。轉過了身就要往里走。
“墨…?。 崩顥钕胍凶∷?,墨千塵突然轉過身,一把將她橫抱了起來。李楊還沒喊叫出來,便被他點了穴道。
“小羔羊,我發(fā)現(xiàn)我有點喜歡你了。說話霸道,挺像我的?!蹦m笑意盎然地看著她說道,“你忘了一點了,我始終不是正人君子,今日你羊入狼窩,我看還是認命了吧。”
“前面的人站??!”墨千塵正要往里走,忽然聽到有人大叫。
墨千塵微微側過頭去看,同時,小白也從院子里跳了出來。一共二十一個人,為首的是一個身著上好黃色絲綢,面呈貴相,看上去倒是儀表堂堂的中年男子。其余二十人全部身著墨色盔甲,腰配彎刀,手拿弓箭。
因為小白突然的跳出來,嚇得那些人都大呼什么怪物,也全部都張弓搭箭。
“爾等若想活命,只有一個字!”墨千塵冷聲喝道。
“放肆!”剛才叫他站住的那家伙斷喝道:“你是什么人?養(yǎng)了這么一只怪物,以為就能口出狂言了嗎?你可知道…”
“不得無禮。”那中年男子一句話便講說話的人說得不敢再言語,“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找茬的!”
墨千塵聽他這話說得還算可以,稍微轉過了頭,一眼便看到了那中年男子腰間系著的龍紋玉佩。馬上在心頭明了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心頭壓抑的許久的盛怒已經(jīng)冒到了嗓子眼來了。
“這位壯士,我們只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的下落…”中年男子禮貌地說道,但是話說了一半,便被墨千塵打斷。
“沒見過。”
“可我還沒說是什么人呢,你怎么就知道沒有見過?”
“什么人都沒見過,滾!”只有李楊能夠注意到,墨千塵此時的眼神,殺氣騰騰。卻故意壓制著自己的殺意。低沉回言,仿佛發(fā)怒的野獸最后的沉吟一般。
“放肆!你是不是活膩味了?你知道他是誰嗎?”中年男子的手下已經(jīng)不能繼續(xù)忍受墨千塵這樣的態(tài)度。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蹦m回答道,“我若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尚可活著離開流寒谷,若是知道了。只怕這里便會多了一具尸體!”
“你!”不只是那名護衛(wèi),其他人也都感覺受到了挑釁。將弓弦拉得緊繃出了聲音來。
小白也低吼著,似乎隨時會撲上去一般。
“莫非你就是雪山狼主?”中年男子到底是認出了墨千塵來,“不知道你懷里抱著的姑娘是?”
“滾!”墨千塵發(fā)誓,這是他最后的忍耐,也是最后一次警告。
“準備!…”
“住手!”中年男子何止了手下的行為,道:“打擾了,在下這就離開便是。”
“公子!這…”這名護衛(wèi)十分不理解他為什么要受這個人的氣,那是絕對犯不著的啊。
“少說廢話,我說走就走?!敝心昴凶拥恼Z氣卻不容置疑。
“是?!弊o衛(wèi)也只能是聽從。
一行人很快撤出了流寒谷,在外面等候的大軍見狀,慌忙迎了上去,但是中年男子一言不發(fā),只是擺擺手,示意撤退。
墨千塵楞在原地好一會兒,直到小白收了警惕,走到他的腳邊,用腦袋輕輕蹭著他,墨千塵才回過神來。
微笑著跟小白說道:“辛苦你了,小白,不用管那些廢物?!?p> 李楊十分好奇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有著怎樣的過去。怎么會一會兒是一個樣子的?剛才還冷言冷語,殺氣騰騰,就好像是背負著血海深仇一樣。這會兒又微笑如風,言語溫和。
墨千塵徑直抱著李楊進到了屋子里,將她放在椅子上,解了穴,李楊正要說話,墨千塵手里拿著一顆用紅繩穿著的狼牙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