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囂張欺人的蕭姓少年和第十第五,三人便飛出了學(xué)堂,倒掛在學(xué)堂走廊傍邊的一棵銀杏樹上,倒掛臘腸,只是這掛的高度頗高了些。
第十第五畢竟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倒吊著甩了幾甩,便一個錦鯉打挺,翻身而下,穩(wěn)穩(wěn)立住。
這卻苦了蕭姓少年,倒吊在高高的銀杏樹上甩來甩去天旋地轉(zhuǎn)。
第十第五忙飛身上樹將蕭姓少年解救下來。
待蕭姓少年站穩(wěn),他卻顧不上整理衣衫,急忙往學(xué)堂中走去,邊走邊哈哈大笑著,說道,“好啊好??!我生平最是喜歡親近有能力有膽識之人,今日能領(lǐng)教邢兄的手段,心中著實佩服,我欲交你這個朋友,這勞什子巧色淺灰玉扳指也不是什么稀罕珍貴之物,本就是我平日里騎馬射箭的一件護(hù)具,今日便作為與邢兄結(jié)交的信物,交至邢兄手中便可?!?p> 邢行星見這蕭姓少年經(jīng)此掛樹一劫,非但沒有惱羞成怒,反而與自己攀起親熱來,不免心生疑竇,見蕭姓少年將一枚巧色淺灰玉扳指的勞什子物件往自己的手里塞,本能的便后退了幾步,越發(fā)與蕭姓少年疏離了起來。
蕭姓少年見邢行星表情抗拒,知道是剛才對張含羽無理的舉動所致,便長身而立,面對張含羽深深一輯,賠禮道,“姑娘受驚了!方才之舉實非有心而為之,望姑娘原諒在下的唐突!”
竟然是十分的有誠意,看來此名蕭姓少年當(dāng)真是能屈能伸,頗有大人物的風(fēng)范。
張含羽見剛才還行荒唐事的人,此時竟如此的斯文有禮,真是有趣,不免多看了兩眼,誰知就是這多看的兩眼卻成就了一段良緣,此是后話,按下不提。
張含羽本來并無什么折損,正欲出言回答并無掛礙,卻見邢行星站在窗前十分狐疑的看著自己,連張?zhí)夜麖執(zhí)腋P值芏艘彩且桓蹦愀闶裁垂淼谋砬椤?p> 便將神色故意一板,嚴(yán)厲的說道,“你以為你在你家的馬場跑馬呢?想怎樣就怎樣,姑奶奶我今日就不原諒你,怎么樣吧!”
嘴里說得兇狠,身體卻沒有動作,卻原來不是沒有動作,是不能動作。
這一下將張含羽極大的驚嚇住,忙沖邢行星呼喊道,“邢行星救我!我不能動了!”
這一下變故著實是將邢行星嚇了一跳,回想剛才難怪那名蕭姓少年要對張含羽伸出魔掌時,張含羽竟沒有反擊,原來是被人動了手腳,被定住了。
邢行星將虎目看向蕭姓少年,雙眼之中欲要射出烈焰,正待出言責(zé)問。
卻見那蕭姓少年如同腳底下裝了彈簧,一蹦老高的在第十第五二人的頭上狠狠的一人一個爆栗,說道,“這又是你們誰干的好事情,還不快給我解開。”
第十連忙伸手在張含羽的背上一戳,張含羽悶哼了一聲,四肢伸展了一伸展,嘴上說得更厲害,說道,“好好的學(xué)堂被你們幾個惡人弄得烏煙瘴氣,真是污了孔圣人的地盤,有辱斯文!”
說得是十分的厲害,人卻邊說邊往邢行星的背后藏,邢行星如一堵石墻將張含羽和蕭姓少年隔開,怒目而視,說道,“今日玩笑開得太過,你們幾人需給個說法,不然大家以后難以一堂相處?!?p> 蕭姓少年背著手站定,臉上并無不悅的表情,見邢行星動了肝火,便氣定神閑的說道,“邢兄言重了,今日本是蕭某人一時言行不當(dāng),以后定當(dāng)嚴(yán)厲管束,若有下次重重責(zé)罰?!?p> 此時那名袁姓少年開口說道,“大家本就是一堂學(xué)習(xí),互相有些沖突也是在所難免,蕭兄既已是承認(rèn)言行不當(dāng),邢兄當(dāng)給蕭兄這個面子,若真將大鬧大吵起來,豈不是顯得邢兄沒有雅量?!?p> 這袁姓少年本是這四五名插班生中外形最欠佳之人,卻不想說話也很能打著七寸,話說得很在點子上。
邢行星見這幾人都有些不可小覷,且性子本就是個不喜惹事的好性子,便一甩衣袖,說道,“你們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是你們的想法,但是為長遠(yuǎn)計,需將此事稟報夫子知曉,由夫子來定奪,大家終究難免不見面,是該和氣一些才是,今日之事就此打住,但是不是讓你們?yōu)樗麨?,是我們高風(fēng)亮節(jié)不與你們計較?!?p> 蕭姓少年聽邢行星如此說,便微微一笑,顯然剛才的事在他是并不在意的,微笑說道,“邢兄雅量,蕭某人承你這個人情,今日我們不打不相識,與我交個朋友如何,我姓蕭名白荻,家中排行第七,你今日可以叫我蕭兄?!?p> 蕭白荻此人也是夠奇怪的,自己將自己介紹一通,也不問問兩人誰大誰小,就讓人喊他蕭兄。
再說這蕭兄蕭兄的跟沒介紹一樣的叫法,真是多此一舉。
邢行星并不去理他,便準(zhǔn)備返回自己座位,再將余下未看完的小結(jié)看完。
蕭白荻見邢行星不理自己,而且剛才說了要送給邢行星結(jié)交的信物,巧色淺灰玉扳指也還沒有交到邢行星的手里,便走到邢行星的書桌前,將玉扳指放在書桌上,說道,“這個已是你的了,收與不收是你自己的事情?!?p> 說著就在邢行星的對面坐了下來,意思是轟也轟不走了。
邢行星書案上擺著幾本書,玉扳指一下子鉆進(jìn)書堆中隱沒了身影。
邢行星翻找玉扳指,邊翻找邊說道,“同窗一場便算是相識,朋友不朋友的也無謂強(qiáng)求。”
這意思很明顯是已經(jīng)將蕭白荻不當(dāng)朋友。
見邢行星翻找玉扳指,蕭白荻說道,“我閱人無數(shù),你是少見的人中翹楚,必有紫薇星象,日后定能有所作為,我雖今日落拓在此,不一定他日沒有改變,我說交你這個朋友便是交定你這個朋友了?!?p> 邢行星并沒有在聽蕭白荻說話,將玉扳指找到,放在蕭白荻的手中,說道,“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但是邢某人生性不喜這些玩物,你若真要交我這個朋友,不該強(qiáng)塞這個無用之物給我。你拿著這個東西是扔是留,你自己看著辦。”
見邢行星話已說至此,不便強(qiáng)人所難。
蕭白荻便將巧色淺灰玉扳指收在袖內(nèi),問道,“邢兄有何喜好說來聽聽!”
看這情形非但沒能將蕭白荻轟走,他反而月越發(fā)的往上湊。
邢行星見此人一味同自己扯些閑話,便看向他兩旁的第十第五二人,眼里一股好奇的神色。
蕭白荻立即會意,沖第十叫道,“第十,你將今日如何將張含羽定住的手段,詳詳細(xì)細(xì)的說與邢兄聽,不說清楚不教會,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