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真假公主
蘇天天抱著從偏殿尋來的懸有玉佩的披風,看準時機靈巧地躲過侍衛(wèi)的阻攔,神色焦急地跪倒在皇上面前,“小姐不是故意給皇上難堪,小姐……小姐只是最近有些舉止異?!彼坪跎锨霸谟稗q解用去了全部勇氣,她不住小幅度地顫抖,連帶著被絲帶纏在領口的玉佩也左右晃蕩,格外引人注目。
皇后在看清玉佩后,瞳孔緊縮,顧不上聽眼前的陌生人說什么,失手就打翻了盛食的上好的器皿,像馬上又想到了什么,連忙側頭看向皇上,果然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玉佩是誰的?”身體比大腦更先做出反應,皇后努力讓自己看起像得到了意外的驚喜,而非驚嚇。雖然對眼前雍容華貴的女人的突如其來的問題很是不解,但是蘇天天還是小心翼翼地回復,生怕一個不是,別說救小姐了,就連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這……這是我家小姐的?!?p> “你說誰的?”皇后幾乎要咬碎自己的銀牙,強忍著殺人的欲望又問了一次。
“我……我家小姐——秦婧。”蘇天天被嚇到了,不確定哪惹到了這位大人物,讓她面容幾近扭曲。
不對。蘇天天在心中暗道。
這可不是與愛女重逢的喜悅,皇后眼中的震驚里隱藏著一絲怨毒。
難道是自己看漏了劇情,或者是劇情本來就不全?
蘇天天垂著頭,遮擋眼中的沉思。
如果真是后者,似乎就都說得通了。從一來到這個小世界開始,一股詭異感就縈繞周圍。
太簡單了。
這個世界的運行軌跡實在是太簡單了,如此簡單的劇情脈絡讓她懷疑這是否足以撐起這個A級位面。不過嘛……現在看起來另有玄機,有趣。
蘇天天剛回神,就感覺到了炙熱過巖漿的熟悉的眼神再度瞄準了自己,她嘴角一抽,這還有完沒完了這。
“慢著,都給本宮站住?!?p> 這話明顯不是對還在老實跪著的蘇天天說的。
架著秦婧的侍衛(wèi)們沒走幾步就被呵停,還處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狀態(tài),就見素來對禮儀尊卑挑剔甚嚴的皇后娘娘居然一陣小跑過來一把握住了秦婧的手。
但而后的畫面更讓他們瞠目結舌。
“本宮的女兒啊,你受苦了!”皇后顫抖著手想撫摸面前歷盡磨難才得以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兒,但好似顧慮著會嚇著她,這保養(yǎng)極好的手遲遲未落下。
于此同時,皇上也想出了他為什么覺得這玉佩似曾相識,這不就是自家皇后在產下雙胞胎后,一直系在那個剛出生不久就被劫走的女兒脖子上的玉佩嗎?
難道說秦婧就是當年失蹤的公主?
而皇后的舉動更是驗證了他心中所想。
完全沒有父女重逢的喜悅浮上面容,皇上的臉色可以說比剛才更黑了。
好啊,很好??!
也就是說他剛剛對自家親生女兒起了念想,差點就……
一向看重名聲的皇上只要想想他差點就要背上遺臭萬年的罵名,變成市井之徒茶余飯后的談料,就越加看眼前這感人至深的母女重逢的一幕不順眼。
秦婧才不管那么多,她現在知道她有救了,而且聽皇后的意思還是個遺落民間的尊貴的公主,立馬拋卻對皇后的不喜,飽含情感地叫了聲,母后。
皇后聽后渾身一震,在外人眼里像沒想到離開自己這么多年的女兒可以這么容易接受自己。
她連忙把秦婧攬入懷中,埋首與其發(fā)絲間,隱去眼中的鄙夷。
這個秦婧到也個不見外,一句母后喊得行云流水,不見絲毫遲疑。
這種慣于攀高枝的女人本宮可見多了。
“好了好了,像什么樣子!”皇上終于忍不住了朝幾步之遙的向來有母儀天下風范,現在卻失態(tài)非常的皇后吼道,底下大臣們鍥而不舍投來的興趣盎然的探究的目光讓極其好面子的皇上徹底繃不住了。
“父皇,時候不早了,皇祖母想必也要休息了?!笔掗Z適時出聲,巧妙暗示道。
嗯嗯,蘇天天在心里也點頭贊成,這一部分劇情的光環(huán)已經拿到了,不想再耗在這了,向來早起早睡的大佬自然非常同意結束宴會。
“皇兒,母后確實乏了,宴會到此結束吧?!毖垡娺@場面快要收不住了,為了皇家的顏面,太后迫不得已附和結束為自己祝壽的晚宴,心里卻把原先還看好的皇后罵個遍。
從提議薛貴人獻舞開始這小蹄子估計就沒安好心吧,哼!枉哀家平日如此照撫她。
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哀家看走眼了。
皇上再傻也知道宴會是進行不下去了,也承了太后的意,他抬手揮了一下。
身后大內總管片刻不敢耽誤,立刻扯著壓低聲線的公鴨嗓道:“今日夜宴到此結束!”
這蕭閆終于辦了一件好事了,不然自己還說不定要跪到什么時候呢。
唉,萬惡的封建社會,動不動就要跪。
蘇天天悄悄地揉了揉腿,卻見某個自己剛夸過的人對著她擺了幾個口型——“起來吧”。
你說起就起啊,等你當了皇帝再說。
蘇天天瞪了他一眼,雖內心懟了幾句,但見周圍人的關注點都不在她這,也就偷偷摸摸站了起來。
一陣輕笑飄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蘇天天賭氣地頭側到一旁,完全沒搭理蕭閆。
啊——怎么這么幼稚了自己。
蘇天天反應過來后各種唾棄自己剛才的舉動。
都是這個蕭閆,自己都不正常了。
而底下群臣吃了滿嘴的瓜,也識相,快速攜帶自家家眷從大殿側門魚貫而出。
不一會,剛才熱鬧非凡的大殿就空曠下來了。
太后似不想攪和這些事,也跟著告退了。
整個大殿就剩下幾人了,肅穆緊張的氛圍迅速占領四周。
“到底怎么回事?”皇上手抵著太陽穴,略顯得疲憊,聲音沙啞問道。這是帝王之怒的前兆。
“是……是薛貴人,薛貴人不想來獻舞,讓就奴婢來告罪,”方才的宮女急切地回答,想占據先機為自己開罪,“是她——”宮女情緒激動地指這秦婧,“她硬要替薛貴人上臺,奴婢拗不過她,就……”
“但是沒想到,她如此大膽,居然當眾袒露身體,也不知道她爹娘怎么教的?!睂m女憋著一口氣說完,才把心放進肚子里。
很明顯她沒資格到御前伺候,所以只聽見太后當眾罵秦婧沒教養(yǎng),就順著太后的話說,而對之后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她的話剛一收音,皇上的臉馬上又沉了下了,皇后面上也不怎么好看,畢竟秦婧也是她名義上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