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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你的光環(huán)我拿走了

第五十章 夢中景

  蘇天天將洗好的碗放進櫥柜里才想起,忘了問喬凌,喬先生遺留的資料在哪放著。

  可喬凌現在應該在忙,冒然去打擾他不太好。

  以前實習時,上下班乘地鐵曾經看見的一幕,莫名出現在她的腦海。

  一名高中生帶著耳罩式耳機一言不發(fā),氣憤地坐地離一位家庭主婦模樣的中年女人遠遠的,每當女人安撫性笑著靠近時,少年總會先一步,挪得更遠,女人一臉尷尬,又十分無奈。

  后來從他們間歇的爭嘴中,才大致明白,這個女人是少年的媽媽,少年因為氣他媽媽時不時敲開他房間門,不僅打擾他學習還有點窺探的意味,所以在鬧脾氣。

  她可不想被喬凌討厭,就算是繼母,她也會成為一個好母親。不能打擾兒子的工作,借著別人血的教訓,蘇天天暗自記住。

  于是很久以后,當喬大少知道因為某人勵志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繼母,而讓他失去了一次被打擾的機會,無比惋惜的同時又哭笑不得。

  而蘇天天想著明天早上再問也不遲,便隨意在二樓挑了間客房,打開燈,頓時復古式的房間亮了起來。

  雖說是客房,室內的家具可不少,中央是地中海風格的原木大床,幾步之遙有半鋪碎花織物的竹藤編制的靠椅,小桌的故意作舊的浮有暗紋的桌布之上是鐵藝臺燈,風情獨具。

  略顯厚重的漆棕衣柜靠立在花紋繁復的墻紙之前,一旁的偏向古典風格的梳妝臺,顯得典雅大氣,從立著的橢圓形的鏡身中映出她俏麗的身影。

  她眼中閃過一絲新奇,還湊過去摸了摸梳妝臺鏡子周邊的浮雕,感受到指腹傳來的紋理感,一股歲月的濃厚撲面而來。

  蘇天天放下手包,在房間里環(huán)轉了一周,還發(fā)現了壁櫥旁裝修精美的獨立衛(wèi)浴,里面有干凈的毛巾和整疊放好的浴衣,應該是定期更換,以供客人使用。

  她轉身回到那張看上去軟綿綿的大床旁,直直地倒在床上,盯著掛著華麗吊燈的天花板出神。

  軟綿綿極具包容性的床墊讓她小小的身子幾乎陷了進去,對著電腦文件看了一天而酸痛頸脖有所緩解,忙忙碌碌而緊繃異常的神經在寂靜的夜色里放松下來。

  這兒和她的公寓完全不一樣。

  她側身卷曲成小巧的一團,在大大的床面上顯得有些孤寂。

  開始是沒錢裝修她的家,后來有錢了又沒那時間和精力,導致她的公寓簡直格局風格簡單到令人發(fā)指。再后來那就變成了一個單純睡覺的地方,她對那個沒有人氣的地方絲毫沒有留戀。

  但還好,蘇天天唇邊浮現出一絲淺笑,忽閃忽閃的琉璃眼越睜越小,上下睫毛幾近交接成一抹黑線,還好以后會不一樣了。

  就在她意識進入混沌時,伴隨著一道時遠時近的如同信號不好的老式收音機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蘇天天皺起眉頭,有些不安穩(wěn),卻不知道為何就是醒不過來。

  她無法,只好凝神聽那道奇怪的聲音在講什么,卻像被下了降頭一般,頭重腳輕,一個字也聽不懂,只知道那道聲音的確在講什么內容,而不是無意義的嚎叫。

  那道聲音越說越急切,連帶著她都開始緊張,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額間的發(fā)絲帶著冷汗貼在皮膚上,有些粘膩,她有些慌張卻仍然聽不清。

  驟然腦海里一個豌豆大小的圓球白光大盛,有些什么東西迸濺而出,許多畫面飛速在她眼前閃過。

  面容不算出色卻有幾分鄰家女孩味道的女生無措地低著頭,時不時拿含著淚水,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的眸子望向對面暴躁卻英俊不凡的男生,嗓音甜得擰得出水又飽含十分委屈:“喬同學,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賠。”

  “你賠?你賠得起嗎?!”肆意張揚的男聲帶著少年音充滿不屑道。

  蘇天天額間冷汗更多了,無意識搖搖頭,身體像被人死死按在床上,無法動彈半分,還未待她思考,畫面換了。

  剛才還和那個女生劍拔弩張,這次那個男生居然握住女生的手,激動地對辦公桌前西裝革履的男子吼道:“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大哥你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們?”

  很明顯,那個女生不是那么想的,她扭扭捏捏地想掙脫男生的手,咬著下嘴唇,極力想表示她是被迫的,只是那軟得像棉花的力道沒那么有說服力。她望著和男生有七分像,卻更加成熟的俊臉,眼中滿是無辜和隱藏的癡迷。

  男子見他們相握的手,嚴肅的神色下有一絲異樣,但女生掙扎的態(tài)度卻讓他神色放緩,語氣不善地呵斥道:“喬安放手!你哪只眼睛覺得小怡是自愿的了。”

  ……

  場景又換。

  還是方才那個女生,未著寸縷,裹著浴巾推開浴室門,直直躺在賓館模樣的房間的床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面上有一絲隱秘的滿足。

  讓人奇怪的是,床上與她同蓋一床被子,赫然還有一名男子,他似乎喝得有些多,還被扒了個精光,男人時不時嘟囔幾句,他一翻身,窗前冷色調的壁燈的光線投到他臉上,竟與剛才那兩男子也有幾分相似,即使閉著眼,桃花的眼形也不難把男人與那二人分開。

  后面畫面越閃越快,讓蘇天天有些難受,不住輕喘,越后畫面甚至只留有殘影,便從她的腦海中化為點點碎片消失。

  她只隱約看見,片段中面孔相似的三人到最后鬧到分崩離析,甚至互相殘殺的地步,僅僅只為了剛才那個少女。

  就在蘇天天快受不住腦子中紛繁的飛速的圖像,身子有些顫抖的時候,竟聽見原先一直未聽懂的聲音牟足勁吼道:“必須讓他們愛上你!必須把他們頭上的進度條弄滿格??!”

  而后這聲音像是用盡了全部力氣,連帶著紛亂的片段一并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天天猛然睜眼,快速坐起,捂著胸口,警惕地四周,眼眸中還帶著迷茫和一絲慌亂,有些驚魂未定。

  靜坐一會后,意識也清晰了,心跳逐漸平復,她深呼一口氣,這是她平復焦慮的慣常動作。

  她抬眼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凌晨兩點。

  蘇天天苦笑一聲,這是最近加班加狠了嗎,居然躺下就睡著了,還做了一個這么奇怪的夢。

  突然她又渾身一僵,想起夢最后那句話的后半段,和喬凌頭上比正常人多了的懸浮的進度條。

  又仔細回憶,她呼吸有些急促,心率又加快,無意識摸著被單上被冷汗打濕的印記,腦中形成了一個奇異的設想。

  剛剛片段中西裝革履的男人不就是喬凌嗎,其他兩人不會就是喬家另外兩個少爺了吧。對,沒錯,一個場景中喬凌還叫了喬安的名字。

  蘇天天一驚,她從未見過另外兩人,可是剛剛腦海中畫面雖快,人物卻異常清晰。夢見喬凌還好說,至少見過,她眼中劃過深思,她會在夢中捏造他人長相的幾率不大吧。

  但如果說她夢見的是未來呢,這看似天馬行空的解釋卻莫名能解釋通,可同時蘇天天面色一沉。

  想起了片段里那個女生,她蹙起秀氣的眉頭,向來只對工作嚴格,待人十分好脾氣的她也忍不住眼底的厭惡。

  最后因為這個做作花心的女生,好好的喬家就散了,還引得三兄弟手足相殘!

  自覺操著一顆老母親的心,蘇天天說什么都不會讓這件事發(fā)生,片刻又想起聽見的最后一句話,暗想這是給的破解之法嗎。

  她給喬凌做了一頓飯,進度條就漲了,那是不是說,夢中的聲音是想她彌補三人缺失的母愛,繼而影響他們的將來的擇偶觀。

  蘇天天眼前一亮,感覺她找到了精髓,眼前就是一條康莊大道。

  早就代入模范母親角色,她自覺把那句讓他們愛上她,理解為讓繼子都接納她,產生濃濃的親情。

  她頓時斗志昂揚,起身匆忙把剛剛落下的洗漱弄好,又爬上床,睡了過去,準備明天做一份滿懷愛意的早餐。

  而千辛萬苦侵入到這個世界的系統(tǒng),如果知道蘇天天是這么理解的,可能會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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