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瓏月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站在門口,還未說話,便被藍夜淮揮手趕了出來。
項瓏月一陣氣憤,“不吃還叫我做?故意折騰人嗎?”將鼻子靠近碗邊聞了聞,“算了,我自己吃。”
剛夾了一筷子,還沒來得及放進嘴里,碗就被人搶走了,項瓏月拿著筷子跟著碗走,嘴里還念叨著,“哎,哎,哎,面掉了,掉了!””
終于把面好好的放回了碗里,項瓏月松了口氣,一抬頭就看見藍夜淮正盯著她,“偷吃?”
項瓏月委屈,“不是你擺手說不要了嗎?我想著咱家現(xiàn)在條件這么艱苦,不能浪費,才……”
“我是讓你出去。”藍夜淮說著,把項瓏月手里的筷子也拿了過去,轉(zhuǎn)過身,又道了句,“下次機靈點?!?p> 說完,端著面進屋去了。
項瓏月站在原地,使勁瞪著藍夜淮的背影拳打腳踢。
“再比比劃劃我就打斷你的狗腿。”藍夜淮走到門口,頭也不回的說道。
項瓏月一驚,這人是后背長眼睛了嗎?他怎么知道的?
翌日,項瓏月一早起來,備了早飯,給藍夜淮送過去,又見藍夜淮一揮手,項瓏月這次聰明了,乖乖將飯菜放下,自己退出去。
此后兩天,藍夜淮都沒有出門,對她除了揮手之外,一句話也未說過,連多余的動作都懶得做。
屋內(nèi),衛(wèi)燦齜牙咧嘴的給自己上藥,藍夜淮看不過去了,伸手幫忙。
“疼,疼,你輕點,輕點行不行?!?p> “現(xiàn)在知道疼了,你逞能的時候不是挺厲害?”藍夜淮嘴上雖在嘲諷,手下包扎的力道卻放緩了不少。
說到受傷的原因,衛(wèi)燦激動的坐起來,“哪是我逞能,明明就是祭虛樓的人欺人太甚,我實在沒忍住才跟他們大打出手的。雖然我明知打不過,但我是誰?。课铱墒翘锰眯l(wèi)家第七代傳人,不就是受點傷嗎,我兩劑藥下去就能醫(yī)好我自己,問題不大?!?p> 衛(wèi)燦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舍己為人的英雄壯舉似的。
上一世的藍夜淮,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被衛(wèi)燦這沒腦子的樣子氣得不行,拿自己的身體賭氣,豈是明智之舉??涩F(xiàn)在,藍夜淮再聽聞這句話時,卻笑了,他問,“那你倒是醫(yī)???”
不是說能醫(yī)好自己么,怎么現(xiàn)在還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衛(wèi)燦苦著一張臉,“我爹把我趕出來了,還不讓我用家里的藥,我這才拖著傷殘的身體來找你。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我爹也是生氣。”
上一世,藍夜淮也是如此認為,可現(xiàn)在,他卻知道了,事情遠不止如此。
“以后,你離祭虛樓的人遠一點,若是他們故意找你麻煩,你一定要告訴我?!彼{夜淮說道。
“為何?”
“因為祭虛樓并非只是個飲酒作樂的客棧,而是太子在江湖上的勢力?!?p> “太子?!”衛(wèi)燦愣住了,如果是太子的勢力,那一切就多說得清楚了,衛(wèi)燦的爺爺在宮里當(dāng)差時,指正過太子的母妃賢貴妃陷害皇后,使得賢貴妃被打入冷宮,太子若是因此針對他們衛(wèi)家,也就不難理解了。
衛(wèi)燦想起自己父親得知自己與祭虛樓的人發(fā)生沖突后,竟然不顧他的傷勢將他趕出家門時候說的話,他終于明白了。
衛(wèi)燦緩緩抬起頭,看向藍夜淮道,“幸好我打輸了,我要是真打贏了,是不是就闖禍了。”
藍夜淮不置可否,也許是,若衛(wèi)燦真的打傷了祭虛樓的人,恐怕現(xiàn)在整個衛(wèi)家都已經(jīng)遭了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