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無法掌控的意外
“來人?。∽ベ\??!府里進(jìn)賊啦!”
東方念猛地將門關(guān)上,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她的嗓音在安靜的夜里甚是刺耳,如同在定昌侯府投了一顆炸彈,府內(nèi)瞬間就炸了起來。
早已熄了的燈在各處亮了起來,四周傳來了慌亂的腳步聲,還有被驚起的家丁敲鑼的警示聲。
院內(nèi)嘈雜聲一片,東方念粉唇一揚,兩顆小小的虎牙調(diào)皮的露了出來。
“死悶騷,還敢偷襲小爺,小爺對自己的后腦勺滿意的很呢!有仇不報非君子,我可忍不了隔夜仇!”
聽著侍衛(wèi)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東方念這才松開了手,縱身一躍跳上屋頂。
雖然她很想留下來看熱鬧,但那悶騷男的武功的確不弱,這些侍衛(wèi)未必打得過他,她初回洛陽,還是不要惹太多麻煩的好!
這般想著,東方念頗為不舍的朝下望了一眼,便施展輕功離開了定昌侯府。
夜深人靜,東方府一片靜寂,她如入無人之地,順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點燃一支蠟燭,拿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紙,上面是滿滿一頁的名字,第一個便是皇帝御傲天。
她隨手拿起桌上的筆,蘸了幾下墨,在末尾處又寫下一個名字——俞世昌!
落筆,她拿起紙放在唇下小心吹干,望著上面的名字,上揚的桃花眼中掠過一道冷光。
須臾,她斂下眸子,睫羽微垂擋住了眼中的微光,她嘆了口氣,抿了抿嘴,將紙重新疊好保存了起來。
……
太子府中!
暗蔚打了第無數(shù)個哈欠,上下眼皮恩愛的不想分開,他努力的睜大眼睛,身子卻晃晃蕩蕩,恨不得蕩到里間的床榻上。
他本是有事要稟告御清燁,可御清燁卻穿著一身夜行衣離開,還讓他在此候著。
這一等便是一個多時辰啊,真是困死他了!
天知道,他徒手挖了一個深坑,又在里面蹲了半個時辰,現(xiàn)在真是累得要死,可偏偏主子還不回來,莫不是還在生他的氣?
暗蔚輕輕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都怪他嘴賤,非要去找暗影的晦氣,如今倒好,最倒霉的就是他了!
暗蔚晃了幾下,實在是站不住了,他打開門向外看了一眼,四周無人。
他又望了望桌案后的那把紫檀木椅,咽了咽口水,腳步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
他真是挺不住了,反正主子一時也回不來,他就坐一小會兒!
他蹭到了椅子旁,摸了摸光滑的椅背,神情一片享受,伸著懶腰便要落座。
可還沒等屁股挨到椅子上,門便被一股外力推開,接著便看見一身黑衣的御清燁站在門口。
他一身墨色衣裳與夜色融為一體,身上的氣息卻較之更為冷寒。
暗蔚反射性的彈起身子,嘴角抽搐的笑著,他局促的退到一邊,見御清燁盯著他,連忙用衣袖擦著椅背,弱弱道:“屬下是見椅背上落了灰塵,便想著幫您擦……擦?!?p> 暗蔚越說越心虛,最后只垂頭不語,靜等發(fā)落。
御清燁卻沒有理會他,徑自落座,開口詢問道:“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暗蔚一喜,主子這是要饒過他的節(jié)奏??!
這般想著,暗蔚忙恭謹(jǐn)答道:“屬下連夜審問,那些人已經(jīng)盡數(shù)招了!”
抬頭看了一眼御清燁的臉色,暗蔚復(fù)又道:“據(jù)他們招供,這次刺殺是宣王策劃……”
“呵!”
御清燁冷笑一聲,打斷了暗蔚,“不必查了,直接將人交到大理寺!”
“那宣王那邊……”
“不會是他做的?!鳖D了頓,御清燁復(fù)又道:“至少本宮希望不是他做的!”
暗蔚心中一酸,還是主子顧念手足親情啊,被刺殺了還不愿相信是自己兄弟所為。
“野心不可怕,愚蠢才可恨,本宮的手足自然不會這般蠢笨!”
暗蔚:“……”
御清燁蹙了蹙眉,宣王再蠢也不會留下這么多的把柄,那幕后這個人又是誰?
他今日本是想去定昌侯府一探,誰曾想……
御清燁的眸色又深了一分,果然是個卑鄙小人,居然又敢算計他!
他抬頭掃了一眼暗蔚,看得對方是心驚膽戰(zhàn)。
御清燁抬手推了一下覆在臉上的面具,冷冷開口:“這般,你可認(rèn)得出本宮?”
“認(rèn)得認(rèn)得!主子這般出眾的相貌,早已深深的刻在屬下心里,怎會認(rèn)不出!”暗蔚一口氣說完,心里暗暗贊嘆自己反應(yīng)靈敏。
御清燁卻是眸色一沉,將面具一扔,冷喝道:“滾回坑里去!”
“?。??”暗蔚還想告饒,卻看御清燁的臉色陰沉如水,連忙識趣的閉上的嘴巴。
看來主子今日心情不佳啊,不就是去個定昌侯府嘛,能遇到什么事呢?
暗蔚一邊想著,一邊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向了后院的坑里。
御清燁坐在紫檀椅上,望著外面的幽幽月色,想到了某個狡猾如狐,卑鄙下流,可恨可惡之人,嘴角泛起一抹冷冽又勾魂的笑,眉目竟然舒緩起來。
“下次,本宮絕不饒你……”
卻是不知,這種厭嫌亦是期待,對于下一次的交鋒,他竟莫名的有些許趣味,或許只是因為她給他那無趣至極的生活添了些無法掌控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