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云府炸開鍋
云七疑惑的看了那盒子一眼,推辭道:“山長,我救人并不為你,你不必如此?!?p> “云七,你若不肯收下,就是不肯原諒我,這樣我和娘子,還有我們的孩子一輩子都難以安心?!鄙介L又想磕頭,被云七一把扶住。
“好了,好了,我且收下吧?!痹破咧荒芙舆^玉匣。
山長臉上立刻露出歡喜的笑容。
“云七,這孩子是你接生的,你就為他起個名字吧?”
云七:“……呃,這不太好吧?”
“好,好,云……云七,就請你為孩子起個名字吧?!碑a(chǎn)婦不知何時已醒了過來,因麻沸散的作用還沒完全消退,她還能忍得住傷口的痛,一雙眼睛充滿希望的看著她。
云七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山長懷里的小娃娃,感到頗是為難,尼瑪!她起名無能??!
想啊想,想了好半天,聯(lián)想到自己的名字,因為她是七月七初戌時生的,所以取名云七。
她兩手一擊哈的一聲道:“今天是初十,這孩子生下來又正好是申時,這樣吧,大名就叫陳申,小名就叫初十?!?p> 云七還體貼的連孩子小名都想好了。
“好好好,大名就叫陳申,小名就叫初十?!狈蚱薅烁屑ぬ榱?。
“咯咯咯……”襁褓中的小嬰兒突然笑出聲來。
“怎么會,小孩子剛剛生下來怎么會笑?”山長驚的嘴里能塞下一顆大鵝蛋。
產(chǎn)婦亦很震驚,不過她很快就緩過神來,氣弱道:“傻瓜,這孩子是喜歡云七給他起的名字呢?!?p> “對對對……”山長連連點頭,慨嘆道,“這孩子跟云七真是有緣呢?!?p> 云七將頭湊過去看了看,小嬰兒臉上還帶著滿足而愉悅的表情,這種情況對于初生嬰兒來說還真的很難見到,她高興的握一握小嬰兒皺乎乎,軟綿綿的小手,當(dāng)一大一小兩手相觸的時候,云七忽然覺得很感動。
她想,在她和朵朵生下來的那一刻,媽媽也會這樣握著她的小手吧。
此刻的她再也不會想到,眼前的這個小小嬰兒有朝一日會成為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
云府
在云七還沒有回到云家之前,家里早已經(jīng)炸開鍋,云府的一個下人跌跌撞撞的跑回去稟報。
“老爺,夫人,不好了,七少爺他……他把唐家的唐繼思和咱們家的八少爺毒打一頓,還扔進(jìn)了茅坑!”
云正風(fēng)震驚,扔云飛涯扔進(jìn)茅坑也就罷了,云七她怎么敢得罪唐家的唐繼思,這不給云家找麻煩嘛!
“老爺,夫人,奇事,奇事,七少爺?shù)尼t(yī)術(shù)竟然比唐家大小姐還厲害,他把產(chǎn)婦的肚子剖開,救活了山長妻兒……”
“什么,還有這等事!”云正風(fēng)于震驚之外,更添憤怒和憂慮。
……
月色清華,花影寂寥。
一座巨大的古宅肅然而立,氣勢巍峨,翠綠琉璃瓦在夜色下泛出幽暗色彩,月光透過紅漆木窗欞灑落進(jìn)屋里,如點點梨花。
云正風(fēng)那張硬朗的國字臉已漲成了豬肝之色,濃眉之下,是一雙幽暗的不能再幽暗的眼眸,他焦慮不安的來回不停的踱著。
就算云七被皇帝看上又如何,這一回,她闖下了滔天大禍,接連打傷唐家的唐繼歡和唐繼思,又得罪了太子殿下,她死了不要緊,可她是云家人,她闖了禍,云家一樣要受牽聯(lián)。
在憤怒和擔(dān)憂之余,他心里埋了深深的疑惑,這個廢物假兒子,怎么可能讓唐家兩兄妹連受重創(chuàng),還打傷了末字班那么多人。
這也就罷了,最讓他難以理解的是,這個廢物什么時候會醫(yī)術(shù)了,她竟然能救下唐繼薇都救不了的母子二人。
廢物就是廢物,真不知道她腦袋瓜子里裝的是什么?他深為懷疑這個廢物“兒子”腦袋讓驢踢了。
唐繼薇救不了的人,她怎么能逞強的去救?這不明擺著當(dāng)眾給唐繼薇沒臉,再讓唐家對云家的仇恨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嗎?
唐繼薇什么人?
世人都以為她背后的靠山是太子,可他知道其實她是太子的靠山。
她可是靈幽宮宮主霍羨魚身邊得力的人。
霍羨魚什么人?就是傳聞中魔尊大人的師妹。
魔尊夜修是這個世上神話般的存在,他的師妹誰敢動!
否則太子既不是長,又不是嫡,他憑什么做太子。
唐貴妃生的又不是極美,年紀(jì)也大了,她憑什么蓋過皇后成為后宮第一人。
這還不都是因為他們和靈幽宮有著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么?
這下可好,云七得罪了唐繼薇,就等于得罪了整個靈幽宮,她還不怕死的接下了唐繼思的挑戰(zhàn)賽,如果她死在挑戰(zhàn)賽上也就罷了,如果不死,皇帝也不可能會為了一個下等的男寵得罪靈幽宮,到時候,就不能怪他這個做父親的無情,親手將她綁到唐家負(fù)荊請罪了。
雖然說云家和唐家扯得上那么一點姻親關(guān)系,二弟媳正是唐繼薇的表姑媽朱逸群,但到底隔了一層表親,又是二房的弟媳婦,于他而言,這層關(guān)系半點用都沒有。
唐家殺也好,刮也好,他都不會再管。
他絕不能因為云七一人,而置整個云家于不顧。
“老爺,這云七怎么還沒回來?”一直端坐在那里不動聲色的婦人終于耐不住性子站了起來。
此人正是云府大夫人韓智蘭。
雖上了年紀(jì),卻可看出年輕時是個美人,許是操心太過,她看上去比云正風(fēng)還老了幾分,形容枯槁,眼角堆滿了魚尾紋。
云正風(fēng)看了一眼韓智蘭,滿臉煩難之色,冷沉沉道:“你急什么,這孽障總歸會回來的?!?p> “這一趟回來老爺打算如何處理?”她聲音很平穩(wěn),語速也很慢,說什么都在一個調(diào)上,這樣的人會覺得她是個沒什么性子的人,可經(jīng)過事的人才會知道,這大夫人是綿里藏針,最耐得住性子的厲害人物。
“依夫人之見如何處理?”云正風(fēng)雖然對韓智蘭的愛早沒了,但到底有幾分敬重。
韓智蘭正要說話,忽然聽見一個哭聲傳來。
“老爺??!你快去看看霜兒,她這會子鬧著要上吊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