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團(tuán)鬧劇
見秋盈容身子微微有些發(fā)抖,但面上還是強(qiáng)撐著鎮(zhèn)定的樣子,秋云清笑了笑,狀似親密的撫了撫秋盈容鬢發(fā),仿佛耳語但又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陛下和太后都如此重視我,你說在我被賣走或趕出家門之前,我有沒有本事讓你比我更慘?古書里記載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刑罰,就是把女子衣物剝光,劃上口子,涂上蜂蜜,丟進(jìn)一個裝滿蛇叔蟲蟻的水缸中,聽說十分痛苦,而且能活上好幾天才斷氣?!?p> 秋盈容聽著這話,腦中不僅浮現(xiàn)了那慘狀,恐懼溢滿內(nèi)心,正要尖叫時,秋云清似乎早有所知,一手輕捂秋盈容的嘴,唇邊的笑更加溫柔“你要是聰明,就不會把這事鬧大,你應(yīng)該知道,就憑你剛才說的話,傳出去了,你那彬王府正妃的位子,可就沒了?!?p> 秋盈容嚇得一哆嗦,要說她最怕什么,那必然是怕自己無法享受榮華富貴頤指氣使。她心里也清楚,這個檔口秋云清是京里紅人,要是讓別人知道她說的話,萬一再翻出秋云清落水是自己推的,那恐怕秋牧為了面子也不會護(hù)著她。
見秋盈容識趣,秋云清滿意的放開了手,不意外見一邊的秋明潔和秋可喜都白了一張臉,連同丫鬟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觸了秋云清霉頭。
秋云清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了兩步,突然回頭看著秋盈容眾人笑了笑,“你剛才說我不過是飛上枝頭的草雞,你記住,我才是這個家的那尾鳳凰。你們那些占著我的名分,占著陛下對我母親的照拂,作威作福慣了,一旦摔下枝頭,可別草雞都做不成?!?p> 說完不再看幾人的表情,帶著青梅回了碧落院。
秋可喜見秋云清走了多時,秋盈容依舊面帶驚恐的看著秋云清走的方向,心中暗爽,面上卻是一臉關(guān)切,“三姐你沒事吧,二姐也太過分了,怎么能說這樣的話?!?p> 話音才落,秋盈容抬腳就向秋可喜踹了過去,秋可喜沒想到秋盈容突然對自己動手,被踹到了地上。秋可喜又驚又怒,抬眼見秋盈容走過來,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可怕,“你算什么東西,姨娘生的下賤貨,也敢來瞧我笑話!”
說完狠狠瞪了地上的秋可喜一樣,帶著丫鬟匆匆去了葉苓的院子。
秋可喜扶著丫鬟的手站起來,朝著地上啐了一口,面色不甘小聲道:“你不也是個姨娘生的,還是個賣米家的女兒,算什么東西!”
秋明潔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秋可喜注意到秋明潔,冷哼一聲,“看什么,你比我好多少?”
秋明潔搖了搖頭,輕輕道:“以后別再去招惹二姐了,今非昔比?!?p> 秋可喜看著秋明潔一臉鄙夷,“現(xiàn)在你想去討好她,太晚了吧,你不過和我一樣是個庶女,你以為她看得上你?”
秋明潔言盡于此不再多說,帶著丫鬟走了,也不管背后大呼小叫的秋可喜。秋可喜叫嚷了一陣,心中不平又沒有辦法,跺了跺腳,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娘,那個賤人,那個賤人居然敢這樣說話!”秋盈容此時在葉苓院內(nèi),倒在葉苓懷里哭的梨花帶雨,葉苓咬牙切齒,又心疼地哄著秋盈容,秋琬月坐在一旁連看都沒看秋盈容一眼,自顧自倒了茶,細(xì)細(xì)地品著。
“娘一定讓她好看!琬月,你怎么不說話,平日里侯爺最喜愛你,你去勸勸侯爺?!比~苓安慰了秋盈容半晌,好不容易平復(fù)了秋盈容的心情,見秋琬月坐在一旁毫不在意,有些不滿道。
“娘,我是不會去說的,我勸你也別去?!鼻镧碌戳巳~苓一眼,就見對方大呼小叫起來,“你這是什么話,你妹妹被那個賤人欺負(fù)了就這么算了?!”
秋琬月面上露出不耐,有些鄙夷的看著秋盈容,“不過是她自己沒本事,又要去招惹,得了教訓(xùn)是活該的,今天要不是她自作主張讓青禾那個賤坯子動手,我又如何會丟這么大的臉?”
秋盈容自宮宴回來后就對秋琬月有著不知名的畏懼,如今聽她這樣說,委屈又涌了上來,嚶嚶地哭了起來。葉苓愣了一愣,有些結(jié)舌,“話是這么說,但你妹妹這事也不能就算了。”
秋琬月不耐煩的將杯子放在了案幾上,“那要怎么辦,你別忘了,弟弟馬上便要科考,若是秋云清和陛下說什么,你是不想要弟弟的前程了嗎?”
葉苓最寶貝秋揚,想到秋揚今后會繼承忠孝侯府的位份,自己就是堂堂忠孝侯府夫人,心里就竊喜。如今聽秋琬月說會影響到秋揚,哪里還管得秋盈容的委屈,聽她兀自在那哭,心中莫名煩躁,沖秋盈容抱怨起來。
秋琬月看著自己母親和妹妹一團(tuán)鬧劇,心中鄙棄,面沉如水。剛剛不過是托詞,又怎可輕易放過秋云清,心下計較,屋中三人各懷心事鬧到夜深方休。
秋云清回了碧落院,青葉青玉還在指揮粗使丫頭首飾歐陽天的那些賞賜,見秋云清回來,都笑嘻嘻來賀賞。
秋云清笑罵幾句,倒也是心情輕松,囑咐青玉別弄的太晚,就回房休息了。青梅伺候秋云清洗漱過后,便退出去幫青玉的忙。秋云清正要入睡,突然聽到黑暗中傳來一聲男子嗤笑,嚇得她直接坐起身,握住了醒來后一直放在枕頭下的匕首。
“本王以為你能這樣嚇你妹妹必定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鼻镌魄迓犃诉@聲音認(rèn)出來人,心中雖沒有古時男女大防,但被一個男子悄無聲息闖入自己房間還是心有惱怒,放下手中的匕首,抱臂看著黑暗中模糊的人影,聲音冷淡:“寧王是改作采花賊了嗎?”
歐陽寧輕笑一聲,并不介意她語氣中的防備,透過夜色,歐陽寧看著黑暗中的秋云清,見她素來冷靜的臉上透出不易察覺的警惕,一雙水眸哪怕在黑暗中都水光盈盈,如同井中月色一眼虛無縹緲,不僅心中興趣更濃,卻是壓低了聲音,“本王便是要了你性命,你又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