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疏狂來勁了?!昂?,一言為定?!?p> 她遲鈍地發(fā)覺自己說了什么,怒道:“同樣的,你輸給我了你就要喊我娘。”
不對,好像也沒多大厲害。
“可以,你可不能到時候哭著鼻子反悔。”
“誰哭還不一定?!?p> “你輸定了,我會讓你哭著喊著我爹求饒?!币笫杩裥α似饋怼?p> 一邊的殷黑燕和殷歌扇看呆了。
“哇,你們倆賭好大,喊一輩子啊?!币蠛谘嗯d奮起來,有好戲看了。
“我一定能贏?!币笫杩裥Φ?,自信狂野。
對于這一點,殷黑燕也不得不承認,對她說道:“殷良,你要想清楚了哦,疏狂每一年都是六甲第一,整個殷家莊,不對,是整個銀歸鎮(zhèn)都沒人破他的記錄。而且‘棋’是淘汰賽制,年年都是他得甲,你有了解到這一點嗎?”
也就是說,“棋”這一項,一直都是他第一是嗎?!
她根本就沒考慮這么多!
完了。
她忍不住背脊冒汗,銀歸鎮(zhèn)參賽的人何其多,除了殷家莊下棋個個好手,殷家莊之外也是這么多厲害的人,殷疏狂都能贏,而她這個昨晚才開始練習的人,真的來得及嗎?就這么幾天,她怕是連規(guī)矩都沒學完就要上場了……
不對!她不能滅自己志氣。
“我不會輸?shù)?。”她怒道?p> “哦!看起來很有斗志哦?!币蠛谘嘁脖凰齻魅玖?,給她喊加油?!耙罅?,那你要努力哦,你要是輸了就要喊一輩子,我保證到時候不會笑你的?!?p> 說著,殷黑燕笑起來了。
這一邊,殷歌扇也輕笑出聲。
她想掩面逃走,她這是亂說話說了什么啊……天哪,可不可以讓時間倒退那么一點點。
“想后悔?來不及了,你想不遵守承諾?”殷疏狂威脅道。“殷良,你要是不遵守自己的說過的話,那就別怪我不擇手段,我有的是辦法逼你,但到時候,要鬧得狼狽,我可不管了。”
“我哪里說不遵守了,說不定你會輸,得意什么。”她沖他發(fā)怒。
“那就好?!币笫杩裥Φ玫靡庥珠_心,總算有一件好玩的事了。
短暫幾句之后,代表第一項會試開始的鼓聲響起,她趕緊和他們告別,省得自己又亂答應什么。
聲聲鼓下,他們分別參加各自的會試。
女子這邊第一場賽事是琴,參賽順序現(xiàn)場抽取,輪到她時,她一上來就抽到了第一個。
今天的運氣是有多好……
琴的會試考兩項,一個是指定的短曲,另一個自己任選,但不能是原創(chuàng)的,因為誰知道你會瞎彈什么。
這算是斷絕了她想瞎彈的心了。
琴,考得無非是技法和好聽,于是,她工整地彈了第一首短曲。
雖然左手還包著,但基本上揉弦還是能做到的,主要是右手彈撥。而且即使痛,痛到再包三個月也還是要彈,用到左手的只有琴這一場,她說什么都要咬牙撐過去。
一曲完畢,只見坐席上的琴師們個個坐得端正,聚精會神盯著她看,有的搖頭,有的點頭,有的愁眉苦思給她打分,好像她參加的是科舉考試一樣。
依她看,就只有第一個上來才會接受這么嚴格的對待,畢竟前頭后頭都有許多個管事主子盯著。雖然二聲公子他們沒在這邊,去了男子那邊觀看去了,但這幫請來的琴師們也是兢兢戰(zhàn)戰(zhàn),不敢放松。
她接下來要彈的第二首曲子是當?shù)厮闶切∮忻麣獾拈L曲,沒有固定的名字,大家一般都叫《銀歸散曲》。這首曲子聽說連番錦樓的姑娘都改了作艷曲,她前幾天去番錦樓時聽過,知道她們女子是怎么彈的。但她沒敢直接彈番錦樓的版本,她怕莊里的琴師直接過來掐死她。
雖然他看見她要彈的曲目已經(jīng)臉色難看了。
她中規(guī)中矩地彈了會試用的版本,但足以用了十成的心力去彈。這首曲子比會試用的其他曲子更要復雜,技法要求更多更快更準,她選這首曲子,就是沖著甲去的。
一曲彈完,考官們的臉色個個深沉。
見狀,她心中有些不安,但她對這首曲子是絕對自信,她練習了無數(shù)次,每一段她都徹底磨練過,如果這樣還得不到甲,那么這幫琴師們一個個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莊里的琴師偶然抬頭,卻見她的臉色頗帶威脅,背脊不由得一涼,出言喝止。
“這個考生,既然考完了還不趕緊離開。”
先別管這個了,她接下來還有三項。
‘書’的會試是下午抽簽,雖然現(xiàn)在還上午都沒過,但她必須要回去睡覺了,畢竟晚上還要騰出精神練習圍棋。
昨天越下越覺得圍棋實在麻煩,打擊得她的信心都快沒了。
田師傅的技藝還算是整個銀歸鎮(zhèn)的頂尖,但據(jù)他所言,他遠遠比不上京城的。她現(xiàn)在找京城的練習已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重復訓練,將所學到的深深記住。
學習任何一項東西,即使是在外界看起來很復雜的圍棋,其實都是一塊塊簡單的部分組成的,只要熟練掌握那些分散的部分,就能掌握大半了。
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不斷地重復訓練。
但現(xiàn)在,她必須要先休息。
回去順路去了一趟廚房,和瑞師傅拿了幾個甜饅頭當午餐,她就回到自己的房內(nèi)一睡睡到下午。
她昨晚基本上沒怎么休息,滿腦子都是下棋,現(xiàn)在能休息,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提前打好招呼的阿清過來叫醒她,告知她要參加下一項‘書’了。會試都差不多,抽簽決定順序,她必須要先過去抽簽。
她下床洗了把臉,吃著甜饅頭過去了。
甜饅頭是瑞師傅特制的,瑞師傅問她想吃什么,她就說甜的東西就好,于是他在做饅頭時加了很多糖。
真的是太甜了。
她吃得臉色發(fā)苦。
對這個地方來說,糖不是一件非常奢侈的東西嗎,瑞師傅加這么多糖真的沒問題嗎?
到達時,現(xiàn)場已經(jīng)點名了準備抽簽了。
殷疏狂見她來了,表情是那叫一個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