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這里,究竟會在哪里?是男子說出的這幾個地點(diǎn)里,還是男子不知道的地點(diǎn)。雖然殷疏狂問的是方遠(yuǎn)瑾的下落,但她知道,這只是逼男子說出他知道的所有據(jù)點(diǎn)而已。
與其告訴他是為了找殷殷勤的娘,倒不如打著問方遠(yuǎn)瑾的下落,問多一些地點(diǎn),他們可以自行前往找尋。
這原本她也想這么做,雖然這個方法過于迂回,處于被動,但至少不讓對方知道自己的真實目的,避免對方用謊言欺騙。殷疏狂連這個都想到了,還有他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事嗎?
他們?nèi)瞬环稚㈤_找,也是因為避免分散戰(zhàn)力吧,畢竟除了殷疏狂會用腦子,剩下這兩只……
算了,她自己都還要人家抱著行動,她連逃命的輕功都不會,有什么資格嫌棄別人。
第三個地方稍遠(yuǎn),趕到之時,三人照例分開行動,這一次從屋里出來的殷疏狂給了他們不同的信號。
“阿良,你要不要留在這里?”殷黑燕聽見殷疏狂說的是進(jìn)去的信號,回頭問她,他們這下行動,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了。
“不要,要死一起死好嗎?”自古以來,恐怖片的劇情都是落單的那個人遭殃,她才不要一個人留下來。
于是殷黑燕背起她,還用衣服將她捆在了自己身上,空出雙手,跟著殷歌扇進(jìn)了那棟小屋。
屋里仍是廢舊的空屋,只是這里比之前那個地方更加破舊,味道更加惡心,墻上地上都是臟污的痕跡,破破碎碎的磚瓦木頭,墻上還有幾道深深的劃痕。
殷疏狂他們?nèi)艘娏宋葑?,心里明白大半?p> 這里有過戰(zhàn)斗。
一進(jìn)屋子,屋門就猛地關(guān)上了,憑著殷疏狂手里的火折子,根本不足以照明,屋內(nèi)瞬間一片漆黑。
伸手都看不見五指的漆黑。
不是風(fēng)關(guān)上的門,是屋里有人。
殷黑燕瞬間動了,接著是刺耳的劍擊聲,甚至幾次都能劃出火花來。屋內(nèi)沒有任何人說話,只有拳腳刀劍打斗的聲音。
她嚇得捂住自己的嘴,縮在他背上,奢望那些刀劍什么的不要落在自己身上。她現(xiàn)在可是替殷黑燕整個人擋著背,還什么都看不清。原來殷黑燕這家伙空出雙手,就是為了準(zhǔn)備戰(zhàn)斗嗎?
她后悔了,她應(yīng)該留在外頭經(jīng)歷恐怖片都不應(yīng)該進(jìn)來的。
忽然,殷黑燕手中劍被打落,整個人被踢飛,連同她摔在墻上,發(fā)出恐怖的巨響。她差點(diǎn)就從殷黑燕的背上摔下來了。忍著痛,她幾乎是用力抓住他的身子,能貼多近貼多近,什么淑女形象完全都不顧了。
命都快沒了,還顧什么形象。
“阿燕?!彼犚娨笫杩窈傲艘宦暋?p> “沒事?!币蠛谘啾持焖俜穑犚娪腥藖砹?,立刻躲閃對方攻來的刀劍。
她痛得冷汗直流,他是沒事,她的背好像斷了一樣痛啊,被他一擠,胸腔的肺都感覺擠碎了一樣,連吸氣都要張著嘴用力才能吸進(jìn)空氣。
此時也管不上什么惡臭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啊,她應(yīng)該回去睡覺的……又再一次埋怨自己。
過了一會兒,他們終于結(jié)束了,殷黑燕停下來,沒再背著她跳來跳去了。
殷疏狂點(diǎn)燃不知哪里找到的燭火,三人看著燭火喘氣,只有殷歌扇若無其事擦著臉上的血跡。
特別是她,嚇得渾身都是冷汗,她為了忍著自己不要尖叫都花了很多力氣。
只是短短一瞬,就仿佛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趟,幸好殷黑燕的身手也不差。三人也是,即使是全然的黑暗,也根本不在怕的,瞬間就解決了。
殷疏狂最先看她,見她只是慘白著臉喘氣,松了口氣?!盀槭裁茨阋惨鷣??”
她也想叩問自己這個問題。
“哈、哈……”殷黑燕大喘氣?!鞍⒘肌?p> “干嘛……”她也是喘氣,嚇到喘氣。
“你太重了吧?!?p> 她往他腦袋打了一下?!巴M(fèi)你平時練習(xí)還背沙包,我還能比沙包重嗎?”
“重多了啊?!币蠛谘嗳嘀X袋委屈道。
她冷笑?!澳蔷痛砟憔毩?xí)得還不夠?!?p> 屋內(nèi)只有他們四人,地上躺著五六具慘烈的尸體,都是衣著黑紅衣服的。但沒看見有任何女子的樣子,地上都是破碎木塊石塊,看不出有沒有瓦罐。
“快點(diǎn)找尋有沒有地窖,這里不安全,已經(jīng)有人來過,他們一定會更加警惕?!币笫杩裾f著,就地搬開尸體,找尋地上的痕跡。
什么叫已經(jīng)有人來過?
“誰來過?你怎么判斷的?”她問道。
殷疏狂沒答話,她以為他在聚精會神尋找。
殷黑燕和殷歌扇也在找,為了方便行事,殷黑燕沒有松下她。
她看著滿地狼藉,這里剛剛打斗后,只是比剛剛更加亂了一點(diǎn)……她忽然想起來,剛進(jìn)屋的時候,只是借著月光,就能看見屋里都是亂糟糟的樣子,墻壁上的劃痕……
這里有人打斗過?
所以殷疏狂他們剛剛一進(jìn)屋的時候就判斷出來了,是誰先他們一步來了嗎?難怪一進(jìn)屋就是臭惡味,他知道什么了?
殷疏狂很快就找到地窖入口了,這一次,他比上次開門更加謹(jǐn)慎。不僅讓他們退開,還反身過去開地窖門。
是擔(dān)心一開門,里頭就有人藏著暗殺嗎?他們這里鬧得動靜這么大,里頭有人也一定會警戒萬分。
開門之后,沒有聽見什么聲響,倒是一些細(xì)細(xì)簌簌的聲音。
三人互看一眼,殷疏狂抄起地上的碎石就丟了進(jìn)去,沒動靜,細(xì)細(xì)簌簌的聲音也停了。
屋里屋外一片寂靜。
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連大口喘氣也不敢。
殷疏狂對他們比了個手勢,示意殷歌扇先進(jìn)去。
畢竟殷歌扇是三人之中身手最好的,他連武器都不用帶,光是兩只手就能殺人。
殷歌扇根本毫不猶豫就跳下去。
片刻之后,下面沒有任何聲音,彷佛殷歌扇跳進(jìn)的是黑洞一樣。
“疏狂?!币蟾枭冉K于開口了。
“嗯?”
“在這里?!币蟾枭日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