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塵沒有半分猶豫,放開心神,保持空靈,也就是什么都不想,一副發(fā)呆狀。
一息之后,感覺昏昏欲睡,而另一個屬于裴孤的意志則竄入其中,接管的逸塵的肉身。
這一次的心神交換,屬于淺層次的,逸塵甚至能夠感受到另一個意志的存在,也就是說,一具肉身容納了兩個意志。
這也就是為什么裴孤要求逸塵不要抵抗放開心神的原因,否則兩個意志共存一具肉身,裴孤被擠出去是小事,逸塵神魂受到傷害可就麻煩了。
逸塵這也是第一次神魂方面的經(jīng)歷,玄之又玄,妙之又妙,逸塵雖然心神空靈,但也就是心神空靈的狀態(tài),使他捕捉到了一些感覺,具體什么他也說不出來,總之就是覺得,人類的腦域非常奇特,利用的好將會有莫大的威能。
一次小小的交換,為逸塵將來修煉靈魂之力卻是因此打開了一扇窗,不,應該是看見了一扇窗。
這些感悟與體驗也就一兩息的時間,下一息,裴孤所控制的逸塵已經(jīng)開口道:“巧巧,你取出古箏,先隨意彈奏一曲吧?!?p> 曾永在旁邊看得仔細,因為從頭到尾他都覺得逸塵是開玩笑的,所以捕捉著逸塵每一個表情,就在剛才,逸塵突然變得威嚴起來,所說的話,仿佛容不得半點違逆。
秦巧巧自然乖巧的取出并放好曾家禮送她的那具古箏,然后略微沉吟片刻,便抬手輕撫琴弦彈奏起來。
古箏是中國獨特的民族樂器之一,它的音色優(yōu)美,音域寬廣、演奏技巧豐富,具有相當強的表現(xiàn)張力,也最能體現(xiàn)演奏者以及曲子所要表達的意境、心境。
當秦巧巧一曲彈奏完畢,裴孤所控制的逸塵說道:“不錯,不錯,基本功非常扎實,只是技巧方面由于時日尚短,有待提高?!?p> 秦巧巧撇撇嘴不樂意道:“不短了,都練了快七年了”。
“呃”
裴孤控制下的逸塵被噎了一下,要知道裴孤彈奏古箏那就是一千多年,可是對于一個20歲的小姑娘,練習了七年卻是也不算短了。
也不過多的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裴孤控制逸塵說道:“基礎我不用教你什么,就點撥一下你的彈奏技巧以及意境吧?!?p> 秦巧巧的演奏手法采用右手大、食、中、無名四指撥弦,而裴孤則是教了她五指彈奏法,當然,裴孤還有一手絕技沒有辦法教她,那就是六指彈奏法,還有一指是裴孤的氣指,這個卻是沒法教。
秦巧巧的指法有勾、托、劈、挑、抹、剔、打、搖、撮等,左手有按、滑、揉、顫,而裴孤則相應的針對秦巧巧的能力增加了一些,使得演奏更加圓潤豐滿。
裴孤教的認真,秦巧巧學得更加的認真,秦巧巧不僅是學這個,簡直可以說是酷愛,她在學校眾多的同學里說第二,恐怕也沒有人有自信說第一,甚至比有的老師都略勝一籌,要說秦巧巧唯一欠缺,就像裴孤所指,僅僅是技巧方面以及練習的時間上有細微的不足而已。
在裴孤這樣一個超級宗師的點撥之下,秦巧巧學得廢寢忘食,曾永早已經(jīng)在旁邊睡了一小會了,起來看見兩人依然神采奕奕的一個教一個學,不亦樂乎。
就這樣,大半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到晚飯用餐的時候,兩人才停了下來,最后還是用老辦法,用秦巧巧的手機,裴孤將一曲《顛沛》送與秦巧巧才宣告結束。
“咚咚咚”
秦巧巧起身對著逸塵微微鞠躬后,房間的門被敲響,打開一看是小軍上來招呼大家下樓用餐,裴孤也順勢退出心神,逸塵重新掌管了自己的肉身。
逸塵幾人剛剛走出自己的房間門,就看見對面的房間門也同時打開,虞燕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走了出來,還在門口對著大家伸了一個懶腰,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臉紅了起來。
逸塵哪里還不知道,這丫頭回到房間哪里是看什么功法,顯然是睡著了,當然也不點破,招呼一聲后,跟隨小軍下樓用餐。
到了餐廳曾家禮早已經(jīng)在這里恭候多時,齊叔立于身后,虞信仁和虞信義都在席間。
小軍領著逸塵來到曾家禮左側就坐,右側卻是空了一個位置,留給虞震天的,就坐半小時前,曾家禮接到虞震天的電話,晚餐時間就能趕回來。
他們就坐的是酒店的一個豪華大包間,當幾人坐下,酒菜上齊之后,虞燕打開了電視,想看動畫片。
被虞信仁瞪了一眼,轉到了新聞頻道,虞燕撅著小嘴氣哼哼的。
虞信義憐惜的對著虞燕笑道:“燕兒,一會有一個大新聞,呵呵,讓大伯看一看唄”
虞燕才無奈的說道:“哦,好吧?!?p> “燕兒又任性了吧?那么多人都陪你看動畫片?。俊庇菡鹛斓穆曇舸藭r在門外響起。
虞燕聞言羞紅了臉頰,不好意思的自顧自的埋頭吃飯。
曾家禮聽見聲音卻是緊張的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還把面前的酒杯打翻在桌子上,曾永跑過來趕快重新倒了一杯。
然而曾家禮卻是不聞不問,用詢問的眼神不著痕跡的看向虞震天,而后者也是不著痕跡的對其鄭重的點了點頭。
之間曾家禮向后倒去,幸好有高背椅子,使得他一屁股坐在上面,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虞震天快步走到席間,坐于曾家禮右側。
兩人就坐之后,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見了狂喜與驚悚。
然后兩人又不約而同的齊齊看向逸塵,由于被曾家禮擋著,虞震天很快收回了目光,而曾家禮此時看向逸塵的目光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不同了,不過很快也收回了目光。
很快,大家就發(fā)現(xiàn)了兩個老人的異樣,虞震天與曾家禮都是左手垂下,右手撫杯,卻又不喝,就那樣拿著,眼睛直勾勾盯著杯子里晃動的紅酒。
“爺爺?”虞燕看見虞震天后來,也不吃菜,也不喝酒,更不說話,于是狐疑的問道。
“爺爺?”曾永幾乎與虞燕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哦,呵呵,來來來,逸塵小友,老朽今日有一非常重要的事情,昨天就趕去處理,現(xiàn)在才回來,沒有陪你參加祭拜還請勿怪,我提議,這第一杯酒,讓我們共同敬逝去的黑蝎可否?”虞震天很巧妙的掩飾了自己的失態(tài)說道,可是他無法掩飾自己不經(jīng)意間對逸塵過分的尊敬。
除了曾家禮,所有人都詫異的盯著虞震天,特別是虞家兩兄弟以及曾永。
他們聽的很清楚,虞震天用的老朽而不是通常說的老夫,還有這杯酒說是敬黑蝎,其實是罰自己沒有陪同逸塵。
虞家家主何等身份,跺一跺腳,地球不說一半的地域得抖一抖,百分之四十的地域卻也是算不得夸張的。
奇怪歸奇怪,沒有人有膽量在這個時候詢問,紛紛舉起了酒杯,先是遙遙對著虞震天以及逸塵舉了舉,然后才對著天舉了舉,最后潑于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