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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魔女堪需折

第二十六章 樹囚月下

上古魔女堪需折 青毛子 3034 2020-03-15 16:37:47

  山巒之上,眾星捧月。樹囚之下,梧涅嘴欠。

  “小爺福大命大,豈是一只破蝴蝶就能欺負的了的?!”,梧涅腦袋不得動彈,只能拿眼睛將我瞪著,“有本事你就放手,來一場公平的競爭??!”。

  我打掉他蠢蠢欲動的手,捏著他耳朵的勁加大了幾分,“哦吼,就會耍嘴皮子。你說你能不能成熟點,沒事就鬧消失。這要讓關心你的人……和豬怎么辦?”。

  “只有沒能力的人才需要別人廉價的同情心,你就別瞎操心了,小爺好得很。說到這,你怎么辦事的?不就是隨隨便便一件很小的事,你都能搞砸,真是服了你了?!薄?p>  自尊心作怪,我底氣弱了幾分,生生把手勁壓下去,松開,心虛解釋道:“這不能全怪我。要不是土豆調(diào)皮,玩火,也不至于鬧到這個地步?!?。

  耳朵得到解脫,梧涅倒抽了一口氣,忙捂住通紅的耳朵,“痛死了,痛死了……這土豆又算哪根蔥,居然敢壞小爺?shù)氖?!”?p>  “你就算孝敬,也別把一頭不能吃的豬丟給我啊。這一路,為了照顧他,我可是耗了不少膘?!?,唔,說起土豆,他去哪了?!暗鹊龋憧吹侥慵邑i了嗎?剛剛他還在這的。”。

  夜色昏暗,樹囚里頭被大面積的樹蔭籠罩,我指了指方才站立的地方,貓腰摸黑就要找土豆。

  “等……等會……那……”,梧涅忽然支支吾吾,探頭探腦,忽地一愣,探來探去,驀地從黑暗處抱起一團東西,道:“連頭豬都找不到,你以后可如何是好?。俊?。

  果然不管什么時候他說話都這般強詞奪理,見他找到土豆,我不理會他的言語,上前習慣性想去借來抱個東西在懷里。

  梧涅記仇得很,一把嫌棄拍掉我的手,“你真把它當你家孩子哄啦,我可警告你,這土豆是一頭天真無邪的小公豬,你以后少對他動手動腳的。這小孩容易有心理陰影的,知道不!”。

  吃了癟,我自然不太高興,“不!知!道!”,不過,這話聽著頗為蹊蹺,我扭頭質(zhì)問他,“你怎知我對他做了什么!你莫不是這段時日一直跟蹤我們?”。

  “瞎說什么大實話!呵呵,小爺我可是忙得很,只是我的寵物被你帶著,不放心,偶爾回來看一眼罷了。沒想到你……嘖嘖……”,梧涅不住搖頭,坐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么齷齪不堪的畫面。

  我學著他坐了下來,星月當空,高風颯爽。

  有人斗嘴的日子讓氣氛多了點人味,我心里柔軟了些許。嘴角不住上揚,“如此說來,方才若不是土豆有難,你還不愿意現(xiàn)身了?”。

  梧涅聽了,一臉不愿意,“你可別想太多,小爺我是身不由己,要不然……哎,算了,老太婆,我們只是普通的交易關系罷了,還是別扯太多有的沒的?!薄K牡胤娇亢?,恰好被樹囚遮去了大半臉,我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

  交易,這二字對我來說頗為曲折。

  第一次因為交易,神劍允諾我一世凡間之行。如今大夢初醒,我卻依舊在此流浪,居無定所,再不見神劍的影子。

  第二次交易,梧涅允諾治好我的嗓子,我回承替他交付“祈求”。如今我嗓子痊愈,他身處此地,“祈求”在我手,卻無能為力。

  我摸出“祈求”,遞給他,“諾,我只能幫到這里了?!?。

  梧涅嘴角一勾,少有得笑了:“除非有內(nèi)鬼,要不然交易就不取消,你著急什么?”,見我心不在焉,他悄悄拿眼神看了我?guī)籽?,換了個姿勢:“咳咳,老太婆,問你個事兒?!?。

  “你什么時候那么扭捏作態(tài)了,說吧?!?,我理了理衣袖,捏成一團,握在手里,冷風吹進去怪滲人的。

  “你難道對小爺這種牛逼轟轟的人不好奇嗎?”,梧涅盤腳,意識到問的字眼不準確,他又不在意補了句,“額,比如說“祈求”啊,我的行蹤啊,還有這個樹囚啊?!?。

  “好奇啊?!?,我回答地理所當然,唔,這貨居然不自稱小爺了?

  我一個好奇心如此重的人,怎么可能對他不好奇。且不說我如同草芥的性命,于他而言如同覆手而已。

  他小小年年紀居住金泉仙境,而且身懷異能,連養(yǎng)得豬都非比尋常。自從認識他,發(fā)生的事情都陰陽怪氣。

  經(jīng)我揣測,他也許是那種在世外桃源專研異術的自大少年。這般送我出來,怕不是因為公務,著實是膽小不敢親自出面,才讓我捎了“祈求”這等信物,八成是送給暗戀姑娘家的定情之物。

  這般怕是日久不見,生了相思之情,才悄悄跟了過來,再見那姑娘一面。至于土豆嘛,性子暴躁反復無常,惹事也是無可厚非的。

  至于這個樹囚,我摸了摸那堅硬的樹枝。既然他能讓我來此處,與我一同關在這里頭也不慌張,那定是有法子出去。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慌張,白費功夫。

  “那你怎么鮮少問小爺?”

  “那我問你你會說嗎?”,我反駁。

  梧涅沉默了片刻,不以為意回答:“誒,你怎么覺得小爺不會說呢,哎,算了算了,那我且看心情……”。

  我噗嗤忍不住笑,瞥了他一眼,反問他,“那你對我不好奇嗎?”。我怎么說好歹也是個魔女,雖然……

  一點特別地方都沒有……

  梧涅頓了頓,將我看著,好像從未見我似的。猶豫了一會,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臥一旁,“切”了一聲,幽幽道,“你可拉倒吧,你一個老太婆有什么好讓小爺稀奇的?!”。

  “對了,你那玉墜子哪來的?”,前句話音剛落,梧涅興起興致,又似隨口一問。

  就像個孩子隨口詢問長輩滄桑往事,在這凄涼的夜里,我心里反倒一股暖意,沒有排斥。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大氣道,“行吧,反正我們?nèi)缤\中鳥獸,看在你熱心發(fā)問的份上,我就給你講個睡前故事?!薄?p>  悟涅閉眼輕笑了一聲,表示抗議。盡管如此,我看得出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表達情緒,心里沒準很想聽。

  “很久很久以前啊,有一個浣衣小姑娘,她……”

  月色當頭,溫柔撫摸著樹梢之上靜靜聽故事,休憩的鳥兒。微風涼涼,帶來了松樹球花淡淡的清香與苦澀。

  不知是不是錯覺,松葉沙沙,我甚至覺得連整棵大樹都在靜靜聽我喃喃低語。這種感覺頗為神奇,又讓人身心舒暢,是很久沒有過的感覺。

  講到小樹葉回家收拾行李,憧憬著與儒若成婚后的日子時,我戛然而止,有些累了。

  偷偷看著閉眼的悟涅,壓低了聲音,“喂,你……睡了沒?”,本來只是試探性詢問,沒想到他閉著眼,猝不及防說了句,“小爺給你個建議,當舔狗有時會舔得一無所有。”。

  “你居然還沒睡……”

  “男人不會喜歡的放下一切黏過來的女人,至少,我不喜歡?!?p>  果真吹牛不打草稿,小小年紀哪來那么多信手拈來的經(jīng)驗?!皢押穑覀兗覍O子居然開始評論男女之事了?大姨媽我頗為欣慰嘛~”,我伸手想摸摸他腦袋,卻被他躲開了。

  梧涅裝著臉不承認,“我已經(jīng)不小了,別總把我當小孩一樣看待!”。

  “行行行,你怎么說都行。確實,有時候長大就在一念之間,與年齡倒是關系不大?!?p>  聽得我這么一說,梧涅輕描淡寫,就像問“你吃飯了嗎”的隨意口吻,轉頭,問我:“話說,你身子是不是出現(xiàn)了反常?”。

  盡管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起疑心,只是當他真的問出口時,我還是怔愣了一會,不知道如何反應。我身子腐爛至今,他確實一直站在旁人的視角看著我一點點的變化。

  方才他問我為何對他的事好奇而不追問的理由,其實我只說了其中一點。復活那段時間,不管我身體還是心里,都承受了萬般痛苦,雖然不似刮骨的大痛,可那細細密密讓人窒息的不適還是讓我難受,盡管最后我選擇往肚子咽。

  加上居心叵測的妖怪偷尸體買賣,行跡著實惡劣。若真的到處說,那可不嚇壞些單純美好的人。

  可現(xiàn)在聽得他問地如此隨意,莫不是知道些什么。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他,“你可知何故?”,不知不覺,我神色沉重了幾分。

  若說我只是身子在簡單復原還好,可我就怕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xù)下去……而且,至今我腦海是不是會出現(xiàn)一些不屬于我的記憶片段,時而痛苦時猙獰,我想此事和神劍脫不了干系,可就算此時我想尋他問個清楚,也無從下手。

  沒想到我會如此認真,梧涅事不關己瞥了我一眼,輕輕搖了搖頭,“你這種返老還童現(xiàn)象我還從沒見過。世間有幻術可易容換形,那也只是暫時的,與你的情況委實不同。不過這等逆天而行的命跡,我看你怕不是纏上了什么不該碰的東西了吧?!?p>  不該碰?難道神劍真的有問題,還是那只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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