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子殿下是未來大明國君,他們竟然敢如此詆毀太子。真是不要命了!”尚安歌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她拍著懷里哭的不停的云舒的腦袋柔聲說道:“我們的小云舒不要跟她們計較,這兩個女孩交給姐姐來教訓。還有那些聽到她們的一面之詞就不愿意與你交好的人,都不是真正的朋友,你也不用傷心難過,真正的朋友是你在受到欺負時受到詆毀時能幫你,而不是這樣站在一旁看熱鬧或者反過來幫著她們說你的閑話?!?p> 云舒的小腦袋慢慢從尚安歌的懷里拱出來,原本她精致的挽著兩個小包子的頭發(fā)已經(jīng)零散的不成樣子,臉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她是個聰明的孩子,只是這些事情她不能告訴父親,父親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就算她說了這些也是給父親徒添煩惱和憂愁,她也不能告訴母親,母親的心思太多。
久而久之這件事就變成壓在小小云舒心里的一塊石頭,沒有人傾訴,放不下也拾不起。
今日聽到尚安歌的這一番話云舒心里的石頭也終于落了地,破涕為笑道:“我知道了姐姐,都是云舒太笨了,這點道理都不懂?,F(xiàn)在想想,除了姐姐,云舒確實有一個好朋友。”云舒想了想又確定的說道:“那日她們說我的時候,我氣極了卻一人難抵數(shù)口,還是萬柔姐姐率先開口替我說話,那兩人忌憚萬柔姐姐的身份,才不敢再說話?!?p> “萬柔?”尚安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前段時間太后往各大臣家送邀貼的時候她也在,還特地提起了萬貴妃來求邀貼的那家萬遂的女兒,她的名字正是萬柔。
“云舒,你確定幫你說話的姐姐叫萬柔?”尚安歌板著云舒的肩膀說道。
“嗯,我確定。而且萬柔姐姐以前也對我很好,每次郭玉容有意孤立我的時候,都是萬柔姐姐第一個拉著我的手把我?guī)нM去。萬柔姐姐也只比我大四歲。”
尚安歌臉上的笑意消失了,有些嚴肅的說道:“那么這個萬柔,是萬家,萬遂家的女兒嗎?”
云舒雖然聰明,不過對這些外面的政治問題并不了解,因此也沒有覺得和萬柔交好有什么不對,她現(xiàn)在想了想才覺得好像父親母親對萬家總是避之不及,那么是不是她不能跟萬家姐姐做朋友!
云舒有些難過和心虛的低下頭不說話,尚安歌愣了一下,這才想到自己是不是太嚴肅了,給了云舒什么誤解。
她又笑著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聽你說的這些讓我覺得這個萬柔性格挺好的,我也想了解了解她。”
云舒抬起頭,看了看尚安歌的臉色,確實是一臉想了解的樣子,她這才松了一口氣,笑嘻嘻的說道:“萬柔姐姐是萬家長子的女兒,她的父親早早就去世了,留下她們母女兩個。因著小時候父親去世,母親忙里忙外也沒時間照管萬柔姐姐,因此萬柔姐姐從小便體弱多病,后來被祖父接了回去,與祖父一家生活,她的身子這才調(diào)養(yǎng)過來?!?p> 尚安歌心中有了計較,怪不得,她就說怎么萬家是那種人,教養(yǎng)出來的姑娘倒是一個正直善良的孩子,原來是從小都沒怎么教過,那看來這次進宮參選太子妃,也都是萬家長輩在操控,這女孩即便性子再善良,也不能抵得過長輩的逼迫。
“唉,萬家姐姐也真是個可憐人?!毙≡剖嫘〈笕藘阂话愕膰@了一口氣,尚安歌噗嗤笑出了聲,問道:“怎么了?我們的小云舒又在感嘆什么?”
“上次徽王殿下的妹妹宜興公主邀請我們幾家一同前往她的皇莊用食賞花。那日萬家姐姐也去了,而且,徽王也去了。”云舒神神秘秘的樣子,小聲的說道。
尚安歌知道徽王,他是皇帝同父異母的最小的弟弟,他是先帝晚來得的子,因此比之太子也大不了幾歲,而且從小便很是受寵,先帝去世后,他便請準皇帝要云游四海,親眼看看大明江山。
直到太子的加封典禮時他才趕回來,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還未成親。
“萬家姐姐跟我說...”云舒躊躇了半天,拉著尚安歌的手讓她再三保證不能將此事說出去,尚安歌頓覺好笑,都是孩子說的話,就算說出去也未必會有人信。
就像郭玉容和戴欣她們傳出去的閑話和謠言,順天府里對張家張云舒的風評也沒有太大的改變,這京師里那戶人家不聰明?現(xiàn)在大局還未定,除了親信,都不愿意走極端,因此就當是孩子鬧著玩的話,就算是聽到了也只當是個樂子,聽聽就過去了。
只是看云舒如此在意,尚安歌也正了正神色說道:“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難道你還不相信姐姐嗎?”
“不是不是,云舒當然相信姐姐?!痹剖娓皆谏邪哺璧亩呎f道:“萬家姐姐跟我說過,她小的時候見過徽王,就在太子殿下的封禮上,她的母親讓她多親近親近太子,萬柔姐姐覺得不合禮數(shù)便借口去更衣,去御花園轉(zhuǎn)了轉(zhuǎn),誰知碰上了掛在樹上坐著的徽王?!?p> 尚安歌這一聽就明白了,原來還是個才子偶遇佳人的浪漫故事。
“萬柔姐姐說,徽王是唯一一個送給她禮物的人,那日是萬柔姐姐的生辰,可就連她母親也不記得了,只滿心的打扮她,讓她好在太子殿下面前露個臉,有個好印象?!?p> 聽到云舒說完這些,尚安歌也覺得這個女孩到還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后來萬柔姐姐與她母親提起過徽王,沒想到卻被狠狠的責罰了一頓,說她不顧大局,不為萬家著想,將萬柔姐姐關(guān)在房里三天,直到萬柔姐姐哭著保證不再想徽王,她母親和祖父才將她放出來?!毙≡剖鏀Q著眉,眉目間都是對萬柔的心疼。
尚安歌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她沒辦法說對還是錯,有時候生在這個家族里,確實要為這個家族的榮辱興衰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