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下這份合同,如果沒有什么問題的話,麻煩您簽個字?!?p> 和供應(yīng)商洽談好協(xié)議后,言曼剛走出電梯,一通電話打了進(jìn)來。
“阿曼,言恕的腿摔骨折了!”
“……怎么回事?”言曼皺眉。
“他中午上體育課的時候摔的,具體我也不知道,聽同學(xué)說下樓梯的時候又摔了一跤,右腿膝蓋以下全是血!”
“都下午4點(diǎn)多了你才告訴我?送醫(yī)院了沒有?”言曼有些急,話也有些沖。
“送了送了,我不是在開會嘛,又不能把他放在眼皮底下啊?!背绦⌒∮行┪?,又不是她的錯嘍。
“好了我知道了,我馬上坐最近的一趟航班回來。”
掛了電話,言曼將余下的工作交接給同事,訂了票,回酒店收拾行李去了。
言恕腿上打著石膏,躺在病床上假寐著。方海清中午把他送過來后,就沒有再來過,程小小下午送了晚餐,留了句“言曼很快過來,”也轉(zhuǎn)身走了。
得知言曼會回來,言恕覺得受傷了也挺好的,起碼她會回來不是嗎。
可是漸漸的,6點(diǎn)過了、7點(diǎn)過了、8點(diǎn)過了、9點(diǎn)過了……
有多大的期望就有多大的失望。
今天來不了了嗎?
醫(yī)院的窗外黑沉沉的,只有樹和無人的街道,月亮也缺了席。言恕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在不知不覺間竟然睡了過去。
一覺過后,醒來是夜里11點(diǎn)。她還是沒有來。
言恕歇了等她的心思,可能有事耽誤了吧……可是,有什么事情比他受傷還重要?他還是不重要是嗎?他喪氣地閉上眼睛。
這時房間的門開了,他以為是值班的護(hù)士,閉著眼沒有動。
言曼走進(jìn)來,看見狹窄的病房內(nèi),孤立無援躺在那里的那個少年。
言曼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伸手去摸他的臉。
言恕警惕地睜開眼,見到來人,愣了一下。
“姑姑!”言恕猛地抱住言曼,“姑姑!”頭埋在她的頸窩處,眼睛不爭氣的紅了,“姑姑!”
言曼遷就地抱住他,他應(yīng)該是嚇壞了?!皩Σ黄鹦洌w機(jī)延機(jī)了。”
言恕使勁地?fù)u頭,眼淚鼻涕全擦在言曼的衣服上。
抱了會兒,言恕還不肯松手。
“乖,我在這兒陪你。”
言恕才抽泣著躺回去。
“姑姑……”嘟著嘴看著言曼,言恕就是覺得委屈。
“疼嗎?”言曼看著他打石膏的右腿。
“疼,疼死了!”在言曼面前,言恕不想堅強(qiáng),不想憋著,他就是要言曼心疼他。
“醫(yī)生怎么說?”言曼問。
“太疼了,我不記得了……”
“那現(xiàn)在還疼嗎?”
“姑姑陪著就不疼?!边@話有些置氣撒嬌的意味。
“那我陪著你睡覺好不好?”言曼縱著他耍性子。
言恕以為自己聽錯了,傻傻的沒說話,等反應(yīng)過來后,連連說好好好。
這晚是言恕睡得最踏實(shí)的一晚。窩在言曼溫暖的懷里,被保護(hù)被寵愛被縱容被關(guān)懷,言恕覺得自己幸福得要死了。再沒有饑寒,沒有虐待,沒有拋棄,沒有流浪。
“姑姑……”夢中的他無意識的呢喃。
“晚安?!毖月谒~頭上留下一吻,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