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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芙蘭德戰(zhàn)記

第七十四章 無法被告發(fā)之人1

奈芙蘭德戰(zhàn)記 影月之霜殤 3284 2019-05-29 11:02:47

  果然,洛恩在一處有著雛鷹的巢里,發(fā)現(xiàn)了斷成兩節(jié)的,疑似傭兵的尸體,尸體身上的布料早已是墊巢的素材,肉已經(jīng)被巨鷹撕碎吃掉。盔甲被啄下來丟在巢里當裝飾物,剩下的是還算較為完整的一具男性枯骨。

  凱魯克亞管理著自己的憤怒。它明白,就算自己的牧師前輩在場,這些卑劣的竊賊恐怕也無法還魂了,畢竟已經(jīng)死去一些時日,靈魂不一定還徘徊在此處,但是竊賊一定知道幕后主使的身份!這完全是距離真相和真兇只有一個跳板的問題!

  獵人在枯骨與巢的縫隙里找到了戰(zhàn)士公會的第四會階-白金銘牌,以及一枚刻印著蝎子形狀的棕紅色紫檀木腰牌。玫瑰騎士點頭說沒錯,與資料里的相符,紅蝎的高級成員會用這樣名貴的木材雕制的腰牌,作為象征管理者身份的信物。翻過來一看,身份是還是副團長,只是名字早已被刻意挖去,似乎是不想暴露姓名,卻留著過去團隊的信物,以資紀念。

  那么,所有的線索可能指向了——

  在魔晶石浮游提燈的照耀下,洛恩讀出白金銘牌上的姓名:羅切?森鸮。

  他們記下了這個名字,日后可以回公會去再找人打聽打聽,有誰最后見過他。不過,能打聽出信息的可能性估計不大。

  “行,關鍵搜索影像已記錄。”維克多關閉了浮游在身旁的“秘聞之眼”魔法道具?!拔覀兓厝グ?。洛恩?”

  獵人將兩塊牌子攥在手里,若有所思。直到維克多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回過神來:“回去嗎?”

  “不然在這里吹風冷靜?。俊?p>  “我有個提議,這會我們先到山谷谷底,將剛才凱魯擊殺的巨鷹尸體都收拾一下,挑一兩只尸體比較完整的,損害較小的,送給這位德魯伊小姐作為謝禮?!?p>  “誒?!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可以送給我嗎?我只是做了帝國公民應該做的事,雖然我與被害者素不相識,但我覺得,有必要說出憋在我心里的恐懼……”

  “這是你應得的,請務必收下,如果你想多要幾只也無妨?!?p>  “我的魔法便攜行囊只有十六格,父親答應我入行冒險者就給我買高級的包包,所以現(xiàn)在,多了也裝不下的。我、我想,三只就很足夠了,希望父親不會過于計較這些巨鷹是怎么來的?!?p>  “協(xié)助其他冒險者,亦是你身為冒險者在旅途中必要的社交,松鴉小姐?!本S克多愉快地對她說到,“有時候冒險者的實力不在于你有多么強大的殺傷力和防御力,以及精神力。對其他冒險者的幫助,是你今后取之不竭的財富來源?!?p>  “嗯!謝謝您的贊賞和鼓勵!玫瑰騎士閣下!”

  “我很少對人說感謝。這次,真的,感謝你,德魯伊。”就連凱希亞英杰也沒有吝嗇自己的謝意,凱魯克亞收起雙刃,非常認真、鄭重向初出茅廬的德魯伊學徒行禮?!叭缒阈枰?,明日我們愿意將你護送出山谷,直到安全抵達布勞威爾城,你的家人身邊。”

  “啊,這可真是榮幸,好的!”有這些高手罩著,再也不用心驚膽戰(zhàn)地躲避沿途的野獸和魔物,看剛才這位戰(zhàn)士的身手,起碼也得是山銅……啥,黃金銘牌?不可能吧!瑪?shù)倌确浅O肽贸鲎约旱难坨R布擦擦,難道自己的鏡片花掉了嗎?!

  縱使公會不同,立志要成為冒險者的人們,都會記得其他公會的銘牌所代表的階級,即便不是冒險者,普通的居民幾乎都有了解,畢竟他們需要在日常茶余飯后的談資里不鬧笑話。

  僅僅只是黃金銘牌的戰(zhàn)士就有這么厲害?她活了八十多年了,從未見過戰(zhàn)士公會的任何一位會員能夠做到在懸崖上健步如飛地直行向上,身為能夠變身飛鳥的德魯伊,連她都有些嫉妒!一邊騰空一邊在山崖上斬殺巨鷹,這是何等的愜意和爽快啊!

  松鴉小姐的思維有點特別,若是一般的少女,早就對實力非凡的男性報以熱切崇敬傾慕的目光,恨不得立刻討要簽名。而她現(xiàn)在,心里似乎立刻長出了一只檸檬精,酸了一波又一波。嗚嗚,為什么我這么鶸,活了八十年不如人家人類就活個二三十歲來得有用!嗚嗚,要回去更努力地修行!

  就這樣,死去傭兵的尸骨依然留在那里,等以后官方打算收拾來作為證物一環(huán)的時候再說。

  清點收拾完崖下十來只瑪爾維納巨鷹,他們直接兩只兩只捆束,來到河邊,維克多掏出了他小時候的玩具之一,迷你投石車,使用縮小魔杖的逆功能,變成了正常大小的投石車,將巨鷹的尸體方便快捷地投向河對岸,灘涂上的臨時營地。

  之所以不收起來,是因為吃過晚飯后還要加緊處理這些東西,解體之后素材歸類,只有承諾給松鴉小姐的三只謝禮,讓她妥善地收起來了。

  “好,好吃!”習慣了慕納女士做的飯菜,洛恩他們已經(jīng)怡然自得,初來乍到的松鴉小姐吃得大快朵頤,完全沒有一點的淑女形象?!皢?!太好吃了!瑪爾維納巨鷹不愧是這片山谷食物鏈的頂端,自然界能量篩選到最后的精華存留!不瞞你們說,我們德魯伊,需要吃掉一些動物的肉,才能更好地理解它們的生存構造,為以后完美的變身打下基礎?!?p>  她真的感動到哭了:“如果我早遇到您二十年,我一定不想當什么冒險者,跟您學廚師好了!”

  “哎呀呀,不要這么說,冒險者挺好的,像我這樣,作為廚師參與冒險,親力親為,甄選上好的食材,收獲更多的美食創(chuàng)造樂趣,多好?!蹦郊{女士對這樣的贊美和恭維早已見怪不怪,忽然想起,如果洛恩的姐姐艾莉婭,在沒有遇到自己的情況下,會不會成為戰(zhàn)士公會的一員呢?先冒險個二十年,之后再回去繼承家業(yè)?!霸僬f二十年前,我還沒從洛克多爾來到維拉克魯斯呢。”

  晚飯過后,在整理巨鷹的素材時,維克多詢問瑪?shù)倌纫灰魈旄黄鹑ヌ网B蛋,她愉快地答應了。為了來日的早起,他們早早睡下,留著實在不能睡太早的凱魯克亞看著篝火,為大家守夜。

  洛恩睡得不太好,不如說他深入懸蕩山谷后心里就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在心弦上,好似葡萄蛛卵的卵束在峽谷間隨風搖晃,卻又說不出是具體是什么。入睡后開始做夢,在帳篷里輾轉(zhuǎn)反側(cè),不知道是不是睡袋系太緊。

  他夢見山谷的地下有什么東西在蠕動,猶如種子想要生長和發(fā)芽,但是,有特別的法術桎梏了,深埋在土壤中的荊棘將它困得密密麻麻,動彈不得,只要有一點小芽從縫隙里伸出去,最后都會被貪婪的荊棘吸走生長的能量,將它穩(wěn)定地困鎖在那里。

  那根翠綠小芽的夭折,在夢中惹得獵人感到一陣心痛,那是它的求救嗎……下意識伸出手去,卻什么也抓不到,它在哪里呢,是遠,還是近?

  一束荊棘如同刺鞭那樣打向洛恩,他痛得退后,捂住傷口,夢中的難過和痛覺讓他掙扎著亂踢睡袋,一口氣哽在喉嚨里,猛地醒了過來,恰巧還腿抽筋,痛了好一會。

  好不容易從睡袋里爬出,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什么時候,居然冷汗淋漓。

  確定自己沒有因為感冒而發(fā)燒,洛恩干脆坐起來,通過冥想來冷靜心神,回憶夢的細節(jié),追索它們與現(xiàn)實是否有交界的地方。

  如果說夢是由人們?nèi)粘I钪写嬖谀X海里的素材加工而來,那么夢所要訴說的故事,多多少少會有一定的緣由。荊棘……荊棘……聯(lián)系這些天的努力和得到的情報,荊棘所捆縛的東西,莫非是凱希亞皇國被竊走的樹種嗎?

  荊棘……松鴉小姐所說的,佩戴著“無限輪的荊棘環(huán)”紋樣的腰飾,手腕上相同圖案的刺青……怎么好像在哪里見過,在哪里呢?

  突然,獵人覺得脊骨暴冷,大腦終于喚醒了前些年的記憶,那個人的名字。

  立刻從帳篷里鉆出來,凱魯克亞看向他的目光,以為他是要起夜去解手,洛恩趕緊擺手說不是,然后又進了維克多的帳篷,輕輕拍了對方的臉,直到揪了他的精靈長耳朵。

  維克多在夢里依然眷戀著烤肉,并對夢里無底線的腸胃表示非常滿意,直到他夢見洛恩不客氣遞過來健胃消食片。

  “你這是干什么,起夜解手不需要我陪吧?”維克多不太清醒地嘟囔到,上次礦山的時候,凱魯克亞也來撬過他房間的門。他倆睡眠質(zhì)量不高,自己又不是解藥。

  洛恩二話不說地,將他倆拉到數(shù)十米開外的樹林邊緣,還讓維克多設下隔音結(jié)界,避免任何其他人聽到:“沒必要將無關的人卷進來——因為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很重要,希望你們不要走神?!?p>  “是關于幕后真兇的嗎?”凱魯克亞問到。

  “我夢見疑似樹種的東西在荊棘的困鎖下求救,但是所有的訊息都被荊棘吸收了能量,它無法發(fā)芽,無法突破地表。又夢見試圖接近的時候,荊棘一鞭狠狠地打向我,夢里的痛楚讓我掙扎醒來,花了好一會,我想到了一個線索?!?p>  “嗯,我們在聽,你說?!本S克多又拿出了他的記事本。

  “無限輪的荊棘環(huán),我其實見過三次,在圣都的德魯伊公會?!?p>  “誰?!”圣都的名流嗎,誰,說來聽聽。

  “因為當時,有兩次都是隨鋼牙會長一起去探討事務,在那里遇到的,第三次純粹就是路過,打了個招呼就走了?!甭宥骰貞浀?,“持有那個腰飾的德魯伊,目前,我只見過一人——克洛契卡?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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