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貴賓通道1
使者們并沒有在塔爾?維拉閑逛太久,當天下午,它們就通過傳送門來到了圣都-特諾奇蒂特蘭。
皇宮的門外一如既往地門庭若市,撇下日常的各國各地使節(jié),各行省與郡的地方官員、政商、特命欽差等等不談,不少人在那里徘徊、閑逛,總還有些善于鉆營的人削尖了腦袋想往里面擠,仿佛是等待著開閘泄洪前的魚群,若這個時候沖上前去往守衛(wèi)面前“唰”地一亮證,不論守衛(wèi)是否遲疑,后果基本可想而知。
會被復數(shù)的視線充滿檸檬酸味地包圍。
傳達女皇的旨意固然重要,但沒有必要現(xiàn)在就引起這些短生種的喧嘩和哄鬧。
在獅皇宮門口溜了一圈之后,它們明智地選擇不要走大門。奉行實用主義的行動者們不需要鋪張的歡迎和儀式,能在正確的時間內找到正確的目標,完成使命就好。
“我記得,臨走前惡魔樞機卿是這么說的?!币贿吇貞洠瑒P魯克亞帶著同僚沿著皇宮門口向西走,在一個十字路口的郵局面前停了下來,郵局門前有個小崗亭模樣的屋子,那里的店員出售各種各樣的信紙信封包裝盒等等?!拔屹I一張薰衣草花紋和氣味的信紙和一個同樣花紋和氣味的信封,郵票要面額5第納爾金幣的戴王冠的獅子那種。”
“一共6個第納爾金幣,謝謝惠顧。”郵局職員說,然后凱魯克亞付了款。
英杰接過信紙信封和郵票,將空無一字的信紙對折放進信封,貼好郵票,然后轉身問同行的賽希爾?輝環(huán):“前輩,蠟封蓋你的還是我的戒指?”畢竟你是這次的特使。
“蓋你的。”畢竟能得到這種特殊渠道的許可,也是后生自己的運氣和功勞,再說,對面可能也只認識后輩的印戒圖案。
凱魯克亞的英杰印戒上除了通行的螳螂簡化圖案之外,是兩柄琥珀之刃;賽希爾的英杰印戒上與之的區(qū)別在于沒有武器,而頭頂有象征圣光的頭冠;卡爾利茲的英杰印戒則是在雙爪之上有兩個類似于靈魂的球狀物。
蠟封蓋好了,信被丟進了郵筒。
“最后是……等一分鐘?!?p> 賽希爾和卡爾利茲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它,總覺得滿腦子似懂非懂,大概是某種暗號。
在默數(shù)到第59秒時,從郵局大廳里滴溜溜躥出來一個人類老頭,從衣著來判斷有幾分法師的風格,小心翼翼地詢問還在郵筒邊上杵著的投遞者:“剛剛是您是寄出的……特別信函?”
“薰衣草,什么都不寫,五塊的郵票是(這個國家)最貴的,最后是我們的印戒蠟封?!?p> “失敬失敬,貴客請隨我來。”確認之后,老頭立刻低眉順目地頭前引路,帶著它們鉆進了郵局的屋子。
二樓的一間密室,在郵局局長辦公室書柜的后方,老頭扳下了一個鑲著紫紅色魔晶石的開關,立刻,傳送門便漸漸成形:“普拉菲爾樞機卿大人正在等候諸位貴客?!?p> 使者們相互遞了一個“原來如此”的顏色。不得不說,走后門的感覺還挺特別。
門后的空間是一間圓形的書房,色調為讓人感覺沉靜的咖啡色,墻壁滿滿都是用書填充了所有的壁柜,地面鋪著厚度合適的絨毯,走在上面幾乎沒有聲音,房間的一面有窗,能看到皇宮內大樹的枝杈從窗框的定格景色里經過,房屋的中央有張大小合適的圓桌,圓桌上擺放有茶具。身著黑色樞機卿長袍的銀發(fā)人類站在圓桌旁,以適度的微笑迎接南方的訪客:“諸位遠行辛苦了,因為吾王還有一點余事沒有處理完畢,所以先由我在此處迎接。請稍坐,我已差人告訴他五分鐘后務必過來?!?p> 在首席樞機卿面前曾刷過一大波好感度的卡爾利茲鄭重地向她介紹身邊這位生面孔:“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此次敕命的全權特使,現(xiàn)任女皇麾下帝劍御持官,我的前輩和上位者——‘守序輝環(huán)’-賽希爾。此行由它代表女皇陛下和你們協(xié)商相關事務并轉達女皇的旨意?!?p> “初次見面,”雷諾?普拉菲爾按照人類禮儀伸出手去,“維拉克魯斯帝國,獅心王加西亞陛下的特別參謀,契約者,帝國首席樞機卿——雷諾?普拉菲爾?!?p> “您好,尊貴的首席樞機卿。聽我的后輩說,你是這個國家除了國王之外最有權勢的人?!辟愊柡茏匀坏厝豚l(xiāng)隨俗回應了禮節(jié)。
“契約者意味著地位平等?!蔽帐侄Y畢之后,雷諾忽然問了一句,“……尊使是不是很早以前來過本國,或者,周邊的地方?”
“的確是,不過都已經是很早的時候了?!?p> “大約1000多年前,貴國大女皇御駕親征,毀掉我國皇宮的事件,您當時是否參與呢?”
“我沒有參與,至今遺憾的是沒能攔得住它。那是它第一次不聽我的建議和勸阻,在暴怒的情緒中作出足夠暴力的舉動,誠懇地說,有失身份?!?p> 首席樞機卿意味深長地笑了,示意三位遠來的客人也沒有必要因為這樣的歷史糾葛而緊張:“……沒關系,那并不是壞事。某種意義上來說,加西亞陛下的祖上能夠重獲王位并將血脈作為榮耀的皇族延續(xù)至今,而他現(xiàn)在不是作為皇室落魄的遠親存在,不也多虧了那件事嗎?本國對歷史上的這次事件多數(shù)都是持正面評價的,反面的是少數(shù),偶有客觀中立分析派?!?p> “我可以將你現(xiàn)在的話視為維拉克蘇斯官方對于我國的基本態(tài)度嗎?”
“完全可以。雙方五百年也沒有再打過仗,見證過上一次戰(zhàn)爭的最長命的精靈都已經不存在了,只要沒有戰(zhàn)爭的苗頭,我對誰都可以是客客氣氣的……陛下也贊同我的觀點?!?p> “那你怎么解釋我的后輩在塔爾?維拉附近被你們的魔晶塔擊落的事件?”
“哦,那件事。是這樣的,魔晶塔防御體系是我的作品,某種程度上帶有實驗和戰(zhàn)爭藝術的性質,我主要是想用它來監(jiān)測過濾入境的異族和異物,對于未備案的種族會自動警告、排斥并逐步進行記錄,你的同僚一定是在‘記錄過程中’進行了‘攻擊行為’?!?p> “那種情況下誰的本能反應都會是攻擊?!?p> “所以結果就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p> “……”
“……繞了許多圈子,最后也達成了目的,皆大歡喜,不是嗎?”
“唔……”
“不過我還是要補充一點,建立防御體系的一部分要素的確是要準備抵御有關于你們的戰(zhàn)爭。至于原因是因為我的‘預知能力’,我預感到有戰(zhàn)爭的苗頭隨時可能滋生。有本人在,我不會讓‘二月的南來之風’無緣無故地再度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