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之外——
此刻的各個天府入口附近,雖然沒有了幾個月之前的盛況,人流如潮,擁堵不堪,但流連于附近之人,卻也是著實不少,尤其是各個修真勢力的營地,也是負責(zé)接應(yīng)的聯(lián)絡(luò)點,更是一片又一片,綿延在郁郁蔥蔥的山林草木之中,星羅棋布,尤為的明顯。
不過,天府外的氣氛卻是有一些奇怪,遍布的人數(shù)雖眾,卻格外的安靜,唯有清風(fēng)吹過草木的嘩嘩之聲,以及流水的潺潺之音。
相對于掌教一脈和律宗的矛盾不可調(diào)和,身為掌教的衛(wèi)真定和律宗宗師的趙真嵩,就好像沒有任何的隔閡一般,相處的很是融洽。
“師兄,那些人怎么那么奇怪?”
這個時候,趙真嵩抬頭看向天空,確切的來講,應(yīng)該是看向了轉(zhuǎn)瞬即逝、飛過去的那些人,忍不住問了一句,眉宇間縈繞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解,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語太過籠統(tǒng),進而補充道:“他們匆匆趕到這里,弄出了那么大的動靜,為得不就是天府寶藏嗎?怎么就突然在天府入口止步不前了呢?這也太奇怪了~”
“而且,不管怎么說,他們也是修真界的頂級勢力,尤其其中的幾家,還是不世出的隱世家族,此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天府內(nèi)的寶藏嗎?”
“看他們那副迫切的模樣,卻又不敢進去,似乎是忌憚著,不,應(yīng)該說是害怕著什么,里面究竟是有什么東西,居然使得這些頂級勢力畏之如虎?真是怪哉~”
漸漸地,衛(wèi)真定的神色變得有一些不太好看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使其避之如躲蛇蝎,并沒有接趙真嵩的話語,而后者恍若沒有察覺,依舊自顧自地說著。
“最近一段時間里,一直都在流傳著一個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說這天府之內(nèi),有著一位實力超絕的大魔,正處于沉睡之中,而又隨時都有可能蘇醒,都在傳,就是基于這個原因,那些頂級的修真勢力才會在天府之外躊躇不前,只是派出一些實力低微的門人或族人前去一探虛實——”
“好了,師弟,先不說這些了?!?p> 衛(wèi)真定忽然打斷了趙真嵩,略微遲疑沉吟了一下,轉(zhuǎn)瞬又補充道:“而且,免得惹禍上身,那些頂級勢力的行事風(fēng)格,非常的乖張,又不是咱們所能夠招惹的,免得因為什么一句話,引起對方的不滿,還是不議論最為穩(wěn)妥?!?p> 聽到衛(wèi)真定的這一番軟弱之言,趙真嵩很是不以為然,更是眉梢一挑,展露出一股狂傲之態(tài),剛想要說一些硬氣話,卻被衛(wèi)真定給再次打斷了。
“咱們龍門派,加上你我二人,也不過只有四名元嬰期修士,最高修為之人也不過元嬰中期,現(xiàn)在勉強是修真界的三流勢力,又如何是那些有化神期修士,甚至是有更高修為強者坐鎮(zhèn)的名門大派的對手?!?p> “而且,咱們龍門派現(xiàn)在最為緊要之務(wù),就是韜光養(yǎng)晦之策,蓄積力量,靜待時變,只要等待最夠的時間,最多五百年,龍門派就能夠成為頂級的修真勢力,甚至擁有更強的實力?!?p> 原本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趙真嵩,就像卡住脖子的鴨子,所有的話語都生生地咽了回去,卻也無法反駁什么,爭辯什么。
雖未挑明,但龍門派的高層都很清楚,包括他們兩人,律宗的崛起,漸漸占上風(fēng),未來的龍門派,屬于律宗。
換而言之,此時的忍氣吞聲,一再的示弱,律宗才是龍門派最大的收益派系。
因此,意識到這一點的趙真嵩,即便再如何的臉皮厚,再如何的狂傲,不可一世,但作為最大的直接受益者,也不好意思強詞爭辯什么了。
更何況,確實如衛(wèi)真定所言,龍門派確實沒有那個實力,向那些頂級豪門勢力表明自己的存在。
“那,師兄,那個計劃是不是該啟動了?”
“嗯,是該啟動了?!?p> 衛(wèi)真定輕輕點頭,附和了一句之時,轉(zhuǎn)而看向了龍門派的營地,目露深邃之意,進而緩緩說道:“為了分散其他修真勢力的注意力,以免淪為諸方針對的焦點,是時候?qū)⒛切╅T人送出去了,以交流道法的名義,前往其他的道門分支,進行修煉?!?p>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兩人的心里都很清楚,之所以這樣做,隱藏龍門派的實力,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更大的理由,也是龍門派的野心所在,更是將一個大計劃提前。
整合全真道——
龍門派也好,茅山,嶗山,正一教,等等,全都是全真道的分支。
不難想象,凡是在天府內(nèi)修煉過的那些門人,根基都得到了極大地強化,再加上他們的資質(zhì),只要到了其他的道門分支,無需太久的時間,五十年之內(nèi),必能成為相應(yīng)道門分支的翹楚。
長此以往下去,只要這些出身于龍門派的修者,在相應(yīng)的道門分支站穩(wěn)腳跟,隨著他們的地位提升,龍門派要想一統(tǒng)各個全真道分支,將會容易的許多。
即便統(tǒng)一非常困難,但要組成一個全真道聯(lián)盟,阻力卻要小得多,也更容易成功。
這個時候,顯然是有著同樣的念頭,衛(wèi)真定和趙真嵩對視了一眼,輕輕點頭,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意,卻是含而不露。
“話說回來,師弟,交流道法之所以能夠成行,多虧常月師侄兒之前的努力,和全真道的一些分支提前打好了關(guān)系,否則的話,計劃也不會這么的順利。”
“呵呵....師兄過譽了,常月也是龍門派之人,為龍門派做得事情,自是他的本分?!?p> 趙真嵩一陣輕笑,嘴上雖然在謙虛,顯得很是客氣,但言詞之間,毫不掩飾自己的那份得意,就好像是在無聲地說,有徒如此,師復(fù)何求?
衛(wèi)真定也在輕笑,笑得卻很隱晦,有一些牽強,更多的還是羨慕嫉妒,律宗之所以能夠在龍門派強勢崛起,越來越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其中的大部分原因就是王常月。
年紀輕輕,修道不過三十余年,就達到了金丹期大圓滿,被譽為數(shù)百年來最有可能成為新的化神期強者。
毫無疑問,這樣的頂級戰(zhàn)力,一旦成長起來,將會使得龍門派的整體實力激增,一躍成為修真界一流的修真勢力,這也是王常月之所以有著那么高的威望所在。
就憑這份潛力,足以讓許多人深深地為之折服,甘心情愿的成為他的追隨者,鞍前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