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就需要像莊里的那些小丫頭一樣學(xué)著去服侍溫小玉,還要學(xué)著去忍受溫小玉對她的各種打罵和欺凌,就只因她身份卑賤。
這是頭一次聽到有人告訴她,她的命跟別人的命一樣,生命并無貴賤之分。只是聽著聽著,溫小玉忽然覺得這位藥先生說話的口氣跟一個人怎么那么像?在溫小暖的腦海中,也慢慢地浮現(xiàn)出了在那斷崖上的秦樓那戴著一張面具的模樣。
想到秦樓臉上的那一張面具,溫小暖驀然一驚,她猛地再次抬眼看向秦樓。
“先生,小女子覺得你跟一個人倒是很像。只是那個人總是戴著張面具,不知道先生要是戴上那樣一張面具的話……”
聽到此言,秦樓腳下一崴,竟差點被絆倒了。他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腳絆到了路邊躺著的一個人,那人的一條腿直直地伸了出來,秦樓只顧著跟溫小暖說話去了,一時不察。
“走,我們過去看看去。”說著,秦樓打開自己的藥箱,從里面拿出一個藥瓶,擰開瓶塞,倒出了兩顆小藥丸放在自己的手心上,他將一顆遞給了溫小暖:“姑娘,請先將這藥丸服下。”
“這是?”溫小暖問。
“這顆藥丸對于預(yù)防這種疫病也許有些效果,所以,姑娘還請先服下這顆藥丸。”
其實,秦樓說的根本就不是實話,他手上的那種藥丸實際上是一種解毒的藥丸,而他也懷疑……
溫小暖伸手接過藥丸服下,接著秦樓也將另一顆藥丸扔進(jìn)了他自己的嘴里。
服下藥丸,秦樓率先走到那名倒地的人的跟前,他蹲下身子,先翻看了一下那人的眼白,然后又查看了一下那人手和臉上的皮膚,最后他才拿起那人的手臂,給他把起了脈來。
“怎么樣?這人是否也是感染了疫?。俊睖匦∨P(guān)切地問。
秦樓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果然跟自己先前所料的不差,只是,怎么沒有其他大夫發(fā)現(xiàn)呢?不是說有大夫檢查過一部分死者的尸身的嗎?
秦樓放下那人的手臂,將皺緊的眉頭舒展開來,對著溫小暖點了下頭:“對,如果那是瘟疫的話,這人的確是感染了那種疫病。不過還好,他還沒有病入膏肓,應(yīng)該還有得救?!?p> 溫小暖沒有聽出秦樓話里的意思,她一聽說那人還有得救,先替那人高興起來,她急急忙忙地拉住了秦樓的衣袖連連說道:“先生,既然他有救,那您趕緊為他用藥吧!”
一邊說著話,溫小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拉著秦樓的袖口,一下窘迫地趕緊松開了手,但還是鬧了個滿臉飛霞,好在,她有方巾蒙面。
倒是秦樓,心跳突然“砰砰砰”地加快起來,他覺得一定又是自己那種莫名其妙地病又犯了,這種病還真是難以捉摸,剛剛都還好好的,怎么一點預(yù)料都沒有,又突然發(fā)作了呢?
而且不光心跳加快,舌頭又有點兒打起結(jié)來,弄得就連溫小暖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一直呆呆地發(fā)作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