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生,只要你和我回去,只要我父親的壽辰一過,我就簽離婚協(xié)議書,家里的車和房子都是你的。”
復晨看著竹生瘦削的背影不緩不急地說著,語氣鎮(zhèn)定又自信,似乎胸有成竹。
“你要是覺得那些財產不夠,我還可以再給你幾處房產。”
復晨看著竹生僵在原地的身影又補充道:“地段你可以選,我絕不會......”
“你一直把我當成什么人?!一個貪圖金錢權勢的拜金女?還是一個想靠繁衍后代來改變命運的窮鬼?原來在你心目中我一直都是一個強取豪奪的勒索犯嗎?!”竹生猛地發(fā)聲打斷了復晨的自以為是的談判。
“我原本覺得旁人在背后羞辱我貪婪無恥只是因為不明真相而已,可我沒想到就連你也是這樣打量我的!復晨,這五年的婚姻我自省沒有拿過你的一分錢,甚至家用補貼用的都是我自己的錢,這你是清楚明白的!我不知道的我到底是哪一點做錯了?竟給你造成了我貪戀你財產的錯覺?”
“呵...我倒是忘了,你原本就比旁人惡劣得多,旁人只是懷揣著惡意來批評表象,而你就算看到了真相也用最大的惡意來評判我。”
“復晨,你不要太自大了!你的錢在我的尊嚴面前連一堆廢紙都比不上!”
竹生回過頭來怒目而視,眼神里盡是怨恨和不甘,視線如兩道寒冷的冰錐一般直直地刺向復晨。
“無所謂離不離婚了!復晨,你別指望我會妥協(xié)?。∧愀赣H的壽辰?呵呵...你父親的壽辰與我何干吶?我奶奶的葬禮也沒見您屈尊駕到啊!”
竹生冷冷地說著,臉上依舊凜若寒霜,可是當她提到奶奶時候明顯語氣變了個調,只見她張了張嘴還想繼續(xù)往下說什么時,卻半個字也發(fā)不出聲來了,只是倏然間眼眶泛了紅。竹生彎著腰慢慢蹲下,一只手摁住胸口,另一只手捂住了臉,不多時便聽到微微的嗚咽聲從喉間發(fā)出。
復晨原本只是冷冷地與竹生對峙著,此刻看到突然崩潰的竹生便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他身邊的女人一向都是只會對著他嬌笑,可從來沒到遇到哭的情形。復晨躊躇著,眼看著竹生哭得越來越傷心,他撓著頭想了半晌,猶豫再三終于開口道:“竹生,對不起...”
復晨慢慢蹲下身輕輕拍著竹生的背為她順著氣,緩緩說道:“竹生,我知道你不貪圖我的錢財,從你還銀行卡時我就知道了。只是我只有金錢,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我還有什么能作為讓你回去的籌碼了?!?p> “竹生,我不知道你到底遭受到了什么樣的流言蜚語,可是事到如今你還是得往前看,人是活在當下的,而不是過去,過去的痛苦就把它忘了好嗎?”復晨用盡了自己平生最溫柔的語氣來安慰竹生,話里話外無不是通透易懂的“心靈雞湯”,身為一個公司的大老板,怎能不會一點“套路雞湯學”呢?
竹生慢慢停止了哽咽,復晨心里終于松了口氣,放松之余還有些許驚訝——自己第一次勸慰哭泣的女性竟然成功了?!這次談判總算是沒到絕境,接下來怎么讓竹生答應他的請求還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復晨飛快地運轉著大腦,將從業(yè)多年來所經歷過的棘手的難題及解決方案在腦海里回憶了一遍,試圖找出一個說服竹生的突破口。
“我可以考慮。”
復晨正在思索著,冷不丁聽到竹生說了這么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倒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說什么?”復晨疑惑地問道。
“我可以考慮你的方案,我跟你回去,你和我離婚?!?p> 竹生慢慢站起身來從一旁的茶幾上抽了張紙巾擤了擤鼻涕。
“真的嗎?!”復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還態(tài)度堅決的竹生怎么突然間改變了想法。
“我說了,我只是考慮,你別高興的太早。”竹生冷冷地撇了他一眼。
“怎么考慮?”復晨有些不解地追問到。
“那就要看你的了?!敝裆拥艏埥砺呦蛳词珠g,復晨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背影突然間反應過來了。
“你慢點,我扶著你。”復晨幾步上前攙起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