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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當(dāng)空照

第十七章:武遲得知真相

月明當(dāng)空照 說書客王猴 2381 2019-04-19 08:24:15

  通過身體對水流的感知,他能夠分辨出水中的魚兒游到他面前哪個位置。待魚兒已完全進入他捕獲圈,雙手如鷹擊長空扣住游魚,指間巧勁令魚兒再怎么狡猾也掙脫不得。

  燉魚煮魚熬魚湯,這天天吃得武遲都有些膩味了。也該換一個口味給娘親補身子了。雞湯對身體也好,抓只雞給娘親燉藥吃。武遲心想。

  有了捉野兔捉魚的經(jīng)驗,這偷只雞就不是什么難事。

  王阿婆住得離武遲家不遠,她家中院兒養(yǎng)了兩只雞和一只鴨,兩只雞中有一只老母雞,每天都能給王阿婆下一個蛋。武遲選擇王阿婆下手,不僅因為她經(jīng)常牙尖嘴利在背地里搬弄是非,還看中了那只天天下蛋的老母雞,只有這樣的老母雞,燉湯才能大補。

  王阿婆一如既往的早起為了雞鴨,挑菜到城里叫賣。

  挑著擔(dān)子路過武遲家門口,瞧見武遲正在院兒內(nèi)劈柴,廚房煙囪冒出一縷白煙,內(nèi)屋房門緊閉。王阿婆朝著院門啐了口唾沫,道:“偷雞不成蝕把米。該!”

  武遲喝了一碗粥就出門往王阿婆家中走。既然你在我門前說偷雞,那我就偷給你看。

  王阿婆家里養(yǎng)了一條大黑狗,大黑狗隨主人一樣喜歡對著過路的人狂吠嘶吼。

  武遲翻墻跳進院兒內(nèi),大黑狗就盡忠職守地狂吠著沖向他。

  武遲四肢趴地,朝著雞舍的方向跑去,黑狗在身后緊追,他全然不顧。他一個射身撲到母雞身前,還沒等母雞揮翅逃離,張嘴一口咬住雞脖子,往前跑了兩步,雙腿蹬地,雙手攀住墻頭,翻身滾出。

  那大黑狗跳不過高墻,只能仰頭朝著墻外狂吠怒吼。

  偷完老母雞,武遲又到山林深處找了幾株補益身體的藥草,小時候天天吃補藥,他也能辨識幾味補藥。

  殺雞拔毛,生火熬煮,沒一會兒一鍋鮮美的雞湯熬制完成。武遲提著湯罐子跑進城。雞湯本來是盛在碗里的,現(xiàn)在它卻被潑灑在地上。

  趙雨疏一臉怒容,斥責(zé)武遲,道:“你這老母雞也是在山中捕河里抓的嗎?是誰教你行偷雞摸狗之事?快拿些銀錢去賠了人家?!?p>  武遲拿著趙雨疏給的銅錢,去街上轉(zhuǎn)悠了一圈兒,估算著時辰回去。趙雨疏以為武遲出去長久,已經(jīng)將銀錢交還給別人,也安心的吃了武遲遞上的雞湯。

  臥傷在床已旬月,趙雨疏傷口得益于早晚敷藥,已好得七七八八。是時候辭別告退,劉小九不舍,苦苦挽留她能多留養(yǎng)幾日。趙雨疏婉拒,在武遲的扶持下回家。

  趙雨疏沒想到,回到家第一眼見到的人是王阿婆。王阿婆丟失老母雞后就四處尋找,最終在他們院兒內(nèi)找到了雞毛,于是天天來這里蹲守。

  王阿婆咬牙切齒上前,一把抓住趙雨疏,道:“還我雞來!你這小淫婦!”

  趙雨疏心中明了,那日武遲偷盜的是王阿婆家中生蛋母雞,也知道武遲并沒有賠錢給王阿婆。當(dāng)下并未將王阿婆口中叫罵放在心上,反而的施禮道歉:“遲兒頑皮,為了給我補養(yǎng)身子,偷了阿婆你家的雞,實在過意不去。我會賠償給您的,明日我進城買一只雞送還給你?!?p>  王阿婆不改顏色道:“呸!口里說得好聽,有錢你不知道自己去買來補身子,要教唆兒子來偷我的。你這人好不無恥喪德,自己偷人還反過來誣告別人,被官老爺罰了還不記教訓(xùn)。你今天不賠我的雞,我就拉你去衙門,讓縣老爺又打你大板子?!?p>  趙雨疏怕王阿婆再繼續(xù)糾纏下去,就把事情全說出來了,也不看掏出多少銀錢,一股腦兒全塞進王阿婆的手心,道:“這些銀子是賠你的,想必是夠了。你快些走吧?!?p>  王阿婆得了錢,也不繼續(xù)纏著,冷哼一聲,撒手離開。

  武遲將王阿婆說的話記在了心里。

  下午,用過午飯,武遲道:“上山砍柴。”

  武遲跑進城里,找到謝容寶。

  謝容寶抱了抱武遲,笑道:“武遲,好久不見你了,你瘦了吧。你最近在干嘛啊,怎么都不來上學(xué)了?”

  武遲道:“你知道我娘被縣官打了嗎?!?p>  謝容寶道:“我好像聽說過。伯母身子怎么樣了,好些了嗎?!?p>  武遲道:“你知道我娘所犯何事被杖罰?!?p>  謝容寶支支吾吾道:“這個、這個、我倒是挺老師有說起過。只是……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p>  武遲道:“說!”謝容寶打了個哆嗦,把知道的都告訴給武遲。

  武遲道:“你家有壇子沒有,大一點的。給我一個?!?p>  武壯的墳埋在高坡上,從那里可以看見最美的夕陽。

  夕陽之下,風(fēng)輕輕的吹著,拂動遍地野草,彈奏出窸窸窣窣的悲涼樂章。

  武遲立在武壯的墳冢前,跪下磕頭。

  墳冢前有武遲、壇子、一把鐵鍬。

  武遲磕完頭,手握鐵球把他父親武壯的墳挖了,敲碎了泥坑中的薄棺材,將躺在棺材里的白骨全取了出來,裝進大壇子里。

  封好壇口,武遲抱著父親的尸骨回家,對趙雨疏道:“娘,我們走吧?!闭f完之后,也并沒征求得趙雨疏的同意,開始在房間內(nèi)收拾。

  趙雨疏見武遲出門砍柴,柴火沒有背負回來,卻抱回來一個大壇子,還沒頭沒腦的說什么離開。她心中好奇,掀開壇口瞧了一眼,嚇得腿軟跌坐在地上,壇子險些被摔破。

  心中稍定,趙雨疏明白了,武遲知道了她被杖罰的真相,這才提出要離開。而這壇子里的白骨,只能是武壯的。又回憶起往日的恩愛,悲從心起,抱著壇子哭了起來。

  武遲準(zhǔn)備明早就出發(fā),今晚他還要去辦一件事情。

  夜幕,武遲睜開眼睛,輕手輕腳地下床出門。院內(nèi)一片靜悄悄,夜涼,武遲卻渾身火熱。借著月光,他找到了柴堆中的砍柴刀。

  屋內(nèi)燈突然被點亮,門打開。趙雨疏看著院子里的武遲,道:“遲兒?這么晚你要上哪里去?”

  月光流溢在刀身,一片銀白。趙雨疏上前一把奪過柴刀,將它扔得遠遠的,一巴掌呼在武遲臉上道:“你要干什么?你莫不是想要去殺人?你怎么如今變成這樣了?”

  寒光冷月下,武遲半陰暗著臉,雙眼亦如野獸般精光,只聽他一字一頓冷冷道:“他該死!”

  趙雨疏并不覺得這樣的武遲很可怕,她只是覺得很可悲,為什么她的孩子生下來就要遭到老天爺?shù)恼勰ァG返膫?,武壯已?jīng)用命還完,可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武遲。要讓他變成如今模樣。

  趙雨疏悲切地抱住武遲,流淚哽咽道:“遲兒,阿娘求你了,不要殺人可以嗎?我們離開這里就是了,我們找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不要做讓阿娘擔(dān)驚受怕的事情,可以嗎?”

  寒月如水,披灑在素衣白服的婦人身上。

  武遲抱住娘親,大聲地哭出來了。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沒能做到答應(yīng)父親的事情,讓娘親受到了欺辱!他在心底暗自發(fā)誓,一定要變得強大!一定不能再讓娘親受到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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