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爐?江向陽的眼瞇了幾分。
小丹祖等了一會兒,臉一點點的憋紅了,不好意思地說:“那啥如果你怕亂,倫什么的……你,你可以把他給我……”
江向陽頓了兩秒,冷道:“你拿來做什么?似人非人是鬼非鬼,連衣服都幻化不出來,你憑著你的小豆芽還真能吸了陰氣不成?”
小丹祖的臉噗的成了番茄,不,不帶這么人身攻擊的!
“再說了。”江向陽又說:“你修為成零,不,成負。
你竟然宵想一個凝真修煉者,強上不成?
難道神交,等他能看到你再說吧!
而且你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還高調(diào)張揚地掛上八把金刀。
以為整個圣祖大陸的審美觀都和你一樣嗎?”
小丹祖臉都紫了,膛目結(jié)舌,久久,嗚嗷一聲,沒了。
江向陽看著方才還有人的地方,出神許久,最后嘴角漸漸閉著,眼睛冷如冰渣。
那個人……有什么好的?
江向玉幫他,江丹祖夸他,這樣的人哪怕能平白送他到入圣期的修為。
他也決計不會心動半分,竟然,這個小豆芽竟然敢找他要人???
第二天,江向陽才知道他的好大哥昨天夜里就走了,拿了顆高級的凝真圣丹,以及可能會給弟弟的蘊髓靈丹。
都說修圣道的人需要清心寡欲、斷情絕愛,才耗得起那些枯燥的歲月、
可實際上凝真期還遠遠沒到需要劃清界限的地步,不過江向明倒是已經(jīng)把這些做的淋漓盡致。
父親和二叔都隱隱不悅,可是苗云卻一個勁兒地夸贊自家的兒子多有本事。
不說老大修煉九年就快凝真了,老二江向虎在前年就凝真有成,不過花了五年的時間,是如何的天資了得,備受期待。
江向陽在家中休息了兩天,下午向家中打了聲招呼,說是去何子軒家住上一晚,實際上卻連夜出城了。
黃昏十分,他來到了城外東邊的墳群,找了一顆歪脖子樹坐下,慢慢地吃著干糧。
上了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下來,所以他必須在那之前給小丹祖補充一些陰氣,否則要是真出了事,他肯定后悔不已。
今天新月,聽說這樣的日子陰氣最盛……
吃完干糧,已經(jīng)夜色四合,微冷的風從南到北刮過,鉆進了衣服,激得人渾身緊縮。
環(huán)顧四周,墓碑凌亂聳立,安靜的甚至可怕。
江向陽抱著膝蓋靜靜坐著,一動不動,偶爾抬眸看天數(shù)數(shù)星星,偶爾閉眼看看手指上的戒指。
小丹祖還在鬧脾氣,已經(jīng)兩天沒出來過了,他這么急匆匆的過來也不無求和的意思,清凈兩日也差不多夠了。
銀月高掛,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了兩個時辰,差不多臨近子夜陰氣最盛的時候,江向陽到底還是先開了口,對著戒指低聲說道:“小祖宗,出來吧,不要錯過時辰?!?p> “……”戒指沒有動靜。
江向陽又叫了兩聲,便閉了嘴。
氣順則消。不出來,代表還氣著,哄勸的事他已經(jīng)做了,對方不買賬。
他也不會將熱臉硬貼上去,本來就是個不靠譜的小豆芽了,若是過分放任,日后肯定爬到頭上……在頭上坐著不算……
所以江向陽又把自己抱緊了一點,昏昏欲睡。
現(xiàn)在城門已關(guān),他也回不去了,在這里坐了數(shù)個時辰,也算是熟悉了環(huán)境,與其到處走遇見點什么事,不如等到天亮。
當然,大半夜的坐在墳地里他還是有些緊張的,雖然說不上怕,可是這種感覺并不好。
想了想,他干脆盤膝坐好,準備修煉,至少那樣時間過去的快一點。
“你腦殘嗎?在外面修煉?萬一運功到了一半被人打斷,走火入魔半身不遂如何辦?”
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江向陽心中一輕,看了過去。
小丹祖已經(jīng)飄了出來,居高臨下的用著孺子不可教的目光看他。
乍一看便現(xiàn)了小丹祖的不同,雖然八把金刀依舊高調(diào)張揚的閃爍著光芒。
但是小肚皮上卻系了跟金色的繩子,在前后關(guān)鍵部位系了兩片金燦燦的布,俗稱屁股簾兒。
小丹祖似乎也覺得這樣挺囧,不自在地扯了扯屁股簾兒。
然后氣勢一升,譏笑道:“你果然很笨,要是沒本圣看著,你剛剛這一練下去,說不定就廢了?!?p> 江向陽抿著嘴笑,不語。
小丹祖斜眼瞪了他一會,最后肩膀松了下來,嘀咕:“好吧,我也知道裸奔影響風化,本來想幻化出一套衣服的,可是魄力只夠幻化出這跟該死的繩子和這塊該死的布!”
江向陽忍笑道:“不急,慢慢來?!?p> 小丹祖哼了一聲,解了兩人的冷戰(zhàn),環(huán)顧一圈說道:“這破地方,陰氣少的不忍直視,你還好意思把本圣叫出來,算了……既然都到這兒了,本圣就勉強試試吧?!?p> 江向陽輕笑,點頭。
小丹祖在坐下前,瞅了他兩眼,還是說道:“這種墓地的陰氣最少最散也最雜,吸收起來很不容易,日后等你正式修煉,我教你個聚陰陣法,會快上許多?!?p> “好?!苯蜿桙c頭,輕淺地笑,月下的眉眼分外明朗。
小丹祖前天被毒舌秒殺,今天一出來卻見到江向陽這副表情,頓時有些不自在了,扭了扭屁股,撓了撓腦袋,低語:“還有……那地煞陰火別忘了?!?p> “記得?!苯蜿栐冱c頭,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將下巴放在膝蓋上,瞇眼看去。小丹祖驚疑不定地扭頭看了他兩眼,都被他溫潤地笑了回去。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有什么手段,好的壞的靈的不靈的,想要逗人開心自然不難,只是對方也要有那個價值。
這小祖宗……還是值得的。
小丹祖飛到一處墓碑上,盤腿坐好,小金刀依舊閃爍刺眼。
江向陽在身后看著,很安靜,就像在看二叔煉丹一樣,他的自制力可以讓他長時間一動不動,穩(wěn)如磐石。
過了一會,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深冷的氣流在浮動,似乎在往小丹祖那邊游走。
江向陽搓了搓手臂,皺眉。
有些事情,他不懂,但是隱隱卻覺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