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翼,好消息!”
北澍行一大早就就來到了北池翼的寢宮。
“什么好事兒值得皇兄親自跑這一趟呢?”北池翼剛剛從從院子里練完功回屋,北澍行就來了。
“玉飛熊去跟父皇請罪,要辭去國師一職!這下雪魄就不用那么為難了?!?p> 玉飛熊主動請罪,對他們來說倒確實是一件好事。可真有這么巧的事嗎?
北池翼驚訝過后陷入了沉思。
北澍行說:“確實有些出乎意料,不過也是人之常情。這也正說明玉飛熊是個聰明人,知道何時該進何時該退。”
“能夠在父皇身邊這么多年,怎么會簡單?!?p> “不管怎么說,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巍峨莊嚴的承宣殿殿門緊閉,外面等著早朝的大臣們滿腹疑惑。已經過了上早朝時辰了,為何殿門緊閉。陛下的近侍也沒有來傳消息。
“難道是陛下生病了?”
“不應該啊,若是陛下身體有恙,曹公公會出來通報的呀?!?p> “丞相,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我跟諸位是一起來的,怎么會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呢?許是陛下有什么事兒耽擱了,各位稍安勿躁!”
丞相這么一說,大家也都安心不少。
“吱呀!”
殿門開了,兩個太監(jiān)從里面出來,在殿門外各站一個。緊跟著,玉飛熊也走了出來。
外面的大臣皆是一驚。
玉飛熊是國師,不算文臣,更非武將。所以他的官服與其他人不同,是月牙白織錦袍。他沒有腰帶,而是腰間掛一枚松玉,那是國師身份的象征。
而此時,官服依舊,玉卻沒了!
難怪今天的早朝時間要推遲了,原來是這事。
“陛下駕到!眾卿早朝!”
文武百官相繼入殿,玉飛熊子承宣殿的臺階緩緩而下,朝宮門走去。
“小姐!”
“什么事?”
玉雪魄抬頭,見靜橘的眼神落在她面前的桌上。一低頭,才發(fā)現筆尖滴落的墨將紙張快要浸透了。
玉雪魄將手中的筆放下,把那張毀了的紙扔進了紙簍。
“小姐,您怎么了?”
“我沒事兒!你把靜檀叫過來?!?p> 不多久,靜檀隨靜橘一起過來了。
“小姐,您叫我?”
“如果我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兩若是想回宮里就還回宮去,若是不想回宮,就出府自謀生路?!?p> “小姐,我們姐妹二人現在是的丫鬟,就一輩子是你的丫鬟。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們都跟你在一起,陪著你。”
“以后別動不動就給我跪了,趕快起來。既然你們兩不走,那我就給你們安排事兒了?。 ?p> 靜檀和靜橘釋然一笑:“請小姐吩咐!”
玉飛熊從宮里回來沒多久,圣旨就到了。
是封玉雪魄為國師的圣旨!
上一次入宮,還是那次北澍行的選妃宴。短短幾個月,她就由國師府的繼承人成為國師!
“陛下在里面等著您了!”
曹公公將玉雪魄帶到書房外,就止步了。
“多謝公公!”
“國師客氣了!”
玉雪魄進去之后,曹公公將門關上就退到了幾百米之外的地方。
御書房很大,里面燃著的熏香散發(fā)出淡淡地味道。
“臣,拜見陛下!”玉雪魄跪拜,行大禮。
“起來吧!”
明黃色的書案后傳來不冷不熱的聲音,充滿威儀。
“謝陛下!”
玉雪魄起身,站在一旁。
“那件事,你怎么看?”
玉雪魄在心里暗自思忖。他說的應該是城西發(fā)現死貓這件事吧!上位者就喜歡話說一半,讓人猜他的意圖嗎?
玉雪魄不卑不亢道:“臣認為,在追查原因的同時,還應該安撫人心,防止恐慌,還有,疫情的預防。”
玉雪魄沒有說那些死貓究竟是從何而來,而是避左右而言他,說了接下來該怎么辦。
不痛不癢,無足輕重的話,在處境還不清楚額時候,是最好的回答了。
北燁看了眼站在案前,低眉順目的玉雪魄,說:“那就,依你的話去辦!”
按她的意思去辦,是什么意思?這是任何一個官員都能想到的吧!
許久的沉默之后,北燁再次開口:“你先退下吧!”
“臣,遵旨!”
從里面出來之后,玉雪魄還在納悶。叫她來就是為了問她的意見的?其實,她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北燁就同意讓她來當這個國師了。他對天文測算根本就不懂。他原以為北燁至少要看看她的能耐再決定她能否勝任國師這一職吧!
竟然二話沒說,就下旨了。
難道僅僅是因為她的特殊體質?
那晚,玉飛熊告訴她,玉雪魄自出生就與常人不同。體溫低的可怕,產婆將她抱在手里,以為是個死胎。她突然自己哭了起來,產婆嚇得手一抖就將她扔了出去。
到她三歲的時候,突然病倒了。全身燙的像火爐一樣,請了許多大夫都無濟于事,后來一個山野郎中給了一個藥方。
而那個藥就是她當初還是青禾的時候,每日給送過來的裝在搪瓷罐里的藥。而第一個為了她的生而死去的就是她的母親。
那時候玉飛熊還不是國師,次年才入京都成為了國師。玉雪魄也就被養(yǎng)在了那個小院子里,與世隔絕。
想起第一次在這個小院兒見玉雪魄的時候,就覺得她真美,可是卻也同情她,被關在這個小院兒,無人問津。直到她和玉雪魄死在一起,最后她成為玉雪魄,她都覺得她不該輕生。到現在她才理解那種痛苦。那是心理上的折磨!
既然我成為了你,那我就替你好好活下去!
玉雪魄從宮里出來,在半路上就遇到了齊遠憂。
“玉姐姐,恭喜你成為了國師!”
“謝謝,你是要進宮嗎?”
“不啊,我是專門來找你的?!?p> 自從玉雪魄答應收齊遠憂這個學生之后,她每天都往國師府跑。風雨無阻,從不遲到!
“這下,蘇暖要氣死了!”
玉雪魄看向齊遠憂。
齊遠憂收起了笑意,說:“蘇暖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從小就不把其他女孩子看在眼里,包括同齡的那幾個公主。而且,總是喜歡在太子和八皇子面前裝可憐,裝無辜。從小我就很討厭她!”
“所以那次選妃宴,你就是故意跟八皇子對著說的?”
“是?。「麄儚男【筒粚Ω?!”
“我還以為你也喜歡太子呢!”
“玉姐姐你可別亂說!我才不喜歡他呢,選妃宴上是為了跟北池翼斗嘴,在城西施粥,其實也是為了做一點好事吧!因為,我認識的一個朋友以前也是住在城西,后來那里被拆,他也不見了?!?p> 齊遠憂說到最后,眼神黯淡了下去。
“你那個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曾經生活在這里,大部人都認識。如果齊遠憂說的那個朋友就住在城西這一帶,興許她真的認識呢!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他住在城西!玉姐姐,你也有朋友在城西嗎?”
“嗯嗯,我也有朋友在城西住,不過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p> 齊遠憂深吸一口氣,恢復了神采,說:“我一定要找到他!玉姐姐,咱們一起找吧!”
“好??!”
玉雪魄含笑望著齊遠憂。
玉輕絮自玉雪魄進宮后不久就過來了。聽到玉雪魄回來了,一臉笑意地迎了出來,看見后面的齊遠憂,頓時拉下了臉。
“有些人為什么總是喜歡不請自來呢?”
“是我讓她來的!”玉雪魄說,“妹妹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事兒,上次的糕點被毀了,這次我又重新做了一點,給姐姐拿過來嘗嘗?!?p> 玉輕絮是標準的大家閨秀。廚藝女工樣樣不差,琴棋書畫,雖不算精通,但也都會。
“那就謝謝妹妹了!”
玉雪魄往屋里走,后邊的齊遠憂朝玉輕絮扮了個鬼臉,氣的玉輕絮干瞪眼沒辦法。
“在我的院子里,就要遵守我的規(guī)矩。如果再有人打架滋事,那只好慢走,不送了!”
齊遠憂和玉輕絮互看一眼,收回了目光。
“我保證,以后都聽玉姐姐的?!饼R遠憂舉起右手說。
玉輕絮看了一眼齊遠憂,也說:“我也以后不會給姐姐添麻煩的?!?p> 春草和春水站在遠處看著屋里一片歡聲笑語,牙關咬的死死的,眼里都要噴出火來了。
“好歹我們曾經也是伺候在陛下宮里的,到了這兒倒成了打雜的了!欺人太甚!”春水不甘心地說。
“我現在所受的屈辱,早晚有一天都要加倍的討回來!”春水那雙滿含風情的眼睛,此刻充滿了恨意。
“殿下那么疼你,一定會替你出氣的!”
春草瞪了一眼春水,示意她不要亂說,但是眼底的得意之色卻也因為春水的那句話更加張揚。
“國師!哼,我看是國師的威風大,還是,王妃的身份高!”
“自然是王妃的身份更尊貴!”春水諂媚地附和著。
好歹也算是宮里的老人了,自從來到國師府就處處受氣。完全沒把她們兩放在眼里,這口氣怎么能咽的下去!
只有攀上那棵大樹,她才能出人頭地,一雪前恥了!
她春水豈是做丫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