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橘被京都府的官差帶走了,北鈺堯也隨著一起離開。
“殿下的病可是好多了?”
北鈺堯的身子一僵,牙關緊咬,“你想威脅我?”
“您多慮了!”
北鈺堯看了玉雪魄一眼,憤然離開。就算當初是你救過我又如何,春草被你的心腹丫鬟殺死,我絕不會就此作罷!
玉雪魄看著北鈺堯離去,嘴角浮現(xiàn)了嘲諷的笑。
“真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女呢,都沒輪的上我說話。”
齊羽看著玉雪魄,嘴角帶笑,眼里含情。
“京都第一才女是蘇暖,我不跟她爭這個!”
玉雪魄說著和齊羽一起進了屋。
玉飛熊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的齊羽跟玉雪魄,轉身離開了。
“齊羽,一會兒我去京都府尹?!?p> “我陪你去!”
玉雪魄看了看外面的天,“深秋的夜晚天比較涼,你還是先回府吧,你放心吧我可以搞定的?!?p> 齊羽拉起她的手,這是他們第一次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我沒你想的那么弱,以后,你的事情由我來幫你分擔!”
玉雪魄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度,原本塵封一片的某個柔軟的地方,不知不覺打開一個缺口,“好!”
“咳咳,玉姐姐,這么晚了衙門不會連夜開審吧,你去也沒用啊,還是等明天再去吧!”
齊遠憂躲避著齊羽那晦暗不明的目光,她也不是故意打斷他們的溫情啊。
“我擔心會有變故!”
“應該不會吧?又不是什么牽扯重大的案子!”
雖然不是什么大案,但是被抓的是靜橘,而且看北鈺堯的樣子,他認定靜橘是兇手。玉雪魄擔心靜橘在牢里會遭罪!
“靜檀,你去把春水叫過來!”
一開始靜檀懷疑春水殺了人又陷害靜橘,但是,一開始被認定的兇手是她,差一點被帶走的人就是她。她陷害靜橘,會把自己算計進去嗎?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呢?
春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玉雪魄面前,驚懼之下開始哭泣:“小姐,春草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
“現(xiàn)在你已經洗脫了嫌疑,別哭了,起來說話?!?p> 玉雪魄沒有發(fā)表自己的看法,春水到底是不是兇手。只是陳述客觀事實,她洗脫了嫌疑。
“你把今天發(fā)現(xiàn)春草去世到我從國公府回來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詳細地跟我說一遍?!?p> “今天早上您和靜檀姐出去之后,我就一直在這邊和靜橘姐干會兒,中午的飯菜是我給她端過去的,我進去的時候她背對著門口躺在床上,好像在嘀咕著什么,她這個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也沒太在意,到晚上我去給她送飯,發(fā)現(xiàn)中午的飯一點未動,還放在原處,我就回去喊他,發(fā)現(xiàn)她已經,已經死了?!?p> “除了你,還有人進去過那間房嗎?”
“自從春草那個樣子之后,大家都躲的遠遠的,平時也沒有人會去看她,自從我在小姐身邊伺候以后,除了給她去送飯,送藥,我也沒有一直看著她,不知道有沒有人進去?!?p> “我知道了,你下午吧!”
“小姐……”春水看了看玉雪魄,說:“小姐,奴婢知道,之前我和春草有很多做的過分的地方,春草跟五皇子殿下關系非比尋常,對奴婢也多有照拂,所以奴婢跟著她惹了不少白眼,請小姐原諒奴婢之前的愚昧!”
“我知道,你起來吧!以后跟著靜橘好好做事,以前的事我也不會再和你計較!”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春水磕了一個頭,起來離開了。
“這丫頭倒是挺會見風使舵,倒還算坦誠!”
玉雪魄看著前方黑黢黢的院子,沒有說話。
“宮里有這些丫頭,誰能沒有點手段,坦誠的人又怎么能活到現(xiàn)在!”齊羽幽幽說道。
玉雪魄轉頭看向齊羽,會心一笑。
稍作停留之后,玉雪魄和齊羽就去了京都府衙。
“國公,國師,二位深夜來訪,有失遠迎!”
張大人的官服穿的松松垮垮,顯然是剛剛爬起來,都沒來得及好好整理著裝。
“打擾張大人休息了!”
嘴上說打擾,其實心里一點沒覺得抱歉。
“您二位請坐,來人,看茶!”
“這個案子,五皇子殿下和我都非常上心,死了的和被抓的都是我的丫鬟,我是夜不能寐,不把這真兇找出來,我都不敢睡踏實,還請大人原諒我的冒昧,深夜來請大人開堂,實在是對不住了!”
張大人愣了一下,繼續(xù)陪著笑:“國師言重了,這個案子下官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畢竟,這貼身丫鬟是殺人兇手,換成誰都會心有余悸。”
玉雪魄眸光冷凝,還沒開審,就確定了靜橘是兇手,這是他的一貫作風,還是有人背后撐腰。
“那就,請大人連夜開堂審理吧!”
“這……”
“若是大人覺得不和規(guī)矩,我這就進宮請旨,關系到我未來國公夫人的安危的案子,豈能拖著?!?p> “國公息怒,實在不是下官不開堂,是五殿下臨走前專門交代,讓等得到口供了再喊他來旁聽?!?p> 得到口供他再來?難道………
玉雪魄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好一個北鈺堯,這是要跟她杠上了。
“你們竟然刑訊逼供?”
張大人看了一眼玉雪魄,渾身一哆嗦,立刻別開目光,“下官,下官也是無奈??!”
“帶我去牢房!”玉雪魄逼近張大人,眼神森冷,已經身處憤怒的邊緣。
“這………五皇子交代過,”
“我說帶我去牢房!”
玉雪魄又重復了一遍。
張大人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咽了咽唾沫,還堅持著,沒有動。五皇子是貴妃的兒子,那不是他一個小小京都府尹能惹得起的。
“我齊國公府多年不問政事,倒是讓很多人都遺忘了當初這份榮耀是怎么得來的了?!?p> 齊羽輕飄飄的一句話,不像玉雪魄壓抑著巨大的憤怒,一開口,就是三尺寒冰。
他輕輕抬起手,握住玉雪魄的手,眉眼帶笑。
“咔嚓”,他剛剛搭過手桌子兩條腿生生斷裂露出白花花的木茬子。茶杯碎了一地,茶水在地上濺開一朵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