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也沒她這個倒霉法吧?
上天整人的時候都不換一下套路的嗎?
她帶著小司淵出門,看著兇神惡煞的那個將領(lǐng),歪了歪頭道:“軍爺,剛剛,嚇著您了?”
那人冷著臉,淡漠地看著她道:“少廢話,煥城今日盤查陳梁細作,把你的斗篷掀開,你是什么人,從哪里來?”
“我,我們從皇都來的。”元淮說著,微微掀開幕離,露出來自己蒼白的臉。
那將士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有沒有信,但似乎又根本不在意她長什么樣子,只是問道:“皇都?來煥城做什么?”
“我們被家里趕出來,來投奔親戚?!?p> “什么親戚?”
元淮的謊,還沒編到這一步,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卻瞟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做足了心理準備之后,她牽著小司淵往前跑了兩步喊道:“哥哥!”
一聲哥哥出來,那將士愣了,小司淵也愣了一下,微微掀起來斗篷去看來人。
被叫成哥哥的秦野也愣了。
他只是心中煩躁,出來走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這里,大約他真的放不下昨天的事情吧。
這街上沒人,他也想到似乎又是例行排查的日子,但是這煥城也沒多少人不認識他,所以對他倒沒什么影響。
誰知走到心中想走的地方后,便看到了想見的人,然后,還突然變成了哥哥。
他呆呆地看著昨天惹不起的大人物小步跑到自己面前,還不停地說著:“哥哥我是元淮啊,你還記得我嗎?”
元淮,原來她叫元淮嗎?
看看旁邊的隊伍,他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皺了皺眉,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子掀開幕離的一側(cè),蒼白的小臉滿懷著期待看著自己的樣子,終究是道:“我想起來了,許久不見,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面無表情,仿佛在念臺詞。
元淮在心里嘆氣,但還是委委屈屈地說道:“我父親,他不要我們了,是姑姑給了我們錢,讓我們來投奔你的?!?p> 秦野抬頭看向那邊的一隊士兵,解釋道:“她確是我的遠房妹妹,不知……”
他話只說了一半,便被那將士攔了下來:“你的妹妹?你的妹妹有膽子打林少爺?”
“什么?”秦野皺眉,這附近的軍營皆不在城中,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情。
看著面前陌生的男人,他的眸子冷了下來:“你不是煥城軍的將士?”
不是警察同志?
元淮眨了眨眼,有種被騙的感覺,她回頭大步走到那人面前,冷聲道:“你是林家的人?”
那個將士模樣的人看著她,周身有緩緩的靈力波動縈繞起來,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在煥城欺騙林家,你可知道后果?”
“冒充警察不犯法嗎?”元淮扭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秦野。
秦野眸子微暗,沉聲道:“這就是煥城,林家一手遮天的地方。”
哦,對,這已經(jīng)不是她曾經(jīng)的法治社會了,但是她之前也確實沒想過,這地方,竟然能罔顧王法到這種地步。
她真是又上了一課呢。
“行吧,”元淮不甚在意地攤手道,“你們要拿我怎么樣?殺了我?還是請我去林家喝茶?”
那將士還沒說話,秦野卻已經(jīng)擋到元淮的面前,沒有說話,只是拔出來手中的長劍,瞪著那一隊人,長劍上悄然纏上一道火焰,將劍身吞沒。
元淮揚眉,這個大好人。
她沒注意到的是,她身邊的小司淵見到那劍上的火焰,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光亮。
隊伍中的一個人見狀,仰頭大笑,臉上滿是不屑和嘲諷?!扒厣贍?,你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了,還是不要為了一個女人,再得罪林家了吧?”
秦少爺?
他是秦家的人?
為什么秦家的人會給林絡(luò)當跟班?
元淮掩住心中的驚訝和好奇,從懷中拿出來那個聶威給他的石玉,冷冷地笑道:“果然,華清派的門風也不過如此?!?p> 那領(lǐng)頭的竟是認出了那個玉石,聲音更冷了:“你從哪里得來的?”
看樣子林雷不知道玉石的事情。
元淮微微瞇起眼睛:“自然是你們二長老送我的。你大可以請我去喝茶,或者現(xiàn)在殺了我,看一看,你們二長老,會不會饒了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元淮嘻嘻一笑:“我是你們二長老的恩人哦。”
“不可能,你……”
“我還是你們二長老的殺徒仇人哦?!?p> 元淮仿佛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為什么殺徒兇手會成為恩人??!
元淮看著他們不停變化的臉色道:“很好奇,很想知道?不如直接去問問你們二長老,我是什么人。”
“當你們是人民公仆,給你們點面子,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吧?”元淮得理不饒人。
為首的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說道:“你最好沒有騙我,否則,煥城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好怕哦!”
元淮冷哼一聲,拽著秦野進了客棧,無奈道:“你還真是個大好人?!?p> “我不是。”秦野收了劍,抿緊了唇角。
元淮一邊擦掉臉上的東西,一邊依次介紹道:“我叫元淮,他叫司淵,它叫阿白,你呢?”
“秦野?!?p> “名字不錯,”元淮蹲下身子給小司淵擦臉,“你是秦家的少爺,為什么會跟著林絡(luò)?”
“我父親負責的鋪子被林絡(luò)找到了問題,他以此要挾我?!?p> 秦野說罷便愣了,這件事情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為何這個女子問的時候,他不自覺地就說出來了呢?
“哦?!痹创鬼肓艘粫旱?,“你們?nèi)业氖虑槲叶嗌俾犨^,都是以藥堂和藥材為主,你們秦家最近幾年似乎被另外兩家壓制得很厲害?!?p> 秦野的雙手握緊,低著頭沒有說話。
元淮連忙解釋道:“我沒有提你傷心事的意思,我剛來煥城,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你們的紛爭具體是什么樣的……”
“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鼻匾昂龅厮砷_了手,淡淡地道,“外面人都說,秦家已經(jīng)撐不住了?!?p> 元淮低頭沒說話,她沒有過這種要扛起來整個家族重擔的經(jīng)歷,自然也體會不到面前這個人的苦楚。
但是旁邊的小司淵卻突然問道:“你會煉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