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了,子蜀還沒回來,我不免有些擔(dān)心。
念塵除了每日照顧花魂,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很多時候,他坐在宮殿的臺階前,自在的曬著太陽。似乎在花界,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曬太陽了。
我手里拿著琳瑯?biāo)徒o我的繩子,在手里翻轉(zhuǎn)著。那繩子上面有金線編成的繁復(fù)花紋,所以看起來熠熠奪目。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回過頭,便看到子蜀疲憊的走過來。他身上臉上都是傷,整個人虛弱不堪。
我上前幾步,扶住他,“子蜀。你怎么了?”
子蜀踉蹌幾步,他看到我,眼神漸漸變的迷茫,他虛弱的扶住身旁的桌子,喘息了一陣,整個人終于癱倒了。
我慌了,嘴里大聲喊著念塵。
念塵終于跑過來,跟我一起把子蜀扶到了一旁的床榻上。
“他怎么了?”念塵問我。
我搖搖頭,我也想知道,子蜀到底怎么了。
我摸了摸子蜀的脈搏,他脈搏很弱。似乎他很累。似乎剛剛經(jīng)過了一場廝殺。
子蜀躺在鵝毛床上,突然動了動,我以為他似乎是要醒過來,可他只是翻了翻身。我揚(yáng)起的嘴角又落了下去。我把被子替他蓋好,又把床頭的熏香添了一些,這才放心些。
到底他這幾天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我身邊的人都會遭遇不測呢?小伊死了,子規(guī)婆婆不知所蹤,現(xiàn)在連子蜀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想起以前的事情,我一個沒忍住,眼淚就落了下來。
我站在皇宮精致的窗戶前,望著遠(yuǎn)處的花海。我突然覺得很累。似乎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什么價值也沒有,似乎我只能被困在這宮殿里,在這里拼命掙扎,卻無能為力。就像玻璃杯里無頭的蒼蠅一般,飛不出這一方天地,終有一天會力氣耗盡,虛弱的死去。
可我不想要這樣的人生。
天漸漸暗了下來,遠(yuǎn)處有明月,有星星。那景致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yuǎn)。我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后便有一件披風(fēng)落在我的肩上。
念塵沙啞的聲音傳來,“我在籽山的時候,每日只專注著怎樣練習(xí)提高自己的靈力,所以每日并無煩惱。所以我體會不了你的心情?!?p> 我笑笑,“我很好?!?p> 念塵隨意的靠在一旁的窗臺上,沖著我笑了笑,“人的經(jīng)歷就像印記一樣,會刻在眼睛里,不經(jīng)意間便會流露出來。自己看不見,別人卻看的清清楚楚?!?p> “是嗎?”我干笑。
“你應(yīng)該喜歡過一個人?!蹦顗m的目光漸漸變的深邃,“你很喜歡他,會時常的想起他?!?p> “是嗎?”我覺得心口發(fā)悶,悶的人難受。
皇上李純被溫戒嗔帶到了很遠(yuǎn)的地方,他是溫戒嗔嘴里的“芙蓉童子”。是我永遠(yuǎn)都忘不了的皇上。他現(xiàn)在好嗎?會不會仍是記得我?
念塵看著我,笑的狡黠,“你看。你看。你肯定現(xiàn)在又想起他了。你看你的眼里都是他?!?p> “瞎說什么?!蔽业哪抗饴湓谔炜丈希拔沂窃谙朊魈煸缟铣允裁??!?p> 念塵深吸一口氣,“他很英俊嗎?”
“嗯。非常英俊?!蔽颐摽诙?。
說出口,卻又覺得懊惱。我轉(zhuǎn)過頭,瞪著念塵。
念塵在一旁簡直笑的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