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白昭講完自己的神奇之處后,王寧遠沉默了。
他可以發(fā)誓,這絕對不是感動的,而是震驚他的命怎么會這么苦,嘴上情不自禁發(fā)出極小的不憤聲。
“該死的蕭瞇眼,我就說你怎么會這么爽快把人給我了,還一年提升到新兵境,我不就是上次背后說你瞇瞇眼了嗎,至于這么報復(fù)我嗎!”
余光看著旁邊的白昭心中更是一苦,“這哪是找隊友啊,簡直就是上趕著找了一個爹,還是那種殘廢爹。”
想到今后的一年他要拼死拼活的給“爹”,掙資源,一時間留下委屈的淚水。
“要不老大,你現(xiàn)在就讓我想起小時候的味道吧。”
這話王寧遠也就是想想,他要真的說出來,蕭瞇眼就敢讓他想起“父愛如山”。
白昭看著王寧遠的臉色一會一個顏色,拍著對方的肩膀,安慰道:“多大個事啊,別瞎想那么多,你得看開點,你看看我,廢了這么多年,廢呀廢呀就習(xí)慣了,這不也過的挺好!”
白昭說的輕松,可王寧遠聽完更想哭了,我能叫醒睡著的人,可一定叫不醒裝睡的人,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還你廢習(xí)慣了,得,以后還多了一想喚醒爹之意志的活。
白昭眼珠一轉(zhuǎn),賊兮兮的看看左右,將腦袋貼近王寧遠的耳邊小聲道:“你說我這么廢,要是一年后沒有提升到新兵境,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塊朽木,直接讓我回家???”
呵,好家伙,你還在真有自知之明,王寧遠翻著白眼,對于白昭的算盤心知肚明,不過他也是心中一轉(zhuǎn),笑道:“想離開咱們隊,只有兩種可能?!?p> 白昭眼中一亮,發(fā)出耀眼的光芒,期待道:“快說說,都有哪兩種,是不是包括我這中廢才?”
王寧遠算看出來了,這家伙一口一個廢才,絲毫不在意這個稱呼的意義,反而有種很開心的感覺!
人怎么可以不知上進到這個地步?
不過嘴上解釋道:“第一種,戰(zhàn)死,到時你的尸體自然就能離開了?!?p> 白昭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戰(zhàn)死?就是因為想活著才離開,尸體回去有毛用!
又滿懷期待道:“那第二種呢?!毖凵裰敝笨粗鴮Ψ剑筒钫f,就我這種,就我這種。
王寧遠呵呵一笑,臉色慢慢發(fā)冷,“第二種就是,我送著你的尸體離開?!?p> 白昭的表情一頓,笑意尷尬的掛在嘴角,不過很快表情一變,滿臉神圣道:“男子漢大丈夫活與天地間,不經(jīng)歷一番風雨,怎配為人?”
“我,白昭,身為堂堂七尺男兒,更有一腔熱血長存于胸,奈何體質(zhì)受限,成為一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幸好一手救死扶傷的技能還算看的過去,以后我定會跟在兄弟你的身后,給你加油助威!”
王寧遠:“……”
你還敢更沒用一點嗎?說了一大堆,還以為你要痛改前非呢,整半天你就是想讓我保護你,別讓你沖在前線啊。
他確實沒打算讓白昭沖在前面,畢竟對方的身份就是大奶,只是在關(guān)鍵時刻保命用。
但聽到這么不上進的話,心中還是一陣無語。
而且,這話他還不能說,若是一聽沒危險,以對方的性子,他敢保證對方絕對不會用心修煉。
所以,王寧遠神色同樣神圣道:“好兄弟,這話說的我心中敞亮,你放心,咱們?nèi)サ牡胤诫m然九死一生,甚至十死無生,但是,我一定會保護你,就算死,我也會死在你前面,你就在后面躺好了。
之前,也是有人帶我,就像我?guī)阋粯?,你看,現(xiàn)在他死了,我活著,還活的不錯?!?p> 拼演技他王寧遠還沒怕過誰!
白昭嘴角一抽,你說的我更害怕了,你能活著是因為體質(zhì)好,真要出事,我也要能跑過你才行啊。
小心翼翼的探尋道:“十死無生?要不要這么危險?”
“你以為我是嚇唬你的?”
“沒有,沒有?!?p> 白昭連忙擺手,不過這表情看在王寧遠的眼中自然是不信,解釋道:“你們平時生活的地方,安居樂業(yè),只要想著怎么多掙錢就行。
那是因為我們再保護著你們,知道新人類吧?”
白昭點點頭,新人類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們和正常人一樣,只不過來的地方不同而已。
王寧遠謹慎的看看四周,小聲解釋道:“知道就好,咱們的敵人就是新人類,只不過不是明面上的新人類,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怪物?!?p> 看著對方的表情不似作假,白昭沒由來的心中一緊,這話他信,對方不至于騙他一個廢才,他的技能是不錯,對方還不至于講一堆話欺騙他。
白昭也看看四周,小聲道:“要不咱們換個崗位吧,你看我這還是新手,什么都不懂,上來就給我這么一艱巨任務(wù),我這肩膀子窄,扛不起啊。”
“這是什么話!”王寧遠大手拍著白昭的肩膀,疼的白昭直咧嘴,一臉神圣道:“身為七尺男兒,咱們怎能退縮?
男子漢大丈夫,就該一往無前,任何的困難不過是跳梁小丑,只要咬咬牙,咱們就能過去,你說是不是?”
王寧遠向著旁邊努努嘴:“看到那瞇瞇眼了嗎?我跟你說他手可黑著呢,一年后你要是升不到新兵境,哼哼,說不定他怎么收拾你呢?!?p> “對對對,咬咬牙就過去了,我肯定能升到新兵境?!卑渍褟婎仛g喜的硬撐著,只是心中想哭。
你那是鋼牙,咬起來自然沒事,可我這最多是乳牙,咱不是一級別??!
被收拾?白昭百分百的信,王寧遠是老人了,自然好說話,可他一新人,誰慣著他??!
“不行,我可不能被祭旗?!卑渍严氲竭@,沉思道,“我的體質(zhì)不用想,絕對是廢癌晚期,想要提升,就得依靠系統(tǒng),我的想辦法,讓它動起來,這樣才能活下來。
聽他的意思偶爾還要出任務(wù),以我的小身板,別說一年后的新兵境,一次任務(wù)能不能完整的回來都不一定。”
就在白昭,在那暗暗尋思時,王寧遠露出一抹笑意,“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他的話百分之八十是真,百分之二十是假,但是,收拾一個菜鳥綽綽有余!
“行了,先別尋思了,咱還是趕緊回營地,要不然等蕭瞇眼回來看咱們不在,沒準就給咱穿小鞋,你倆接觸不多,但也能感覺的出來,他可不是什么大氣的人?!蓖鯇庍h連唬帶蒙道。
“啊??。『?,咱趕緊走?!卑渍研乃家粩?,頓時后背發(fā)涼。
沒看到一見面就弄死倆人嗎,他可不想成為第三者。
雖然不會輕易殺他,就是穿小鞋也非白昭所愿。
王寧遠拉住蠢蠢欲動的白昭,拿出一個黑色眼罩,在對方不解的眼神中解釋道:“因為還沒查清你的底細,咱們小隊又特殊,只能先委屈你了,等到了地方在給你拿開,你放心,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只要確定你的身份沒有異常,以后你的進出絕不會在這樣?!?p> 白昭沒有不滿,更沒有掙扎,老老實實的被帶上眼罩,對方還好心解釋了一句,就算不解釋,他也得接受。
只是這種感覺糟透了!
眼罩是特制的,戴上之后,完美的遮蓋了他的眼眶,一點光線都進不來,瞬間感覺自己置身在黑暗中。
感覺胳膊被人架起,白昭沒有掙扎,很快上了一輛車里,一路上,車內(nèi)異常的沉默,白昭也沒有做出任何危險的動作,老老實實的坐在原位一動不動。
“你們?nèi)ノ壹視r,留條信息,就說世界那么大,我也去看看,我的名字是白天的白,口日刀的昭。”
他不想某一天他爺爺回來時,聯(lián)系不上他而著急。
“沒問題。”王寧遠的聲音在他左邊響起,白昭聽到對方同意,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其實在上車的那一刻白昭就明白了,對方弄的這么神秘,他在想出來,絕對是千難萬難。
那也只能妥協(xié)!
一路上,白昭都在研究他的金手指,以前他可以不在乎,但是現(xiàn)在不行,保命的家伙事,他不整明白,行嗎!
………
車子行駛了大概四個小時的時間,突然熄火,白昭心思一動,這是到了,一路上車子可從來都沒停過。
紅燈?不存在的,他就沒感覺到車子停止過。
“眼罩拿開吧,我們到了?!蓖鯇庍h道。
拿開蒙在眼睛上的黑色眼罩,白昭下意識的瞇起眼睛,伸手擋住刺眼的眼光,過一會才感覺有些好轉(zhuǎn),這才隨著王寧遠下車。
下車的同時,一路上忐忑的心也隨之平穩(wěn),別看白昭老老實實的坐著不動,但是心中慌的很,只不過頑強的心臟讓他沒有露出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