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假哭的戲,商尋都不知道看了幾百遍,眼皮都不曾動一下的看著她哀嚎。
“把所有返齡丹交出來?!?p> 容瑤苓哭聲一頓,睜開一只眼偷瞄了商尋,而后發(fā)出更加悲痛的哭聲。
“師傅啊!你看看師兄在干什么!他在欺負(fù)你的乖乖小徒弟……”
商尋忍無可忍,“閉嘴!”
“他要沒收我的丹藥,還罵我……?。熜謳熜治义e了!”
這一幕看的童言目瞪口呆,商尋竟然一揮手,直接把小師叔倒吊在了大殿上!
以前她應(yīng)該沒有惹惱過師傅吧?
童言此刻有點慌。
容瑤苓不哭了,改叫饒命,“師兄我錯了,放我下來好不好。人家這樣吊著,好不淑女的。”
竟然還故意發(fā)嗲撒嬌。
抱著她的商尋已是百煉鋼,百毒不侵,她卻忍不住抖了一抖。
“交是不交?!鄙虒び謫?。
“師兄要,人家當(dāng)然是給的?!彼齺G過來幾個瓶瓶罐罐,乖巧的說,“全部在這里哦,師兄既然拿到了,記得放人家下來?!?p> 五個藥瓶漂浮在兩人面前,商尋看了一眼后,全部收了起來。
接著,他像是忘了容瑤苓似的,抱好童言就要走出大殿。
容瑤苓趕緊叫住他,委屈巴巴的提醒道,“師兄師兄,還有師妹我呢,請師兄高抬貴手。”
商尋側(cè)身回瞥了一眼,猛的收了捆著她腳踝的九龍鎖。
容瑤苓的身體不受控制的下墜,差點臉先著地,等她爬起坐好,商尋早走了。
她低聲臭罵道,“臭師兄!那么稀罕你小徒弟,還沒收我丹藥。我看你就是想假公濟(jì)私,把藥私吞了天天喂你那徒弟吃?!?p> “想抱女兒,自己生一個去?。 ?p> 說完后,她突然覺得有點冷,只聽噌的一聲輕響,腳腕一緊,又被吊起來了。
容瑤苓心中悔恨不已,她怎么沒等師兄走遠(yuǎn)了再罵呢!
面色還是凄凄慘慘的求饒,“師妹不是有心的…”
“上午你就在這兒掛著,好好反省?!?p> “師兄不要啊,師兄!!”
無人應(yīng)她,終是死心的垂下手,像死魚一樣掛在大殿上。
“師傅,小師叔這樣掛著沒事嗎?”童言不禁擔(dān)心,畢竟是個快三百歲的孩子,把人孤零零的掛著是不是不太妥當(dāng)。
“她慣會裝模作樣,不用理會?!?p> 既然商尋說沒事,那應(yīng)該是沒事的,小師叔怎么說也是金丹修士。
被掛著,最多沒面子罷了。
“師傅,這丹藥,能分一瓶給我嗎?”
商尋看了她,捏著她的臉說,“莫不是還想吃一顆,躲著修煉?!?p> 見心思被戳穿,童言訕笑道:“哪敢啊?!?p> “拿著!”商尋竟真的給了她一瓶。
“謝謝師傅!”仗著身子小,激動的回抱了一下商尋表示感謝。
大變身的日子并沒有就這么完了。
某天,童言練劍時,突然手沒了,視線變矮,整個身體落在了地上。
她變成一條蛇了!重點是天上還盤旋著一只老鷹!
小師叔??!
“師傅!救命!!”然而蛇是不能說話的,她喊出的尖叫,通通成了嘶嘶聲。
商尋好似有感應(yīng)一般,迅速出現(xiàn),撈起地上的小蛇,發(fā)出一道靈力打向天上。
老鷹被靈力一打,竟然變成一張符箓緩緩的飄下來,落在他手上。
看到商尋手上的符箓,童言恨不得咬容瑤苓一口。
這是什么神仙小師叔,她想退貨!
“先暫停修煉吧?!币娡匝闪税蛇蟮睦@在他手上,商尋開始認(rèn)真思考,怎樣才能讓容瑤苓安分一點。
童言下意識的想點頭,蛇頭一點卻撞在商尋的手掌上。
有氣無力的道:“師傅,我什么時候能變回來?!?p> 商尋聽不到聲音,只是看到蛇在吐信子,便猜到她可能在說什么,便道,“你試試用意念說話?!?p> 童言試了好一會才掌握吐字的方法,趕緊問:“師傅我什么時候能變回來。”
“六個時辰后。”
“那么久……”
手的溫度有些高,蛇身一直搭在上面不舒服,童言忍不住翻了翻身,轉(zhuǎn)眼就從手上掉了下來。
“師傅,讓我就這樣躺地上吧,涼快些?!辈环τ凶员┳詶壍囊馕?。
她的蛇身很小,只有兩指粗,顏色又是青綠的,就這樣橫在地上,指不定會被誰一腳踩死了。
擔(dān)心自己徒弟會以這種憋屈的方式死了,商尋想了想,還是蹲下把蛇從地上撿起來,搭在肩上。
“回去,我找塊合適的地方給你。”
后面好幾天,童言已經(jīng)接近自閉了。
最嚴(yán)重的一次,是她變成一只蝸牛,險些被商尋一腳踩死。
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會是無法無天的魔教妖女人設(shè),誰知劇本竟然在小師叔手里。
這般本色出演,是在下輸了。
某天,童言對著容瑤苓發(fā)出來自靈魂的拷問。
“小師叔,我是不是哪里得罪過你。”你為什么總逮著我下手。
“沒有啊,什么砸我酒壇,跟我砍價,讓我被師兄罰的事,我都沒記仇?!比莠庈咛鹛鹨恍?。
沒記仇你還記的這么清楚!!
“這跟我沒關(guān)系吧,都是師傅做的事??硟r的話,你情我愿……當(dāng)然若是小師叔虧本了,我愿意再補靈石給你?!本彤?dāng)破財免災(zāi)。
“晚了。父債子償,你是他徒弟,就該你還?!彼纹ひ恍Γ耙驗閹熜治掖虿贿^。”
童言要哭了,這什么人啊都是。
容瑤苓伸出雙手,揉了揉童言哭喪著的臉。
“莫哭哦,誰讓你最好欺負(fù)啊。”她笑嘻嘻的道,“我還有事先走了,拜拜小師侄?!?p> 許是真的有事,容瑤苓離開的速度特別的快。
很久后商尋來了,他看著在這里揮劍的人,神色莫名。
他喊了一聲,“…童言。”
“什么事?”她不解的停下?lián)]劍的動作。
商尋臉色微不可見的一松,“你小師叔是否來過。”
“走了一會兒了?!边@話說完,童言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有點奇怪。
跟之前不一樣了。
商尋默了一會,道:“以后你離她遠(yuǎn)點吧?!?p> 太容易吃虧了。
她心中不妙,“我又怎么了嗎?”看了看自己還在的手腳,沒問題啊。
商尋未開口解釋,只是在童言前方凝水成鏡,讓她自己看。
這一看,童言真的給跪了。
鏡子里哪是什么‘童言’,分明是‘容瑤苓’。
她的相貌被換走了!
而容瑤苓,早就頂著童言的樣子,跑出宗門了。
時間一晃,離元嬰大典還有三日。
各大門派的代表已陸續(xù)抵達(dá)魔剎宗,身為少宗主的商尋少不了要露面一下。
同為大典的另一個主角,童言也得跟著去,因此近幾日的修煉已經(jīng)暫停了。
這些代表團(tuán)里,有好幾個眼熟的人,什么沈欣婉、顧予期、道天宗的齊方奕,和姜卿樂。
當(dāng)然,還有寂行。
他似乎并不意外自己是商尋的徒弟,倒是沈欣婉見到她有些失態(tài)。
估計沒想到自己,不僅不是個普通魔修,還要拜商尋為師,而她還眼巴巴的跑來觀禮。
最遲到達(dá)宗門的是噬神堂,這支隊伍極為特殊,所有弟子不茍言笑,動作步伐整齊一致,跟從軍營里拉出的士兵似的。
領(lǐng)頭的金丹修士李銘遠(yuǎn),則像個威嚴(yán)肅穆的將軍。
商尋和他似很熟稔,還額外的交談了幾句。
最后他還看了童言一眼,對她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既然龍越劍在你那里,就莫要辜負(fù)它?!?p> 正疑惑的看著他時,商尋替她解惑了。
“我想起來了,原來我徒兒手里的這把劍,是上次你輸給我的。”
“它跟了我兩百多,是一把好劍。”這劍算是他的本命法器,但愿賭服輸,兩年前劍便給了商尋。
噬神堂的人走后,商尋看了童言和她手里的劍,說:“看來這把劍確實與你有緣,為師剛拿到它不久,便在河邊碰到了你?!?p> 之后選靈劍順理成章的被她看中,到了童言手上。
童言這才知道,原來當(dāng)時和商尋打的天昏地暗的人,是剛剛那個人。
據(jù)師傅說所,李銘遠(yuǎn)曾經(jīng)是個凡俗界的大將軍,只是后來在與敵國對陣時,因奸臣當(dāng)?shù)?,后續(xù)糧草不足,又無援軍,終是戰(zhàn)敗。
再加上皇帝的不信任,他在皇都的家人皆被斬首示眾。
從此背負(fù)舉世罵名,一代戰(zhàn)神跌落神壇,淪為賣國賊。
在他最絕望之際,是噬神堂的堂主賞識看中,引他入道修煉,才有如今他們見到的李銘遠(yuǎn)。
按商尋的說法,“噬神堂,也就李銘遠(yuǎn)一個能見人的?!?p> 能被師傅如此高看,可見李銘遠(yuǎn)絕不是個大奸大惡的無恥之徒。
即使在修真界,他也保持著曾經(jīng)大將軍的大部分準(zhǔn)則和習(xí)慣。
自己門下弟子皆為士兵,一切按照軍營那套來管理。
其循規(guī)蹈矩,紀(jì)律嚴(yán)明的作風(fēng),乃噬神堂里的一股清流。
出了主峰,童言打算去找寂行,作為東道主,理應(yīng)帶他游覽一下魔剎宗的風(fēng)景。
走到半路,卻看到有人起了爭執(zhí),不免要前去看一看。
雙方分別是,春華峰余真君門下的女弟子吳穎,合歡宗的女弟子常玲。
兩人修煉道法同宗同門,所以體型氣質(zhì)有幾分相似,膚白貌美,大胸長腿,都是走性感人設(shè)。
稍微問問先前圍觀的人,原來兩人吵起來的起因,是同時看中了一個俊朗的男修。
兩人同時去搭話,就這樣撞上了面,而后互看不順眼的爭辯起來
見情況不對,男修便借機跑了,剩下兩人卻仍不休不止。
聽完了事情前后,童言總結(jié)了以下六點:……
旁邊的弟子聽到那人跟童言說的話,便知道這人也是個不知內(nèi)情的。
忍不住開口說,“這兩位哪里是搶個男人這么簡單,最重要原因是因為他們師傅之間有過舊怨。”
“什么舊怨?”剛剛和童言說話的人,問的她還急切。
“額…也是搶男人,余真君還搶輸了,被趕出了合歡宗?!?p> 他話音剛落,就突然被一掌打飛了出去,吐了一口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