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修煉內(nèi)容,和往日有些不同,商尋竟帶著她在宗門中亂逛起來。
他似漫無目的的亂走,但視線則時刻觀察遇到的其他弟子。
商尋看中了后,伸手一指,便要童言去跟那人打一架,還限制她,每回打斗,只可以使用三分靈力。
我看你就是在為難我胖虎:)
師傅有令,不敢不從,童言只得上前找那人切磋切磋。
勝負(fù)商尋未過多要求,只是讓她認(rèn)真觀察每個對手的出招方式和特點。
劍修主劍,剛直、勇猛,符修陣修善背后謀略,法修術(shù)法多變,最考驗臨場應(yīng)變。
這一路打下來,商尋選的對手,沒有一個是路數(shù)相同的。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暗器、水袖、靈寵、毒蟲……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用不上的。
如此連續(xù)挑戰(zhàn)了三天,童言在魔剎宗終于達成‘挑戰(zhàn)達人’的成就稱號。
這日,童言和一個善養(yǎng)妖獸靈蟲的人打斗結(jié)束,由于他養(yǎng)的蟲子種類多且過于獨特,丑的感天動地,她輸了。
其實她想一早認(rèn)輸來著,奈何師傅盯著,沒那個膽子。
晚上她不太想吃飯,尤其見不得白白的長長的的東西。
回到師傅旁邊,他說:“今日就到此,剩下的時間隨你安排,明日再修煉。”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朝商尋行了禮,一溜煙的跑開了。
自由的時刻啊,她來了!
童言腳步輕快的去找何湛,但兩人都不在,只好轉(zhuǎn)道出來,打算去各個學(xué)堂看看。
她走到半路,突然覺得陽光甚好,又懶得一個個地方的找人,便停了下來,坐到一塊大石頭上,望著遠(yuǎn)方發(fā)呆。
思維漫無天際的發(fā)散,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臉上又露出莫名其妙的笑。
遠(yuǎn)處在她視野范圍的曹一成,覺得童言是在嘲笑他。
嘲笑他莽撞的向師妹表達心意,卻遭到拒絕。
他怒氣沖沖的沖到石頭旁邊,“你笑什么笑,我的樣子很好笑么!你一個無法再修煉的廢物,憑什么笑話我!”
童言:“???”這人發(fā)什么瘋,從哪里冒出來的?
事實證明怒氣值滿后開大,會掉智商。
曹一成因為一時怒氣上頭,把自己之前瞎猜的東西當(dāng)成真的說了。
“我不太聽得懂你在說什么?!?p> 見她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曹一成更怒了,吐字跟沖鋒槍似的,‘噠噠噠’的又快又多。
“少給我裝,你坐這里你會看不見我們?你是不是以為我自作多情自以為是而且還傻,你嘴巴笑的那么大,真當(dāng)我看不見么!見到我被師妹拒絕你很開心是不是?!?p> 童言默:其實,你不說我都不知道你被拒絕了。
不過,這拒絕他的是誰?
“嘲笑我是吧,童言你只是一個普通弟子,以我的身份我能輕易弄死你,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誰也保??!我曹一成絕對不是泥捏的!”
自以為是這一塊,童言很想回答他‘是啊,不然吶?!?p> 奈何他語速太快,沒實在機會。
她手撐著頭,頗為煩惱的望著他,慢慢地說,“你是不是有病。癔癥,醫(yī)不好那種。”
“你!你竟然罵我!”曹一成險些氣的吐血。
她白眼一翻,“到底是誰先罵誰啊,真是?!?p> “你個椅子高的臭丫頭,今日我非教訓(xùn)你不可!”
童言一聽不爽了,要打就打憑什么上升到人身攻擊。
一巴掌拍在石頭上飛起,拔劍擺出架勢,“來啊,誰教訓(xùn)誰還不一定!”
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卻因為兩個人的到來不了了之。
王佳雨看著對峙的兩人,不解的詢問,“兩位這是怎么了?”
曹一成囂張的氣焰一下子消失了,強笑道:“我正準(zhǔn)備和這位師妹切磋切磋?!?p> 霍岐之冷冷瞥了眼他,兩步走到童言旁邊,“他欺負(fù)你?”
童言看了他一眼,小聲說,“他找我吵架!他說我嘲笑他跟人表白失敗了,好笑,誰看到他跟人在那邊干嘛了?!?p> 眼神下意識的一轉(zhuǎn),和旁邊的王佳雨對上了一眼。
隨后,霍岐之也無意識的跟著瞥了過來。
但就這個隨意的眼神,卻讓對面的人心中一緊。
“曹師兄!”王佳雨突然出聲,語氣溫柔,卻字字指責(zé)曹一成。
“童師妹修為比你低,年齡小又是女子,你怎可仗著自己修為高,就欺負(fù)她,恃強凌弱欺負(fù)同門,師兄這么做未免太過分了?!?p> “王師妹我……”曹一成才被她拒絕過,現(xiàn)在她又責(zé)怪他行事過分,心中頓時難過無比,張著嘴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童言挑眉,安靜在一邊看著王佳雨為她聲討曹一成。
王佳雨也不打算聽他說,徑自道,“你剛剛的一言一行,我們皆看在眼中,是你突然過來欺負(fù)童師妹。你可是在仗著直系弟子的身份,欲故意欺壓我們這些普通弟子?”
這話讓曹一成想起,剛剛她拒絕自己時的一番話。
“師兄,若是我現(xiàn)在不愿同你在一起,你可是要用身份逼我就范?!?p> “你若當(dāng)真逼我,以后我再也不會理你?!?p> 曹一成急忙解釋:“師妹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然王佳雨側(cè)著臉不看他。
最終他失意的走了。
看兩人如此奇怪的態(tài)度,童言不禁猜測,他表白的人莫非就是王佳雨?
收了劍,她重新坐下,跟霍岐之說:“阿湛又沒跟你一起。”
“他要去聽修煉的課了?!倍缫讶氲蓝嗄?,修煉方法早已爛熟于心。
兩人修煉進度不同,自然不會常在一起。
“說來我都沒怎么關(guān)心過他的修煉,他如今修為如何了?!?p> 何止是修煉,她把人放在外門,除了每月的用度,其他事基本就沒過問過。
了解的,只是上次見他時,已是練氣一層的修為。
“不過是循序漸進?!?p> 霍岐之轉(zhuǎn)移話題詢問她的事。
“你不修煉,怎么突然來這里……打架?”剛來時看到的一幕,沒有比這兩個字更貼切的。
童言撇嘴,不太滿意他說的打架二字,“我是在曬太陽,今日的修煉結(jié)束了。”
這時,王佳雨也湊上前,插入兩人的聊天中,溫柔的關(guān)心童言,“童師妹剛剛沒有受傷吧?!?p> “我們還沒打起來呢?!蓖晕⑿χ貞?yīng)。
“那就好?!彼判牡囊恍?,好像在為她沒有受傷而感到高興。
“不過,他畢竟是金丹真人的弟子,雖不知你之前怎么得罪了他,但他要對付你一個普通弟子還是很簡單,往后師妹還是盡量躲著他些較好?!?p> “嗯,自然。”她依舊是一成不變的微笑。
字字句句都在為她著想,這王師姐可真是溫柔的人,也難怪曹一成被她罵了,仍癡心不改。
最后她說,“我去找阿湛了,你們忙,先走了。”
童言走后,王佳雨對身邊的人說,“剛剛曹師兄確實向我表達心意了?!?p> 霍岐之眼皮一顫,聲音平淡如常的道,“師姐若是喜歡,便同意,若不喜歡,那就拒絕了?!?p> “你就一點兒也不在意?”
霍岐之看著遠(yuǎn)處不說話。
過了一會,王佳雨抿唇,望了他一眼低聲一句,“我拒絕了?!?p> 離開后,童言發(fā)了傳音給楊奇,等叫上何湛,便一起去城中。
離元嬰大典,還有不足一個月的時間,琊臺城中,已陸陸續(xù)續(xù)迎來了來自各地的修士。
城中空前的熱鬧,他們逛了一會兒,楊奇突然看到一處說要買些酒。
路上遇到好幾家酒館都沒進,怎么就看中這家了。
走近一看,呵,這店的名字真是獨具一格。
叫‘賣假酒’。
“這酒館的老板有想法!”她不禁贊嘆。
畢竟,還從沒見過有誰家酒館,會這么黑自家酒的。
里面很寬敞,還有個二層,然而人很少,只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個客人。
楊奇似乎是這里的??停贿M門就有伙計招呼他,他也熟絡(luò)的跟他們交談。
“還是老樣子,二十壇春風(fēng)醉,十壇……”楊奇話還沒說完,那伙計就上手給他準(zhǔn)備了,
還笑著接過他的話,“…十壇夢里香,一百壇劍竹酒對不對?!?p> “沒錯!你記得不錯?!?p> “您一個月來一次,小的怎么會記錯,您請先在旁邊坐坐,酒半刻鐘就能好?!?p> 他點頭,熟門熟路的領(lǐng)著童言他們在大堂里坐下。
“你經(jīng)常來這里買酒,這里有什么特別的?”童言好奇的問他。
聽名字實在太正常不過了,跟招牌的風(fēng)格不搭呀。
他理所當(dāng)然的說,“他家實誠啊,賣的酒都是光明正大摻了水的。”
“……那你還買?!”
不但賣假酒,還用招牌告訴大家自己賣的酒假。
這店家的套路果真不一般。
見童言驚呆了的同時,還用看冤大頭的眼神望著他。
楊奇趕緊解釋,“這家酒館以前生意特別好的,酒香醇厚,余韻無窮?!?p> 楊奇還想賣關(guān)子,然童言根本不上套,看了他一會兒不見開口后,她直接移開視線作勢要跟何湛聊天。
她一點兒也不好奇,有本事你就一直憋著。
果然她態(tài)度一做出來,不到五秒,楊奇就憋急了。
“我說我說,看我童師叔,你看我嘛!”
童言暗自得意,忍住笑看回去,等著他繼續(xù)講其中的來龍去脈。
“這酒館以前也是個正經(jīng)酒館,賓客如云,座無虛席。但是有一天,他們掌柜的一時糊涂犯了錯,得罪了個惹不起的人?!?p> 酒館的酒都是有名的好酒,很多人慕名而來,因為喝酒的人多,酒館的燈也從來都是徹夜亮著。
這晚,有個十二三歲的少女來到店中,把每種酒各要了一壇子,上了二樓。
酒送上去許久,沒聽見二樓的響動,掌柜的便特地上去看了看。
一地的酒壇,少女已經(jīng)把酒全部喝完了,此刻正醉醺醺的坐在桌子上面。
見有人來,她不耐煩的看了掌柜的一眼,“你上來干什么,算了,再來十壇我手里這個,劍什么什么的酒?!?p> 掌柜的看她年齡小,也已經(jīng)喝了近十壇,怕她在喝下去要出事,便善意的勸她。
“小姑娘,你今晚已經(jīng)喝了很多了,這十壇酒我給你打包,下次再喝如何?!?p> “你廢話好多哦,我現(xiàn)在要喝,不是打包,馬上給我拿來,明白嗎!”少女把手里的酒壇杵在桌面上,手指樓梯命令他去。
無法,掌柜的只好去拿酒。
但終究擔(dān)心少女會出事,掌柜的做了個極其錯誤的舉動。
給少女抬上去的十壇酒,全是摻了一半水的。
這就惹上事了。
她只是聞了聞,便發(fā)現(xiàn)了酒有問題,當(dāng)場發(fā)怒砸了面前的酒,沖下去找掌柜的算賬。
這次,掌柜的犯了第二個錯誤,他否認(rèn)了酒摻水。
“她覺得掌柜的是在故意耍她,一怒之下砸了店里所有的酒,還把酒館地窖里的藏酒也給翻出來全砸了。
還勒令他們,從此賣的每一壇酒,必須摻上一半的水,酒館原來的招牌也被換成了現(xiàn)在這個?!?p> 聽完前因后果,童言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評價。
酒館老板也是怕出事,才有此舉動,總的來說是善意的。
可對買酒的人來說,卻是赤裸裸的欺騙。
“那掌柜的就沒跟那個女孩解釋嗎?”如果解釋清楚了,她或許就沒那么生氣了。
也不至于酒被砸個干凈,還被迫賣起了假酒。
楊奇說:“剛砸柜臺的時候,掌柜的就跟人解釋了,要不然,你覺得這酒館掌柜,和在場的伙計誰能活下來?”
聽到此處,童言都不禁為他們捏一把冷汗。
若是當(dāng)時打的是真騙客的主意,或者晚一點解釋,命就得沒了。
“說來還是掌柜的多管閑事惹的禍?!睏钇鎿u搖頭道。
“怪冤枉的。”童言有些為酒館不平。
好心沒好報大概就是如此。
話音落下沒一會兒,剛才的伙計來告訴楊奇,他要的酒準(zhǔn)備好了。
酒館還很大方,用了個小型的儲物袋裝酒。
童言心中還有疑惑,“你明知道酒有問題,為什么還要買。”
她清楚,這絕對扯不上同情二字。
楊奇嘿嘿一笑,有些得意的小聲告訴她,“我有獨門手藝,能把加進去的水分出來,味道還原。怎么樣,厲害吧!”
童言抬手,比了個大拇指。
被夸的楊奇快飄了,“你是不知道,劍竹酒加了水后難喝的要命,不過以我的聰明才智,難不倒我!”
難喝?
童言心中想到了什么,喊了聲伙計,“給我也來一壇劍竹酒?!?p> 楊奇奇怪的問道,“童師叔,你買酒干嘛,你又不會喝?!?p> 童言斜了他一眼,神神秘秘的說?!懊孛?!”
楊奇小聲嘀咕了聲,“不厚道?!本谷徊m著他,然后小聲問何湛,“阿湛,你知道童師叔買酒要干嘛嗎?”
何湛看了看童言,說:“我知道,但是就是不告訴你?!?p> “你!”楊奇氣結(jié),姐弟倆怎么一個樣。
他平時白照顧他了!
童言給了何湛一個,干得漂亮的眼神。
楊奇本想從自己的酒里拿一壇給她,順便幫她提煉一下,但是童言拒絕了。
這就讓他更困惑了,一壇難喝的酒能有什么用處?
然而童言就是不告訴他,“明天你就知道了。”
就在三人要走時,店里突然進來了個紫衣少女,個子比她矮上幾分,臉頰還有未消的嬰兒肥,看起來十分幼齒。
竟是個軟萌可口的蘿莉。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19-12-17/5df8692fa6995.jp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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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玄幻題材是新人寫手的墳?zāi)埂? 挖坑,躺下,埋土,各位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