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領(lǐng)著何湛往外門宿舍走去,身后圍著的人也逐漸散了去。
“言姐姐,你傷的怎么樣?嚴不嚴重?!?p> 童言隨意道:“沒什么大問題,脫臼而已。”
何湛詫異了一下,似不信的問道:“只是脫臼了?”
“也不只是,還吐了血,肩膀被抓了一下?!眰m不少,可她身體恢復(fù)能力一向很強,躺了一天左右就沒什么大問題了。
見童言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何湛憂心的皺眉,“受如此重的傷你還來外門做什么,若是傷到碰到,又該疼了?!?p> “我心里有數(shù),不是大問題,我今天特地來找你是有事的?!?p> 何湛疑惑:“找我什么事?”
童言正色道:“我想帶你去羅華峰,你愿意去嗎?”
這話讓何湛一驚,喜道,“我可以跟言姐姐你去羅華峰了?!”
隨后又喜憂參半的說:“可是,少宗主不是不同意其他人在峰上嗎?”
上次,他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來的外門。
童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放寬心,“這次是師傅他老人家親自點頭的?,F(xiàn)在就回去收拾東西,跟我回去?!?p> 快走到目的地時,童言抬眸望了望周圍院子,發(fā)現(xiàn)原本沒人住的地方,突然多了很多活人的痕跡。
“這里的院子怎么好像突然多了好多人。”
何湛看了她一眼,說:“他們都是最近搬進來的?!?p> 童言驚奇道:“這又偏又破的院子都有人搬進來,宗門是招了新弟子,住房不夠了?”
可沒聽說最近有收新弟子?。?p> 何湛:“他們不是新收的弟子,而是宗門程家一脈的所有弟子?!?p> 童言認真聽著等下文,何湛卻說一半不說了,不禁問他:“然后?你倒是一次性說完啊?!?p> 何湛定定的看了她兩眼,確定童言是真不知道此事,才繼續(xù)說:“這是兩天前的事了,少宗主那天突然下令處罰程家人。
凡是程氏弟子,無論修為職位,全部貶為外門弟子,永不得入內(nèi)門及擔任任何職位,便是金丹修為的真人,和已拜師的弟子也不例外?!?p> 連金丹真人都不能幸免。
童言驚了驚,這商尋是有多生氣才會做出如此重罰。
所有程氏弟子永不得入內(nèi)門,簡直就是斷了他們的所有前程。
童言湊近放低聲音說,“這么做,這些人會不會因此逃離宗門?!?p> 魔剎宗顯然是沒他們的發(fā)展之地了,換個宗門卻不一定。
而且,“他們是犯了什么大錯,才會累及整個姓氏的弟子。”
何湛:“他們不敢逃,逃出去的弟子一律會按叛宗處理,所有我宗弟子遇之則殺,擊殺者取其信物帶回宗門,可獲得一定的嘉獎,如此一來,所有弟子都會盯著他們?!?p> 一旦發(fā)現(xiàn)他們逃了,立馬就有人跳出來殺了他們,逃跑就是自尋死路。
頓了頓,何湛又道:“他們的罪名,是置同門之誼于不顧,以下犯上,多次謀害內(nèi)門直系弟子,使其重傷,特此處罰,以儆效尤。”
童言怔了怔,抬手指了指自己,無聲的問,我?
何湛輕輕點頭。
直系弟子,身受重傷,可以理解,多次謀害又是怎么回事?
她不免想到洪霞嶺一事,“這么說,那晚遇到五階妖獸根本不是我運氣太好,而是有人刻意引來的?!?p> 要不是他們低估了自己的實力,她也非一般筑基初期弟子,恐怕自己這次也離翹辮子不遠了。
童言唏噓道:“那看來我今日的決定十分明智,他們因我受罰說不定會記恨在心,知道你我熟識后,勢必會拿你撒氣,你一個人可應(yīng)付不了這一大家子,趕緊收拾東西走,這么太不安全了?!?p> 何湛跟著點頭,兩人加快了步伐往院子走去。
童言又好奇的問道:“程氏弟子受罰的一共有多少人?”
何湛開著門,回想了下道:“不足百人,一個金丹真人,兩個真人的直系弟子、二十多個內(nèi)門,其余的本就是外門弟子,這處罰倒于他們之前變化不大,最多是住所搬到了比較破爛的地方。”
開門,進屋,何湛跑進跑出,不多時便收拾好了。
“言姐姐,我好了,可以走了?!?p> 帶著何湛出了院子,許是他收拾東西的動靜比較大,驚擾了周圍的人,一出來,便看見其他院子門口站了一兩個人。
這眼神算不得友善,童言毫不客氣的回望過去。
見她看過來,又一個都不敢與她正面對視,慌忙錯開。
“走了?!彼栈匾暰€,側(cè)臉喚上何湛。
何湛望了那幾個程氏弟子一眼,乖乖點頭跟上。
羅華峰上,童言的院子。
院子只有兩個房間一個廚房,所以何湛來,竟然沒空房給他。
不過,肖樓住的那間足夠?qū)挸ǎ茸∵M去,等新房間建好再讓他搬出來。
但是,肖樓雖然高興有小伙伴來,卻不想和旁人分享住所。
童言微笑的看他,“抗議無效,要么你去睡院子,要么一起住。”
“你好殘忍,我還是個孩子!”肖樓大呼。
“可行了吧你,房間我會隔開,一人一半?!彼M房間動手收拾,何湛跟進來幫忙。
肖樓瞪著何湛悄悄威脅,“敢住進來,晚上我就把你丟出去。”
很不巧童言聽的一清二楚,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無視他的嗷嗷嚎叫,警告道:“你要是敢仗著師叔送的法器欺負何湛,當心我教訓(xùn)你?!?p> 然后回過頭來跟何湛說,“肖樓身上各種法器比較多,你當心點,他要是敢欺負你就告訴我?!?p> 何湛乖巧的點頭,“我會和小樓好好相處的?!?p> 而后對肖樓一笑。
肖樓氣惱道:“我叫肖樓,不是小樓!再說我是那種隨便欺負人的人嘛。”
童言呵呵一聲:“恐怕就是?!?p> 肖樓氣的跑出門,生悶氣去了。
什么臭何湛,一來就和小言合伙欺負他。
房間左右兩邊都很寬敞,原本一邊放床,一邊用來放浴桶。現(xiàn)為了放下兩張床,必須把浴桶的位置騰出來,改造一下住人。
前前后后進行了大半個時辰才弄好,好在有法術(shù)幫忙,省了不少力氣。
門一進來就是餐桌,不大不小,夠何湛兩人用的了。
全部弄好后,童言便坐在椅子上休息,何湛也跟著在旁邊坐下。
歇了會,何湛突然問童言,“言姐姐,你就不擔心霍哥的安危嗎?”
童言愣了下,說“擔心啊,但是我始終感覺他沒什么大礙,而且,說不定等他回來,會有很大的變化。”
這大概是對主角光環(huán)的蜜汁自信。
知道他人沒事就行,成天憂心有能如何,去找人也無從找起,還不如等他自己回來。
或許,這就是他命運的轉(zhuǎn)折呢,小說套路不都這樣么,霍岐之身上的各種設(shè)定,完全吻合。
說實在的,何湛看不出她憂心在哪里,還是她,就對霍岐之這么有信心,相信他一定能沒事?
何湛微微低下頭,語氣有些低落的說,“言姐姐,你會不會怪我沒有早點告訴你霍哥失蹤的消息。”
他有童言的傳音鶴,有什么事完全可以第一時間通知她,可足足過了幾日,王佳雨守在羅華峰下找她,她才得知霍岐之失蹤一事。
難道她都不懷疑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