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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城花開如長歌

第四十三章

漫城花開如長歌 媛花花 2031 2019-05-09 21:35:32

  慕七本是在打量著那院子,誰知一轉(zhuǎn)眼就看到白源騁已經(jīng)推開屋門進(jìn)去了。

  迫于害怕,她想要跟上白源騁,可腳步磕絆慌張極了,“白,白源騁,你等等我?!?p>  平日里背的那些七七八八的心咒,一瞬間朗朗上口,她嘴里哆嗦,一字一句的背著。

  世上無惡,人本皆善……

  邊背邊緊張的四處瞟著。

  萬物有靈,可感人心,悟人情,知人理……

  那院子從門口到殿屋不過數(shù)十米,可她忽然覺得空氣中都彌漫著恐怖,那恐怖的感覺順著她的腿游離到了脊背,最后蔓延至脖頸。

  腳下這銹澀的青石板也有種異樣的感覺,那潑墨般的銹斑無形中竟有些阻礙著前行。

  慕七剛要上那屋前的石階,原先在屋檐上的那只黑鳥突然就飛走了,它走得有些倉皇,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再一轉(zhuǎn)頭,屋門前匍匐了只東西。

  本就精神緊繃到了極點,眼前還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東西,她腦中背的滾瓜爛熟的心咒一下子忘了個干凈,也來不及看清,慕七扯著嗓子就喊。

  那黑東西似被慕七的喊叫聲激的憤怒了,它高弓著身子,不時的前后踱步,作勢要撲向她,那一雙漆黑的獸瞳緊緊地盯著她,腔里不斷發(fā)出低吼,咄咄逼人。

  那樣子就是在告訴她,這里,這座殿是它的地盤。

  慕七終于看清了這活物,它通身都是黑色獸毛,額間有一川字樣的印跡,四爪鋒利之至,爪下生著黑色的妖氣,一長尾高舉在身后。

  是冥貓。

  這里怎么會有冥貓。

  傳言冥貓只會出現(xiàn)在含冤而死的人死去的地方,守著他們的冤魂,以此來慰藉他們。

  那么它出現(xiàn)在這里,意味著……

  “小心?!?p>  慕七還沒細(xì)想,就被白源騁的一聲呼喝打斷了思緒。

  她反應(yīng)過來時,白源騁已經(jīng)擋在了她面前,替她當(dāng)下了那一記猛撲。

  貓爪滑過朔寒劍鞘時,發(fā)出刺耳尖銳的刮擦聲。

  聽著那聲音,慕七才有些后怕,她不敢想,如果那一爪是撓在了她的臉上會怎樣。

  那貓撲了空,更加氣盛,它前爪伏地,周身的妖氣更甚,似要再次攻擊。

  對了,冥貓怕火。

  慕七翻遍了全身,終于在衣袖里找到了火折子,她右手隔空一擦,擦出的火苗直接甩向了那只冥貓。

  只見一記火光,那冥貓哀嚎一聲,攜著那火跳上房屋檐逃走了。

  長舒了一口氣后,慕七驚魂未定的說著,“幸虧我知道冥貓怕火?!边@話還頗有些炫耀的意味。

  “它也只是想慰藉這里的亡靈罷了,我們將它趕走就好,你又何必將它打傷。”

  “當(dāng)時情急,我哪里還想得了那么多?!?p>  對了,亡靈。

  “冥貓出現(xiàn)在這里的話,難道以前這里死過人?”

  “死過。”

  而且不止一個人,白源騁低頭看著那青石板上大片大片的銹斑,眼中露出些許不忍。

  “你怎么……”知道二字還未出口,慕七順著白源騁的目光看向了那滿院子鋪排的青石板。

  看著地上那成片成片似潑墨樣的紅褐,她的腦子才漸漸清晰了起來。

  這紅褐色根本不是什么銹斑,是血液凝固后隨著時間推移而留下的沉積,她先前還奇怪,青石板上怎會有那么多銹斑,現(xiàn)在一細(xì)想,石板上怎么可能生的出銹斑來,這滿眼的紅褐皆是血跡。

  這么多成片的血跡,必不可能是一個人身上的,那些血跡雖已混雜在了一起,有些甚至沒了邊界,可慕七還是大致數(shù)了下。

  一,二,三,四……

  五,六,七,八……

  足足有二十灘血跡,那就意味著這里曾死過二十個人,甚至更甚,有些血跡她實在劃分不出,但數(shù)量定是多于二十的。

  ……

  不對,不止是二十多個人,她盯著那些血跡出了神,這些血跡看起來厚重,有些甚至像是累疊在了一起,所以才會顏色更濃更暗,雖交錯著,但她分得出那是兩層不同的血跡。

  意識到什么后慕七指尖都涼透了,她不敢向后想,可那赤裸裸擺在眼前的事實讓她不寒而栗。

  那疊在一起的血跡告訴著她,在這座不大的殿院里,曾先后死過兩批人,總?cè)藬?shù)將近達(dá)到五十人,且都是一擊斃命。

  這里曾經(jīng)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竟有約五十人葬身于此,宛如一個行刑場。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連陶素兒也……

  就連她這個吊兒郎當(dāng)修煉的人都能看出的事情,白源騁又怎會看不出。

  小心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人,白源騁眼中明滅幾番,最后都化作了云煙。

  他一向克制的很好,自她上玄水的第一天,就從未見過白源騁除了冷漠外過多的表情,他對遇事從來都是波瀾不驚的,就像一池平靜的湖面,即使砸了石子進(jìn)去,漣漪之后,依舊平靜如斯。

  可終是眼中的掩了去,身體做不了假。

  白源騁左手握拳,勁道大得骨節(jié)泛白,她剛想出聲安慰,卻見他松了手轉(zhuǎn)身向屋內(nèi)去了,慕七只好跟在身后默不作聲。

  這是她見過最簡陋的擺置了,左側(cè)是臥房,右側(cè)則是書室,除了必須的一些家當(dāng)外,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就連洗梳臺上的描花雕飾都沒有,那洗梳臺也不過是簡單的一張陳木桌上嵌立著面銅鏡罷了。

  空氣中彌漫著酸腐的味道,和閑置太久的塵灰味兒。

  桌子上的幾立燭臺上,破爛的竹籠油紙里的紅燭已經(jīng)見了底,那流漫在油紙上的油膏上已經(jīng)積了一層灰土。

  慕七再次環(huán)視著這屋子,所有柜子都敞著,塌上的軟枕和錦被都也是凌亂的,就連首飾盒都開著,一切能放東西的地方皆是空空蕩蕩,就像是,就像是被人搜了個遍,洗劫一空。

  她向后錯了幾步,鞋子打到了榻下的一塊隆起,只是一聲悶響,她卻發(fā)覺那個榻角突出的一處不對勁。

  每個榻角都有一處突出,看似正常無異,可她剛才那一腳,聽到的聲音卻不是完全實木的聲音,聲音很細(xì)微,不留意的話根本聽不出什么。

  只見她順著榻木邊上的一隙縫開始摸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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