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怎么樣?”凌非卿從中抽出了枚海棠流蘇的簪子,那銀做的海棠甚是好看,花蕊處還點了塊琉璃玉,下墜著三串銀碎,一搖一晃靈動得很。
蘇霽歌看著心生喜歡,拿在手里摩挲了好久。
“你不是說要賠罪嗎,那就用這簪子賠吧?!彼弥囚⒆訍鄄会屖?。
“好好好?!绷璺乔淠昧怂殂y給攤主。
那攤主嘴里倒也不閑著,“二位真是郎才女貌,你們可是我今日在這大街上見到的最般配的佳人了。”
蘇霽歌心思都在那簪子上了,完全沒留意攤主那話。
可這話倒是聽得凌非卿甚是高興,隨手又給了攤主幾塊碎銀。
那攤主弓呵著腰收了錢,笑得連眉毛都彎了。
凌非卿滿臉寵溺地看著蘇霽歌,見她笑得開心,自己也跟著高興。
他眼神一晃看到了什么,揚著的嘴角冷了半分。
就在不遠(yuǎn)處,白源騁和一個穿著清河蓮霧服的女子,看樣子就是那個要與他成親的慕家小女兒,慕七。
蘇霽歌半分沒有感受到凌非卿的不對勁,只自顧自地稱贊道,“阿卿,你挑簪子的眼光越來越好了?!?p> “是嗎?”凌非卿嘴角扯出一絲笑,“那我給你帶上可好?”
“恩?”蘇霽歌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凌非卿就已經(jīng)拿去了簪子。
他的臉貼的極近,蘇霽歌幾乎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噴在了她的發(fā)間,有些癢癢的。
凌非卿手上極輕,生怕弄疼了蘇霽歌,她發(fā)間有著獨有的凌冽桃香,聞得他有些沉醉。
許是真的醉了,插好簪子后,他順著抱住了蘇霽歌,將頭抵在了她的肩頭。
這一動作讓蘇霽歌怔住,只聽凌非卿出了聲,聲音聽起來有些悶鈍,“蘇兒?!?p> “恩?”
想著凌非卿會說什么,可他卻遲遲沒有出聲。
我愛你,蘇兒。
這蒼茫大地,萬水千山之間,我什么都可以放棄,唯獨你,我絕不能松手。
舍不得,思不及。
沉默良久。
凌非卿終只是笑語一聲,“有你真好?!?p> 一番肺腑,倒最后也不過淹沒在了猶豫之間。
他還是想再等一等,等到蘇霽歌愛上他的時候,到那時,他愿將最深情的話說與她聽。
蘇霽歌只當(dāng)他感慨,她伸手回抱住凌非卿,“有你也真好,阿卿?!?p> 站在不遠(yuǎn)處的白源騁被這一幕刺了眼,心就像被人掏空了,那種奇怪的感覺再一次席卷了心臟。
原來蘇霽歌笑起來如此好看,就像晨陽紅暈,暖入人心。
可她卻是擁著別人,笑靨如花。
白源騁不得不承認(rèn),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目光所及皆是蘇霽歌。
遇到她時,他會多留意幾眼,路過木支殿時,他會裝作不經(jīng)意瞧瞧她在做什么。
他好像很在意她,不由自主,無法控制。
可原由他從未想明白過。
對于白源騁來說,蘇霽歌好似他的意料之外,她打亂了他的所有,甚至擾亂了他的心。
“要過去嗎?”
“不了?!卑自打G再沒有多看一眼,轉(zhuǎn)身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