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穎兒堅定的眼神,凌芓涵心中波蕩起伏。
供人驅(qū)使百年,這像是一個人類說的話嗎?
何況給人類下跪!
一瞬間,凌芓涵思緒紛擾,揉成了一團線球。
此刻,她唯一的砝碼,也只有她自己了!
“你先起來,容我想想!”凌芓涵輕聲道。
“嗯!”林穎兒點著頭,乖巧地站了起來。
接下來,林穎兒也在不敢違逆這神秘人了,機會只有只一次,若神秘人再像之前那樣,頭也不回地閃身離去,還會不會在回來找她呢!
凌芓涵沉默片刻,便道:“你師傅修為如何?”
林穎兒立刻回答道:“家?guī)熌晔乱迅?,修為止步不前,僅僅只有武王階巔峰圓滿而已!”
凌芓涵心中一驚!
一名‘半步武皇’的存在,在這丫頭口中竟然只算是“僅僅”?
這丫頭口氣倒是不?。〔贿^,倘若真的是她,倒也不是不無可能。至少,她的師傅還真經(jīng)不起那個層次的生死斗爭。但這丫頭目前的修為么?真夠給她師父丟臉的了,這明顯完全不搭嘛!
思慮一番,凌芓涵豁然開朗。
人生如戲,我便演戲。
既然你敢在我這個小人物身上押寶,那我為何不可以賭一把,在你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人物身上也壓上一寶呢?
凌芓涵主意已定:“記住你的諾言,我要馭你五百年!”
林穎兒突然色變,卻并無絲毫猶豫:“我答應!”
“啊!”
林穎兒話音剛落,凌芓涵一聲痛呼。
此刻,一股十分詭異的可怕氣息已然襲來。被凌芓涵操控的這具尸體的懷中,金色圓環(huán)中央的那顆金色小球竟然不由自主地震顫不已。
一時間,凌芓涵就像是被萬支利箭同時穿透了身體一般。
萬般疼痛襲入骨髓!
“恩人,你怎么了!”見凌芓涵一聲呼喊突如其來,胸前竟開始顫抖了起來,并且一直起伏不定,林穎兒不由神情急切,擔心地問道。
元力探察下,凌芓涵毫無發(fā)現(xiàn),不禁心中再驚。
毫不猶豫,他立刻抱起還未來得及起身的林穎兒,躍上了疾風狼王的背。
“快走”
嚴厲的語氣之下,疾風狼王毫不遲疑,眾人立刻絕塵而去。
竟然打破了“意識疼痛”?
《鬼修傳記》所載:神元初成,會具備一定的幻化能力和感知力,外表會在下意識中幻化而成,感知力會在下意識中被無限放大……
凌芓涵本以為,只要抹去自己下意識存在的感知力,就不會存在“意識疼痛”這種東西了,誰知今日?看來世事無絕對!
那股氣息,凌芓涵瞬間已刻骨銘心。
此刻,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心驚不已。
……
官道旁,一處叢林。
一名黃袍男子搖了搖手中雞蛋般大小血色鈴鐺,便將血色鈴鐺收進了口袋,再次望了一眼身前十幾具無頭尸體,眼中陰鷙之色閃爍不定:“陰物操縱,尸氣濃重,看來就在此地不遠!”
……
疾風狼王背上。
林穎兒在前,凌芓涵在后,林穎兒明顯矮一頭的樣子。奇怪的是,兩人都坐在靠近疾風狼王尾巴的地方。
林穎兒靜靜地靠在凌芓涵胸前。
“……”凌芓涵很是無奈,這丫頭一直靠在他身上,他都快要退到疾風狼王屁股上了。再退的話,整個人都要掉下去了。
對林穎兒而言,盡管對方身子很是冰冷,但卻令她覺得十分安心。
此刻,凌芓涵并無心思再理會這些事情了。他有些慶幸,那股可怕的氣息只是一閃而逝,似乎并沒有追逐而來。
“究竟怎么回事兒?”凌芓涵怎么也想不明白。
轉(zhuǎn)頭看了凌芓涵一眼,林穎兒始終都沒開口詢問。不過她已然確定,剛才的的確確聽到了這神秘男人的一聲痛呼。
覺察到林穎兒疑惑之色,凌芓涵不禁心中一嘆。經(jīng)歷生死,這丫頭的心境明顯出現(xiàn)了些許變化。若放以往,她應該會糾纏著自己不放,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足以可見,此遭變故對這林穎兒的打擊有多大了。
一番思量,凌芓涵不禁皺了皺眉頭:“就在剛才,你沒感受什么嗎?”
“感受到什么?”林穎兒一臉不解。
“沒什么!只是我也有強敵如利劍懸頂,必須一路南逃!”凌芓涵隱隱覺得,剛才那道氣息明顯是針對自己的,若不然,林穎兒也不會毫無察覺的樣子。
而一路南行,既能避開人王城,也能避開獸族領(lǐng)地。
“恩!”林穎兒點頭,毫無異議。
不過,林穎兒心中已經(jīng)波瀾起伏。
原來,這神秘男人竟然也在逃命?,F(xiàn)在想來,這神秘神秘人能救下自己已經(jīng)不錯了。雖說實力不咋樣,可他在這個層次也算是了不得了。這種人竟然還任由自己喝前喝后找哥哥和小風小海,已經(jīng)是自己天大的福分了。
一念至此,林穎兒心底不禁好笑。
刀子嘴豆腐心,原來你也不過是一介凡人。對了?聽聲音,他應該不超過二十歲,難道他對我有喜歡的意思?
忽而,林穎兒心中小鹿亂撞。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林穎兒又覺得不太像。
難道他是同情我?想到這里,林穎兒莫名其妙一陣失落。
不對,難道他認識我?是了是了,他為何要蒙面?
忽然,林穎兒心頭顫動,面色瞬變。
林穎兒的師兄之墓?林穎兒終于反應過來,想起了之前對方在師兄墓碑上寫下的這一句碑文。不由得,林穎兒將這八個字兒的碑文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
他肯定早就認識我,只是為何幫了我,卻不讓我看到他的面貌?
林穎兒不解。
而當時的凌芓涵,哪能想到這么多。他更沒想到林穎兒會堅持回去看師兄的墳墓,所以這種細枝末節(jié)他跟本就沒怎么放在心上。
終于,林穎兒心中有了決定。
師兄離開了,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意妄為了。她更不能像以前那般冒冒失失不懂分寸了。既然恩人有意這么做,自己便默默地將疑問藏在了心底。
接下來一段日子,一切都聽從恩人的安排。
至于疑惑,林穎兒相信遲早會弄明白的。
“這條官道,你以前走過沒有?”凌芓涵忽然問道。
“恩?”林穎兒猛然驚醒,扭扭捏捏道:“恩人,我——我——你剛問什么了?”
“我是說,這條官道通向哪兒。我對這地方不太熟悉?!币娏址f兒臉色很奇怪,凌芓涵心中不由咯噔一響,這丫頭不會又想到什么折磨人的事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