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的,原來是貴客到訪,招待不周,賢侄莫怪?!彼渭壹抑鳟?dāng)即客氣了幾分。
“這倒無妨了,不過……我已經(jīng)拿出了我的誠意,宋伯父您是不是也該……”唐寐兼順著宋家家主的話頭喊了伯父,語氣也恭敬了幾分,并趁機隱晦地重新提起扳倒唐家那茬話。
“這個嘛,都好說,我宋家人才濟濟,雖然唐家那個老狐貍留的把柄不多,但也不是找不到。只不過……最艱巨的任務(wù),當(dāng)然應(yīng)該用巨大的代價來換。”宋家家主將貪婪的目光投向唐寐兼手中的許愿石。
唐寐兼了然地笑笑,直接將許愿石遞上,說道“只要你愿意幫我毀了唐家和張家,這條許愿石礦,就是您的了。”
宋家家主滿意地點點頭,哥倆好似的拍拍唐寐兼的肩“成交!伯父我,就喜歡像你這樣爽快的年輕人!”
“好,伯父,從今天起,我們,可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碧泼录嫘Φ煤苁顷幇?,若是唐美葭在此,必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哥哥。
不過她沒機會見到了。
宋刃雖然表面上和唐寐兼達(dá)成了協(xié)議,私下里卻早在唐寐兼拿出嗜骨粉時便下令將唐美葭綁到宋家訓(xùn)練場。
唐寐兼這樣的人,光有誠意,沒點籌碼,他還真不敢合作。
然而唐寐兼不知道宋刃的老謀深算,和宋刃告別后,他來到了余家。
偷偷將張御史在外風(fēng)流的證據(jù)悉數(shù)丟盡了余將軍的書房桌案上。
“誰?”
然而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一聲嬌喝嚇得他差點從窗臺上摔下去。
余夕顏揉了揉因為醉酒鈍痛的頭,徹底醒了酒,放下酒壺,從角落出來,彈指間便破窗而出,提著劍追趕唐寐兼。
唐寐兼暗叫不好,匆匆忙忙飛身掠過屋頂。
然而余夕顏是百年難遇的習(xí)武天才,雖然性子刁蠻,武功卻不差。她緊緊追趕唐寐兼,兩人之間的距離漸漸不足一米。
唐寐兼急了,回首向余夕顏扔了枚匕首。
“鏘”地一聲,余夕顏出劍挑落匕首,盛怒之下速度更快,一個閃身邊在唐寐兼地前方攔下了他。
“哪里來的小人?闖入我爹的書房是想做什么?”兩人通通落到地上,簡單過了兩招,余夕顏一個橫掃制服了唐寐兼,然后用劍指著他的眉心厲聲詰問道。
唐寐兼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唇冷冷地看著這個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
其實他并不想和她對上,小時候,因為唐寐兼私生子的身份總是招來唐糖帶來一干小姐少爺們嘲笑,有次唐府集會,他被唐糖等人圍著罵,他還記得當(dāng)時年幼地余夕顏穿一身大紅裙,就那樣百無聊賴地抱著把劍倚著欄桿,百般不耐地幫他懟了唐糖。
“唐寐兼?看吧大家,這個灰頭土臉的小乞丐,就是我那‘高貴’地私生子哥哥?!碧铺禽p蔑地神色他大概這輩子也忘不掉。
“就是就是,他那輕賤的娘親不過是個庶女?!?p> “天吶糖兒,你爹爹居然也看得上這等貨色?”
“哼,誰知道父親怎么想的?”
“……”
當(dāng)時唐寐兼很無助,步步后退,滿臉驚慌。
直到那個小丫頭不耐煩地聲音響起
“這么多人居然欺負(fù)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子,嘖,果真是一群廢物?!?p> “余夕顏,這是我家,你放肆了吧!”唐糖好像看見那個小丫頭就很生氣。
“嘖,在皇宮我都敢如此放肆,你這不過小小一個唐國公府,我有何不敢鬧的?”余夕顏對唐糖的話嗤之以鼻,不假思索便朗聲反駁道。
“你!”唐糖顯然惱羞成怒,招來侍從,要把唐寐兼綁走。
“阿,阿糖,我,我是你哥,你,你不能這樣對我?!碧泼录骐p眼蓄滿了淚水,眼看著就要哭了。
余夕顏實在看不下去了,拔劍出鞘砍斷了碰了唐寐兼侍從的雙手。
那一天,唐糖第一次因為他被訓(xùn),那一天,娘親告訴他,如果他能娶到余夕顏,這輩子,他們母子三人就能平安了,那一天,他才知道,那個穿著小紅裙子幫他說話的小姑娘,是三朝元老,當(dāng)朝老丞相余震懷的孫女兒,元亨將軍余賢亨的嫡女,余家的大小姐,天才少女余夕顏。
看著女孩似曾相識的不耐煩,唐寐兼沉默了許久仍沒有說話,于是女孩干脆挑開了他黑色的面罩。
可是那棱角分明的面容卻驚得女孩瞪大了雙眼,就連睡覺都不肯放得遠(yuǎn)的佩劍,也被她失手丟在了地上。
“你!”
唐寐兼最后不舍地看了看女孩,想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想到自己的身份卻悻悻地收回了手。
最后留戀地看了女孩一眼,他飛身離去。
離去的方向,正是宋家。
只留下女孩呆呆地站在原地吹著冷風(fēng)。
……
次日大早,張府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仆人噤若寒蟬,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了一院子,張御史臉色鐵青,插著個腰渾身怒氣地在廚房走來走去。
“誰,能給老子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張御史死死盯著跪著的一干人等,憤怒地指著血流成河的廚房。
一片沉默中,只有張府管家瑟瑟發(fā)抖地站了出來,彎腰行禮道
“回,回老爺?shù)脑挘騻€兒,昨個兒奴等半夜起來,聽,聽見那賊人說,說咱們公子,他,公子他……”
管家看了一眼張夫人,沒敢說下去。
“說!快點說!!”張御史也是真的憤怒急了,想他張御史,打從出生起還沒受過如此挑釁。
“說公子玷污了唐小姐,卻還不承認(rèn)親事,如今遭了報應(yīng),也是咎由自取,但張府不能相安無事,他,他要讓咱們張家付出血的代價!”張御史一瞪眼,管家被嚇得一個哆嗦,連忙加快了說話速度。
張御史身形一晃,感覺一口老血哽在喉間,怒極大喊“這個逆子!死都死了還要給我惹事!”
張夫人不樂意聽了,駁斥他“唐家那丫頭是我兒子未婚妻,提前在一起怎么了?再說今兒和唐家那丫頭都沒了,這本來就是死無對證的事情,你憑什么認(rèn)為旁人說的就是真的?依我看啊,這八成,是你的仇家找來了吧!”
“余溆兒你給老子閉嘴!這是張府,不是你余家!哪有你一個婦人說話的地兒?!”張御史惱羞成怒,狠狠地瞪著張夫人,看樣子是裝不下去了。
“你說讓誰閉嘴?姓張的,我余家是不是給你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