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國邊境.羅城。
鐘離簡已然換成了圣醫(yī)谷的裝扮,自從她讓安陽給師兄玉無雙送信的那一刻,她便決定要以圣醫(yī)谷弟子的身份出現(xiàn)了,偶然換上這熟悉的藍白相間蟬衣,其實她還有那么一丟丟不適應,有種頃刻間神圣起來的感覺。
是的,她當初給安陽和鐘離亦墨留的盒子壓根不是什么能召喚簡閣眾人的令牌,而是象征她圣云錦小神醫(yī)身份的木質(zhì)銘牌,以及給玉無雙的一封信。至于那什么勞子令牌,完全是鐘離亦墨和安陽編出來騙人的罷了。
當然,她有意讓圣醫(yī)谷的人多在江湖上逛蕩,原因之一便是為自己換個身份。
但是,她也是真的沒想到,對方會拿瘟疫來擾亂曦國的統(tǒng)治,仇四海已經(jīng)查探過了,這羅城百姓所中的瘟疫是一種專門用來對付以靈核修煉之人的毒素,中招者靈力盡散,渾身上下癱軟無力,脖頸處會開始斷斷續(xù)續(xù)起紅疹子。待到紅疹子起遍全身,人也就沒了。
大致了解了情況,幾個人開始明確分工,小念黎跟隨鐘離簡一邊醫(yī)治百姓一邊研究解藥,基礎藥理知識是鐘離簡能交給小念黎的第一課。
風雨和墨三帶著羅城官兵解決已故百姓尸體焚毀問題,顧景蕭帶領風字輩其他的人組織隔離,安撫百姓,組織捐款和賑濟百姓。
大家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自己手中的工作,半月后,隨著鐘離簡最后一次釋放的醫(yī)者技能的綠光涌入患者身體,一個孩子在顧景蕭的攙扶下喝了最后一碗湯藥,大家大聲呼喊著“我們勝利啦”并眼眶濕潤地彼此相擁著,這場蔓延了近乎半年的瘟疫才算落下了帷幕。
縱然病是治好了,災后重建卻成為了一項大難題。
年近七十的老城主住著拐棍,一邊慰問百姓一邊暗自嘆氣。跟著圣妙雪到處混了兩三年自己又在野外摸爬滾打十幾年,她懂老城主煩擾的是什么,無非貧富差距,物資匱乏,糧食不足。
鐘離簡見此并未說什么,只是上前輕輕拍了拍老城主的手,給予安慰的笑容。然后她就去找了當?shù)刈畲蟮母缓?,賈地主。
“是治好我女兒的錦妙手來了!大恩不言謝吶!您快坐快坐,來人,看茶!”那賈地主的女兒賈重樓是獨苗苗,前不久換上了疫病,多虧了鐘離簡及時研制出特效藥才救了她一命。由于鐘離簡不僅能治瘟疫還幫不少人治好了困擾多年的老毛病,羅城的人們就給她取了個“錦妙手”的尊稱。
鐘離簡也不拐彎抹角,簡單扼要,三言兩語便說明了來意。“賈地主,我們想組織兩場大型募捐,只不過呢,我要辦的這種募捐形式比較別具一格,我叫他先富帶后富,我知道向您一樣的富人其實都有一顆善良的心,只是幫助人的范圍比較局限,這次募捐便是一個機會,由您這樣財路亨通的大富豪做引子,傳授窮人致富之路,從而達到幫助他們的目的,您看怎么樣?”
賈地主陷入了沉思之中,十分驚訝鐘離簡的想法,似乎有點像劫富濟貧,可有好像沒有劫福便能濟貧,但他們這種富甲一方的人缺的不就是好名聲嗎,那這種既不用怎么花銀子,又可以賺名聲的好事他干嘛不干??!“這次活動我老賈應下了!”
得到了賈地主的認可,先富帶后富這活動也算是轟轟烈烈地辦起來了,大家紛紛響應,對于傳授窮人發(fā)家之路,倒也毫不吝嗇。
如此一來,貧富差距太大的難題算是解了個百分之七八十吧,而解決物資匱乏的的難題則是用到了顧景蕭這個現(xiàn)代大腦。
他利用不同元素相生相克的原理制作了一種高科技炸彈,那炸彈扔出時效果灰常絢麗,但那只是障眼法,真正的作用其實是讓人產(chǎn)生幻覺,在夢中安然去世。這樣的話,物資送往的車隊遇到危險也不怕了,鐘離簡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身在皇宮當差的簡閣云字輩統(tǒng)領云淡,物資很快便會被送來。
至于糧食不足的問題,鐘離簡教大家用靈犀力種植物,不同元素靈核的靈修者互相配合,糧食很快就收成了一茬。
大豐收以后羅城家家戶戶聚在一起設宴擺了酒席,新認識的婆婆嬸嬸們一直很熱情地給鐘離簡夾菜,待到鐘離簡吃到打嗝,顧景蕭擔憂地說了句:“要消消食嗎?是不是吃太多了?”鐘離簡嘿嘿一笑,難為情地點了點頭。顧景蕭扶了一把鐘離簡,他們在羅城四處溜達,溜溜達達看著恢復欣欣向榮景象的羅城,鐘離簡滿意極了。
“景蕭,你覺不覺著其實在小城鎮(zhèn)住著也挺不錯的?嗝~”鐘離簡沖著顧景蕭傻笑。
顧景蕭輕輕握著鐘離簡的手,不以為然道“哦,怎么說?”
“你看啊,有吃有喝,悠閑愉快,快活似神仙,豈不樂哉?”鐘離簡松開顧景蕭的手,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了幾步,又閉上眼轉(zhuǎn)了一圈,像喝醉了酒一樣晃晃悠悠的。
顧景蕭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邊生怕她一下子摔倒隨時準備攙扶起她。
果不其然,鐘離簡“哎呦”一聲,便要跌倒在地,還好顧景蕭及時扶住了她。鐘離簡依偎在顧景蕭懷里,面色微微泛紅,她微微抬首,委屈巴巴地說道“崴腳了……”
顧景蕭白她一眼,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小心一點啊你,總是這么毛毛躁躁的,受傷了可怎么辦?!?p> “嘿嘿~受傷了就,你照顧我啊?!辩婋x簡嫣然一笑,可可愛愛地勾住顧景蕭的脖子撒嬌。
“好好好,我照顧你,為期一輩子。”顧景蕭寵溺地親了親她的額頭,“走啊我扶你去那邊坐著?!鳖櫨笆掃呎f邊扶著鐘離簡向小森林外圍的石板上走去。
“好啊~”鐘離簡笑瞇瞇地顛著腳一蹦一跳地走。
“怎么還是不行呢?難道……我真的注定是廢物嗎?”一道稚嫩的男童聲傳來,鐘離簡好奇地伸著脖子四處張望著。